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夏竟然是老賴?
陳江聽到安夏的話,先是一愣,隨后又推了推眼鏡。
眼底全是遮不住的笑意,只是在安夏面前,仍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陳江吞了吞口水,嘴角抽動了兩下。
“老婆,雖然你不掌管公司五年了,但公司還是你的。”
“老公,這幾年辛苦你了,我一直生病,你和媽不離不棄的照顧我,現在小寶也三歲多了,本來就是共同財產,你有權利拿到屬于自己的股權。”
“協助老婆,這是我的分內事。”
“股權轉讓書我會讓秘書和律師擬定好送過來。”
陳江滿嘴的笑意,低聲說著,“不急,等你出院的。”
安夏同樣笑了笑,點點頭。
此時安夏已經非常清楚,陳家的意圖這么明顯,無外乎就是一點一點的套出她的財產信息,不管是轉移也好,做空也罷,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拿到好處。
為了這一點,可能還會做出極端的舉動。
現在唯有穩住這些人,給足時間查找證據,這才重要。
晚上,夜深人靜,一個護士帶著一些醫用品打開了安夏的房間。
安夏微微抬頭,就知道是田熙。
田熙謹慎的將燈關閉后,環視一圈,確認沒有任何光源,這才走到安夏的床邊,打開小夜燈。
摘下口罩,深吸口氣。
“夏夏,白天趁著家里沒人,我在臥室客廳都安裝了攝像頭,不過奇怪的是,你的保險柜被劃了。”
安夏冷笑著,“陳江來的時候說是小寶頑皮,玩的時候劃壞了。”
田熙瞪大眼睛,“那個力度,不像是隨便玩,倒像是故意的。”
“我和陳江說要將股權轉讓給他。”
“這種人,給點好處就會很快放松警惕,對了,你讓我保釋的那個人,出來了,不過夏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安夏眨著眼睛,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早已經緊張的要窒息。
從事發到現在,她始終搞不懂,她和別人無冤無仇,怎么就成了陳江的擋箭牌了。
即便她是無辜的,但對方明顯就是將他們夫妻視為共同體,完全不留余地。
“那個人被保釋,陳江發現了嗎?”
“沒有,我先他一步,真像你說的,陳江果然去保釋這個人了。”
“這個人一定和陳江有關系。”
田熙拉著安夏的手,神情有些擔心。
“夏夏,那個人我安頓在老城區了,那邊錯綜復雜,陳江一時間也找不到,我派人盯著,你放心,他不敢再來傷害你。”
“行,我要見他。”
田熙瞪大眼睛,“你要見他?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對,越是想要我的命越會說出實情。”
安夏轉念一想,以免夜長夢多,提早知道消息,越好做準備。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見他。”
田熙點點頭,套上一身睡衣就離開了醫院。
半小時后,到了老城區的一處偏院的小院。
這里是平房,而且獨門,里面的設施齊全,是田家給工人臨時住的房子。
一進屋,五個黑衣保鏢按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一身的污垢,衣服也破損了許多,頭發上還有明顯的灰塵。
雖然安夏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但能明顯感覺一道讓她不舒服的視線正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
“夏夏,就是這人。”
安夏也不繞彎彎,直接了當的詢問。
“你為什么要殺我?”
“哼,保我出來就為了問這事?”
“想要殺我都那么干脆,怎么說話這么費勁。”
安夏的聲音十分的清冷,她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
如果陳江已經想好應對的策略,那么在拿到保險柜的密碼和股權轉讓書之前,他不會對她下手。
但想要偽造文件,逼著她簽字按手印,也不是做不出來。
男人冷哼著,但聳聳肩。
“放開我。”
田熙擺擺手,讓保鏢松開眼前的人。
這么多人在這里還能輕易動手,那這個人就別想從牢里出來了。
男人上下打量著安夏,發出輕蔑的笑聲。
“我為什么殺你,你不清楚?裝什么裝?”
安夏一臉的嚴肅,“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叫安夏,你老公叫陳江,你們夫妻合伙騙完一個又一個,手里有個空殼公司,欠一屁股債,就是個老賴。”
安夏一愣,她不可置信的和田熙相互對視著。
空殼公司?欠債?老賴?
這三個名詞仿佛一輩子都不可能和安夏掛上鉤,但卻從這個男人的嘴里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到有種被定性的意思。
而且這個男人這么肯定安夏是參與其中的一員,那么拋開所謂的騙局不說,他們究竟是何時何地發生交集的?
“別說的這么籠統,你說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說就說的具體點,別讓我死的不明不白。”
男人輕笑著,“不明不白?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要不就是錄音,以為我沒有證據,過后在告我誹謗,加上之前的人身傷害和謀殺等罪狀,估計我這輩子就是牢底坐穿了吧。”
安夏深吸一口氣,這人倒是看得很清楚。
她的確用手機錄音了,畢竟這些都是佐證材料。
即便不是針對這個男人,就算是和陳江做個了斷也有了依據。
安夏承認,這五年有了陳江的悉心照料,即便她在家里,也不用操心什么。
陳江忙前忙后,不僅照料公司,還照顧小寶。
本來想著陳江分身乏術,安夏幫助分擔,結果都被陳江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那就是讓安夏養好身體,養好病。
安夏被打動了,她信任陳江,讓他管理公司,甚至大事小情都由陳江做主就行。
但想不到,在這和睦的背后,竟然扯出這么大的秘密。
安夏沉定心思,看向男人。
“我的確錄音了,但這是我的私事,你只想知道你要殺我的原因。”
“行啊,都到這份上,說出來也沒啥,就算是再被抓進去,我的供詞也一樣。”
男人的聲音硬氣的很,看向安夏的眸光就好像帶著刀子一樣,戳的安夏脊背發涼。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安夏的身子分明晃了晃。
這不是她心虛,而是被這種氣勢和堅定的態度嚇到了。
如果眼前的男人說的全部都是事實,那么身為當事人的她,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夏可以斷定,即便她患有抑郁癥,但在潛意識和記憶里,也絕對和這個男人沒有交集,哪怕只是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