這時,一個押行弟子大聲喊道:“師父,不好了,宋師兄他…他…”
“他怎么了?”左劃天問道。
“宋師兄他在自己房間,懸梁自盡了”弟子驚慌失措地說道。
“快,快帶我去看看”左劃天大驚失色,眾人一同趕去宋暉的房間查探究竟。
只見一條白綾懸掛在房梁,宋暉的遺體掛在上面,還在左右搖晃。
“趕快把他弄下來啊?”左劃天喊道。
這時,申屠丘趕緊將宋暉的遺體從白綾上抱下,傷心地說道:“宋暉,你怎么就怎么想不開啊,哎”
“你們什么時候發現的?”左劃天問道。
“剛剛我們來宋師兄房間找他,使勁兒敲門都沒人理,于是大家一起把門撞開,才發現宋師兄已經懸梁自盡了”那弟子說道。
“怎么會這樣?有誰知道這是為什么?”左劃天問道。
“不知道啊,這屋里門窗都是反鎖的,只有他一個人在里面。”弟子們說道。
易丹看了看申屠丘哭泣的模樣,說道:“申屠大俠果真有情有義啊,哭得這么傷心”
“我與宋暉雖然相識不久,但相處這幾月,一直很好。現在他離去了,我能不傷心嗎?”申屠丘哭著說道。
“師父,這床頭有一封信”一個弟子在宋暉的船頭發現了一封信。
左劃天接過信打開一看,信上是這樣寫道:“師父,弟子對不起你。去年你派弟子上少林迎請佛像,弟子貪戀少林武功,求而不得,便起了歹意,悄悄從少林盜取了凌霄劍普。還勾結歹人,冒充少林僧人,將佛寶劫走栽贓少林寺。連累師父和眾位大師,險些與少林發生沖突,弟子罪該萬死。后來遇上了易姑娘,弟子對她一見鐘情,想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可易姑娘不愿意接受弟子,弟子知道罪孽深重,已無法面對師尊,遂自裁謝罪,請師父原諒弟子的罪過。不肖弟子宋暉絕筆”
“左大俠,請問這信上寫的什么啊?”易丹問道。
左劃天搖搖頭,將信遞給易丹,易丹看了后大驚失色地說道:“怎么會是他呢?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看看”申屠丘將信拿了過去。
“不可能是他,他沒有這個本領,在少林寺盜劍譜。”易丹喃喃念道。
“他信上不是說了,他有同伙嘛。沒想到宋暉看上去如此老實,竟然會做這么齷齪之事,我真是看走眼了。”申屠丘唾棄道。
易丹看著申屠丘的眼睛說道:“好一招移花接木,金蟬脫殼”
“易姑娘,你在說什么啊?什么移花接木金蟬脫殼?”
“申屠丘,你就別裝了,你先監守自盜,搶走舍利子嫁禍少林。見失敗后,你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惜殺了宋暉,栽贓嫁禍”易丹咄咄逼人道。
“你在說什么啊?你是懷疑我殺了宋暉?”申屠丘反問道。
“你還在裝嗎?不是你還會是誰?你假冒黃山派弟子申屠丘。現在東窗事發,所以下毒手滅掉滅掉黃山派。我說的沒錯吧?”易丹逼問道。
“什么?你是說黃山派被人滅了?你開什么玩笑。”申屠丘瞪大眼睛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你自己去黃山看看,你干的好事吧”易丹說道。
“不可能,我師父武功那么高強,黃山派怎么可能被人滅掉?我不信,我現在就上黃山去看個明白。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了”說罷,申屠丘欲轉身出門。
“申屠老弟,別去了。易姑娘說得都是真的,黃山派現在已經沒有了”左劃天一把拉住申屠丘的手說道。
“什么?左兄你說的都是真的?”申屠丘問道。
“千真萬確,有人施了妖術,將黃山的一切都毀滅了,你不能上去,不然也會被妖術殃及”左劃天說道。
“不行,那我更要去看看了,我不能讓師父死得不明不白。”說罷,申屠丘出門,騎著馬朝黃山奔去。
易丹佑銘二人騎馬,跟在申屠丘身后追了上去。傍晚時分,終于抵達黃山腳下。
“師父,師父…”申屠丘一邊爬山,一邊呼喊道。
“申屠大俠,古道長已登了仙境,咱們只能祝福他們了”佑銘說道。
這時,申屠丘發現路旁石頭下壓著一封信。他掀開石頭,拿起信函說道:“你們看,這里有一封信”
申屠丘拆開后說道:“果然沒錯,原來真是大德教干的。”
“大德教?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易丹問道。
“大德教,一定是大德教干的。上次我殺了他們兩大護法,他們就滅了我黃山派報仇。大德教,我申屠丘與你們不共戴天”申屠丘怒吼道。
“師姐,這信上說的可靠嗎?”佑銘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德教遠在渤海,無法查證。不過聽聞盛大俠說,那魔盒先前滅過契丹奚人部上千人,以至讓契丹與奚人、渤海對立,看來邏輯上是說得通。而申屠大俠曾殺了大德教兩大護法,所以大德教才來向黃山派尋仇?”易丹分析道。
“沒錯,這么看來,應該就是大德教所為了。那接下來咱們應該怎么辦啊?”佑銘問道。
易丹朝著歸云峰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頭之后,說道:“咱們如今只能在這里遙望山頂,拜一拜了。回想上次在黃山腳下與北野兄相識。他爽朗、耿直、俠義,坦率。本以為咱們跟他,還會有更多的故事。沒想到那個轉身,卻成了永別。”
“是啊,世上許多人、許多事都是如此。原本以為會是一段深刻的開始,沒想到卻只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佑銘說道。
“這世上再也沒有北野洲,也再沒有了黃山派,太可惜,太可惜了。”易丹說道。
“黃山派是道家丹宗的嫡傳派系,可惜今后再也沒有了。這個大德教實在可惡。”佑銘說道。
“我要去渤海,找大德教報仇。我要親手滅了大德教,滅了他們。”說著申屠丘欲轉身下山。
“你要去哪兒?”易丹一把抓住申屠丘。
“我要去渤海,找大德教算賬,替我黃山派報仇雪恨”申屠丘說道。
“申屠大俠,既然大德教敢來滅黃山派,想必定是有備而來。你這樣前去渤海,恐怕不會有什么勝算的,咱們還是先回歙縣,再從長計議吧。”易丹說道。
“怕啥?我以前不也還殺過他們的護法嗎?我先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回來找你們商議。幫我帶話給左兄,請他放心吧”說罷,申屠丘沖下黃山。易丹倆人追了下去,卻找不到申屠丘的蹤跡。
深夜,易丹和師弟二人回到了,順豐押行。此時莊子大門上掛著大白花,正在為宋暉辦理喪事。
“你們終于回來了啊?申屠老弟呢?怎么不見他回來啊?”左劃天連忙迎上去問道。
“他,他去了渤海。”易丹說道。
“什么?你說申屠老弟他去了渤海?他怎么這么沖動?你為什么不攔著他啊?”左劃天連連追問道。
“我攔了,但根本攔不住。我們一路追著他下山,但卻已不見他蹤影。他說他熟悉渤海情形。這次只是先去查明情況”易丹說道。
“是啊左大俠,申屠大俠還讓我們給你帶話,他說他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后,會回來找你商議,不會輕舉妄動的”佑銘說道。
“哎這也好,等我把宋暉的喪事辦了,也去一趟渤海助他一臂之力”左劃天說道。
這時一旁的盛魯牛道:“我也一起去”
易丹轉過頭,看了看盛魯牛臉上的傷勢后,說道:“盛大俠,你臉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了,我看還是先去找個大夫看一下吧”
“我這臉就是拜那魔盒所賜,我一定要去渤海查清楚這件事情,為自己報仇”盛魯牛氣匆匆地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若是身體不好,還怎么報仇啊?恕在下直言,盛大俠這樣出去,若是不知情的人見到,恐怕會避之不及”易丹尷尬地說道。
“這…我該怎么辦啊?哎…”
“要么,在下給你找個大夫來診治一下,怎么樣?”易丹問道。
“沒用的,我已經看過很多大夫了。普通的大夫根本治不了這怪病。估計現在只有神龍藥王,有辦法醫治了。”盛魯牛說道。
“神龍藥王是什么人?”易丹問道。
“據說這個神龍藥王,是武夷山極光道長的弟子。在武夷山修道采藥,治病救人。藥到病除妙手回春。”盛魯牛說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武夷山,找那位神龍藥王吧?”易丹說道。
“是啊,盛大俠,你得先把病治好,才能做其他事情啊”佑銘說道。
“我此次南下,原本就是要到武夷山找那神龍藥王,只是半道兒恰好又碰上那人,耽誤了時間,不然現在恐怕已經到了武夷山”盛魯牛說道。
“武夷山距這也不算太遠,應該也就幾百里路程吧。不過南下這一路山多路難,盛大俠若是不嫌棄,我師姐弟二人可陪你一同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何?”易丹問道。
“好啊,我正愁這一路上孤單煩悶,有你倆陪我一起去,我還求之不得呢”盛魯牛高興地說道。
一旁的左劃天說道:“那好,你們就陪著盛大俠去趟武夷山,我辦完事就直接去渤海國。要么你們帶幾只信鴿,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飛鴿傳書給我”
“不用了左大俠,你去渤海也接不到飛鴿傳書,咱們就到時候在渤海見吧”易丹說道。
“那行,你們一路小心啊,有什么麻煩,就報我順豐押行的名號,相信江湖朋友多少也會給點面子”左劃天說道。
“嗯好的,謝謝左大俠,那我們這就走了。左大俠你也要保重啊”易丹說道。
“好的,各位都保重,咱們渤海見”
于是易丹、佑銘與盛魯牛三人辭別了左劃天,南下直奔武夷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