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妹妹哪人?
黑暗的房間內,簡眠睜開眼睛。
她走進淋浴間,打開花灑,任由溫熱的水撲向臉面。
暹市,裴家只手遮天。
但裴家內斗十分嚴重,分為本家和分家。
“現在分家的動作越來越大,想要推翻本家的心思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裴宴京的臉在煙霧中模糊不清,顧肆寒和簡鈺都是滬市的人,家族發展也都在滬市。
但最近顧家有意去暹市發展旅游業,所以裴宴京才會說這么多。
“這我們都知道,你是本家的太子爺,你父母怕你被分家吃了,所以才把你養在中國。”
顧肆寒輕聲說著,他和簡鈺是因為家族關系所以自小就認識。
至于裴宴京,是簡鈺撿回來的。
他們都愛賽車,一次簡鈺機車剎車失靈,他棄車滾了下去。
在山坡下發現了裴宴京。
當時的裴宴京滿身是血,機車被分家的人動了手腳,才導致他連人帶車的滾下來。
“但我是真的好奇,分家的人個個都是這么心狠手辣嗎?”
裴宴京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分家家主只有一個獨生女,過的連狗都不如。”
“聽說從五歲開始訓練,晚上睡地板,白天和男人們在拳場生死決斗。”
裴宴京的這番話讓簡鈺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不是人的父母?”
“想要兒子繼續生不就是,何苦為難一個女孩。”
裴宴京失笑,將手中的煙頭捻滅在煙灰缸內。
“說來也巧,他女兒出生的第二天,我父親就失腳踹了一下,沒生育能力了。”
簡鈺:……這是怎么個巧法?
“這是發展計劃書,我爸非讓我今天就給你。”
顧肆寒將計劃書拍在桌子上,揉了揉額角一副痛苦的樣子。
聊了兩個小時,裴宴京全程都在發呆,簡鈺的頭都快埋在手機里了。
顧肆寒看他們也沒心情聊了,剛要說散了,就見一身白裙子的女孩被推到了他們的面前。
腳一崴,直接跪坐在他們的面前。
全程發呆的裴宴京動了,額角青筋直蹦。
頭快埋在手機里的簡鈺也抬頭了,甚至直接放下手機沖了過去。
只有顧肆寒一臉茫然。
“眠眠,你是眠眠吧?”
簡鈺蹲在地上,一臉緊張的看著簡眠。
對這個妹妹,他的愧疚更多。
相比于家里錦衣玉食養大的妹妹,這個妹妹在暹市過的很差,聽說每天放學就要推著車去出攤,還會被混混們盯上。
“我沒事。”
簡眠抬起頭,一雙飽含隱忍的雙眸就撞進了簡鈺的眼睛里。
“你是……”簡眠似乎在努力辨認,隨后有些欣喜又有些克制的喊道:“哥哥?”
這一聲哥哥讓裴宴京坐了回去,面色沉的嚇人。
簡鈺則驚喜瞪大了眼睛,隨后轉身看向剛才欺負他妹妹的男男女女。
“對不起啊簡少,我們不知道這是你的妹妹,對不起啊對不起!”
還沒等簡鈺動手,幾個人邊道歉邊轉身跑了。
“我怎么不知道,簡家多了個妹妹?”
裴宴京的聲音冰冷,冷到簡鈺都打了個冷顫。
“你這兩個月都沒在,就沒來得及跟你說。”
簡鈺試圖解釋,扶著簡眠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脫衣服的手法好,這白裙子連道褶皺都沒有。
就是簡眠的膝蓋有點紅。
裴宴京看著簡眠,她一直垂著頭不敢看自己,至于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敢看,還是因為她騙了自己不敢看,有待商榷。
“來,眠眠,坐哥哥身邊。”
簡鈺拿著沙發上的抱枕放在簡眠的腿上,以免她走光。
裴宴京看著簡眠的手放在簡鈺的膝蓋上,指腹還揉了揉,心底就升起一股怒氣。
怎么看怎么礙眼。
“媽的,敢欺負我妹妹,看看這膝蓋磕的……”
簡鈺一臉心疼,簡眠一臉心虛。
她偷偷抬頭看了眼裴宴京,卻正好看到男人涼薄中夾著嘲諷的眼神。
“說說吧,什么叫親妹妹。”
裴宴京看著簡眠跟貓似的低下頭,語氣不由得又冷了兩分。
“一個月前茉茉出了車禍,需要輸血,可誰知道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人。”
“搞得我爸覺得是我媽出軌了,但在門外跪了一晚上后就不這么覺得了。”
顧肆寒的嘴角比AK都難壓。
“后來我們就去醫院查,結果真的就找到了我的親妹妹。”
雖然事事合理,但裴宴京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妹妹哪人?”
妹妹兩個字被他叫的十分輕佻。
簡眠抬頭看向他:“暹市。”
裴宴京:?
裴宴京的眉頭擰了擰,第一次見這么坦白的臥底。
“眠眠在暹市受了很多苦,這次回來我和我爸媽都要好好補償她。”
簡鈺的手摸著簡眠柔順的頭發。
“對了,剛剛宴京說他今天在這酒吧看到的你,你怎么會來這?”
這個地方并不隱蔽,但是也不代表一個剛從暹市回來的女孩會找到這里。
“啊,我是收到這條短信才來的。”
簡眠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到短信的界面。
“這條短信讓我來這里找你的,說是你很忙,讓我自己來這里找你。”
簡鈺接過手機,在看到短信上的內容后眉頭蹙緊,記下號碼后就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裴宴京。
這條短信他看過,也是因為這條短信他對簡眠的身份疑慮才打消許多。
“我去上個廁所。”
簡眠對簡鈺說了一聲,簡鈺不放心,想找個女人陪她去,沒想到裴宴京說話了。
“我也要去,一起。”
簡鈺有些驚訝,但他還在給他媽打著電話,一時之間沒法分心。
“好,謝謝裴哥。”
簡鈺給了一個眼神,示意簡眠跟緊裴宴京。
到了洗手間,簡眠剛要進女廁,就被裴宴京一手拽進了男廁。
還不忘立個禁止通行的牌子在男廁門口。
“你干什么,放開我!”
簡眠掙扎著,可她被裴宴京緊緊地壓在墻上,動不了分毫。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裴宴京的眼神微瞇,從里面透露出的危險清晰可見。
“你是分家從小養大的,還是半路收買進來的,小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