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難怪如此累疼
“刑部侍郎崔洵崔大人,射獵公鹿一只、狐貍兩只、羚羊一頭、野豬一只、野兔三只……”
妙妙剛進(jìn)場地,便聽見太監(jiān)尖細(xì)興奮的聲音。
抬眼望去,崔洵正翻身下馬,由宮人牽走馬匹。
大臣射獵完畢均要向皇帝匯報(bào),崔洵卻并不往前走,反倒是沉著一張臉,往行帳方向走。
方才打獵尚在興頭上,卻看見崔萬火急火燎地趕來,見到他便是詫異開口:“公子,您沒事?”
此話一出,便知是中計(jì)了。
此時(shí)天際紅霞漫天,空曠的圍場顯出幾分寂寥,崔洵的身影被拉得老長。崔萬在他身后,面色緊張地跟著。
“崔洵!”妙妙沖他招手。
崔洵的目光微微一轉(zhuǎn),便見女子伸長了手臂向他揮動(dòng),她仍著獵裝,身后青霜跟著,不似有事的樣子。
心下安定,崔洵亦是松了口氣,往她的方向大步而去,待觸到了人,才轉(zhuǎn)身厲聲追究:“去查!”
崔萬領(lǐng)命道:“是。”
妙妙往女眷們處去了,那些貴女們紛紛拉了她說笑,僅僅半日竟如姐妹般要好了。
崔洵詫異之余,也有些安心。
獵物由宮人一點(diǎn)點(diǎn)抬進(jìn),給皇帝過目,緊接著又抬下去。
野獸種類之多、數(shù)量之多,令人瞠目。
以往秋獵,崔洵不過小試身手意思意思,狩的數(shù)量中規(guī)中矩,如今卻一鳴驚人。更讓人驚嘆的是,他所用的箭筒里,箭還未射完!
這是箭無虛發(fā),一箭斃命了?
百官心中自是各安心事。
桓瑛大笑:“阿洵,你果真是沖冠為美人啊!今日到讓我等領(lǐng)教了。”
方才啟程前的那句“打下個(gè)百獸園”想必是聽見了。
崔洵唇角微勾,并不避諱,大方直言:“正是。”
頓時(shí),眾大人也相顧大笑。
天漸漸暗下來,眾人也紛紛回至自家的行帳之中,只等晚間的宴請(qǐng)。秋彌第一日,諸位大人所獵之野味,會(huì)被制成美食佳肴設(shè)野宴。
妙妙先一步回到帳中,帳中早已備好了水,在折屏背后,溫?zé)岬乃[約升起。妙妙褪去衣衫,沉入水中那一刻,竟是全身從頭到腳都舒爽了。
妙妙自回上京之后,幾乎不與人來往,整日只在崔府中看花逗鳥,也不覺得疲累,今日陪著貴女們鬧了一個(gè)下午,倒是倦意十足。
躺著躺著幾乎要閉目入睡了。
身子逐漸放松,往下沉,待鼻息沉入水中之時(shí),她猛得嗆了口水,坐起了身子,滿臉通紅地咳個(gè)不停。
柔荑按著胸口,眉間緊蹙,緩了好一會(huì)兒才平復(fù)。
帳外下人的問安聲響起。
帳子被掀開,晚間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帳中的燭火一時(shí)之間均跳了跳。
青霜上前兩步問安,又道:“公子可要備水?”
崔洵的視線望向那折屏之后,腳步聲頓了頓,說了句:“不必。”便朝折屏后而來。
青霜見狀,忙退了出去。
妙妙的臉色被嗆紅,又或許被蒸的,看起來像一顆熟透的蜜桃。
她抬眸看向崔洵,正與他目光對(duì)上,崔洵喉結(jié)滾動(dòng),目光平靜地移開,開始解衣。
妙妙欲從桶里出來,卻被崔洵按住,他身上只剩白色褻衣。
不管不顧的,便下了水。
有些時(shí)辰了,水變得溫涼了,
崔洵的氣息霎時(shí)籠罩了妙妙,妙妙還不知自己此時(shí)多有纏人,微微站起取了塊搓巾,好心乖巧道:“我?guī)湍悴帘嘲伞!?p> 擦背?崔洵按住身下的火,淡笑著說了聲“好”,也便轉(zhuǎn)了身去。
崔洵穿了衣裳之后,整個(gè)人頎長清瘦,但脫了外衣才知他身上有多少結(jié)實(shí),妙妙的手撫上去,硬邦邦的。
她不免想到兩人歡好之時(shí)。
難怪如此累疼。
身子有些微變化,妙妙紅了耳垂,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移開了視線,緩聲道:“明日可還要去狩獵?”
妙妙的手勁很輕,與其說是在擦背,不如說在撓癢癢。
崔洵深深閉上眼,道:“可以不去。”
后背撓著撓著,火卻越燃越旺了。
崔洵不欲再忍了,轉(zhuǎn)了身,握住了妙妙的手腕,將她壓在木桶邊沿,俯首吻下。
妙妙手中的搓巾“啪”的一聲落入水中,在這桶早已攪弄渾濁的水中消失不見。
婚事既定,長輩成全,伊人近在咫尺,崔洵從未有一刻如此滿足過。
意迷之際,崔洵還能維持清醒,拉了她的手道:“你尚且有孕,我且得忍些時(shí)間,你也幫幫我。”
水又換了一回,來催他們前去野宴的內(nèi)侍來了兩波,兩人才換好衣衫,姍姍來遲。
野宴早已開始。
與宮宴不同,野宴氛圍較為歡愉,是君臣同樂,親近關(guān)系的時(shí)刻。
兩人入座后,妙妙才看清此刻場上的情景。
原來今日半天時(shí)間,已有兩對(duì)公子小姐看對(duì)了眼,各自父母也都滿意歡喜,便趁著這個(gè)時(shí)機(jī),請(qǐng)皇帝賜婚。
這兩對(duì)都是親君派,皇帝自然是喜聞樂見。
不過,若是有哪位世族小姐嫁與了親君派,皇帝自然會(huì)更加歡喜。
這就意味著世家在向皇室靠攏。
只可惜,世家之間,常相互通婚,就連皇族也不成。如崔洵一般的娶了妙妙這個(gè)庶民,已然在世族之內(nèi)掀起不小的風(fēng)波,只礙于崔家根深蒂固招惹不得,才不去說。
換做其他,早被世家的唾沫星子淹了。
只是既說到了議親。
自然有臣子上諫了。
“皇上,太子殿下之婚事乃國之重本,太子已過弱冠兩年,膝下無子嗣不說,連太子妃之位尚且懸空,此于我朝無益啊!”
皇帝的目光往太子方向看過去,陳臨牧卻在品炙肉,似乎完全沒聽見,事不關(guān)己。
皇帝的目光陰了陰,道:“太子如何看啊?”
陳臨牧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拿一邊桌帕清了清嘴邊,躬身謙卑道:“父皇正值壯年,才是我國之重本。”
皇帝的面色緩和,又望向群臣,道:“太子不急,爾等又有何急的?莫不是要管起朕的家事來了。”
群臣臉色變了變,不再多言。
妙妙看了看坐于她同側(cè)的盧意,她亦是面色平靜地吃著肉,似乎與她無關(guān)。
幾次見到,盧意同陳臨牧的私下關(guān)系似乎不錯(cuò),雖說世家女不可與皇室通婚,但畢竟只是規(guī)矩,亦不違人倫。
只是妙妙不解,盧意若是心悅崔洵?和陳臨牧交好又是何意……
碗里被夾了一塊鹿肉,崔洵低聲道:“多吃點(diǎn),瘦的跟個(gè)什么似的,摸起來也……”
妙妙瞪著眼睛,擰他的胳膊,止住他后言。
耳后又隱隱泛紅。

梁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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