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零一年的春天,麥子抽穗揚花,空氣里滿是青麥秸與麥花的清香。
傍晚時分,院子里忙完活計的街坊們,圍坐在窗根下的圓桌旁,一邊享用著酒席,一邊談笑風生。不多時,酒席散去,眾人各自歸家。
鬧洞房的那幾位老娘們也嘻嘻哈哈地離開了,峰子紅著臉拉上窗簾,鎖好門,隨后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正在鋪床的大圓身上。
大圓手腳麻利地整理好凌亂的床鋪,將褥子鋪平,輕輕把被子蓋在褥子上,床頭那兩個繡花枕頭緊緊相依,活像兩個乖巧的小娃娃。
大圓察覺到峰子在看自己,頓時羞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掀開被子,哧溜一下鉆進被窩,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心也緊張得怦怦直跳。
峰子雖有些難為情,可方才的目光卻一直沒從大圓的胸前挪開。想起今年開春時,他和大圓去商城買衣服,大圓試衣脫下外套,里面那件緊身的粉色秋衣,將她高聳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盡顯無疑,當時峰子真想一把將大圓擁入懷中。
哈哈,這下看清啦!今天大圓雖說穿著衣服,可別忘了今兒個是五一勞動節!這季節,隔著衣服能瞧出個啥呀,尤其大圓這身漂亮的中式蕾絲紗裙。
方才大圓匆匆鉆進被窩時,那胸脯跟著一抖一抖的,猶如兩只藏在衣服里香噴噴、軟綿綿的白饅頭,仿佛隔著衣服都能嗅到那股麥香。
峰子樂滋滋地跑過來,一把扯開大圓的被子,笑嘻嘻地問:“你不熱嗎?咋連衣服都不脫就躺下啦?”
大圓心里有點小緊張,其實峰子也有點,不過峰子的臉皮稍厚些,這讓大圓心里有點不快:“不熱……熱死拉倒!”
“別生氣嘛,我就是想看看,看看那大白饅頭……”峰子說話磕磕絆絆。
峰子輕輕一拽大圓,哎喲,力氣大了,大圓的上衣“呲啦”一聲裂開了。
這衣服本就是鏤空蕾絲的,里面的內衣緊緊裹著前胸后背,被峰子這么一扯,好家伙,里面的“大白兔”都快蹦出來了。
大白兔?大圓的臉“唰”地紅透,心里琢磨,這家伙莫非是餓了?
“你餓啦?”大圓眨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峰子。
“哇,我想吃饅頭啦!”峰子笑嘻嘻地又去扯大圓的內衣。
“餓了就去找你媽,干嘛扯我衣服嘛!”大圓嬌嗔地喊道。
峰子見大圓生氣了,“嗖”地一下壓在大圓身上,緊張兮兮地小聲道:“噓,別喊啦,你是想把人招來啊?”
大圓瞬間乖巧起來,再不敢出聲,要是讓剛才那幾個鬧洞房的大媽聽見,肯定又要拿他倆打趣,講那些讓人羞紅臉的葷話了。
峰子不停地逗大圓,大圓不敢反抗,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小聲央求:“峰子,你別這樣嘛,我好怕……”
“怕啥呀,這是自家,有啥可怕的?”
峰子這話沒錯,在自己家里,他自是無所畏懼。可大圓初來乍到,對這陌生的環境不太適應,尤其被男人壓著、親著、暖著,熱得她出了一身汗。
不過漸漸地,大圓有些招架不住了,男人那強烈的氣息、熾熱的親吻,讓大圓徹底迷糊了,毫無抵抗之力。緊接著,兩個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
這便是那令人期待的新婚之夜呀,大圓峰瞬間領會到了……
大圓哇地哭了出來,小手不停地捶著峰子寬厚的脊背:“你這個壞蛋,大壞蛋!”
看著大圓哭了,峰子趕忙把大圓緊緊摟在懷里,輕聲說:“大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嗯嗯……”
窗外的春蟲也在歡快地鳴叫著!
第二日清晨,天尚朦朧,大圓婆婆就已悄然起身,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忙活起來。不多時,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早餐便擺在了桌上。然而,即便早餐已備好,大圓婆婆也未即刻去喚醒峰子和新媳婦。
婆婆暗自思量著:“這些年輕人吶,昨晚定然是折騰了許久,想必此刻正睡得酣甜。還是讓他們多睡會兒吧,畢竟誰都有過這般青春年少的時候!”想到此,婆婆不禁莞爾一笑,似乎憶起了自己往昔的美好歲月。
昨晚,洞房之中熱鬧非凡,歡聲笑語、嬉鬧打趣之聲不絕于耳,直至夜半時分方才漸漸消停。那聲響之大,就連居于中廳的婆婆和公公都聽得清晰明了。
此刻,婆婆和公公安靜地坐在餐桌旁,耐心等待新人起床。時光緩緩流淌,太陽漸高,眼看就要照到床上了,峰子和大圓才悠悠醒轉。兩人睜開眼,對視一瞬,都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他們手忙腳亂地穿好衣物,匆匆整理了床鋪,這才磨蹭著下了床。
峰子快步到院子里打來一盆清水,大圓則在一旁幫忙遞毛巾。兩人簡單洗漱過后,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低垂著頭乖乖坐到餐桌前。
婆婆瞧著大圓略帶羞赧的模樣,滿心歡喜,趕忙夾起一塊香噴噴的糕點放進大圓碗里,溫柔說道:“大圓啊,別拘束,多吃些!這些日子為結婚的事操勞,可得好好補補身子!”說著,又給大圓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大圓聽了婆婆這番話,原本微紅的臉頰瞬間紅得像蘋果,微微頷首,輕聲應道:“謝謝媽……”隨后便埋頭吃起早餐,只是那偶爾抬起的目光,仍會不自覺地與峰子相碰,接著又如觸電般迅速移開。
飯后,大圓見桌上的碗碟,二話不說挽起袖子準備和婆婆一同洗刷。然而,婆婆眼明手快,趕忙攔住她。
“哎呀,我的好兒媳,你別操心這些!你剛嫁到咱家,還有好多事兒等你慢慢熟悉,快去忙你的吧。”婆婆一臉慈愛地說道。
大圓聽婆婆如此說,心里頓感溫暖,乖巧地點點頭,而后轉身離開廚房。
回到屋里,大圓四處張望尋覓丈夫峰子的身影,卻發現他不在房間。“咦?峰子去哪了呢?估計是出去忙別的事了吧。”大圓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