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對別人的孩子上心1
我在鎖骨處傳來的一陣劇痛中醒來,頭頂是昏黃的床頭燈,罪魁禍首沉著臉,坐在病床邊的陰影中。
我看向被咬出血印的鎖骨,齒痕剛好蓋在月牙狀燒傷痕跡上方,氣的抄起枕頭砸向他,“顧沉舟,你屬狗的嗎?”
顧沉舟伸手接住枕頭,將它塞回我的身后,突然伸手攫住了我的下巴,雪松清香混著伏特加的味道向我逼近。
顧沉舟將我壓在他和床之間,露出泛紅的眼眸,語氣中夾著隱忍的克制,“你懷孕為什么不提前申報?為什么不在簽訂契約之前告訴我?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周圍都是他的氣息,我伸手推人,蹙眉道,“你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他突然將我雙手制住,拉高至頭頂,整個人壓了上來,長腿壓制住我的雙腿,卻避開了我的腹部,“別白費功夫了,林家人回去教訓秦勇,附近都是我的人?!?p> 不由分說,溫熱的唇突然堵了上來,帶著不容拒絕的狠絕和霸道,輕易地扣開我的唇齒,攻城掠地。
雪松香氣猶如罌粟一般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人,我的腦海中綻放出燦爛的火樹銀花,渾身綿軟無力,推拒的手不知何時已纏上那人修長的脖頸。良久,兩人才分開,唇齒間帶出一絲銀絲。
“顧沉舟,你就是這樣對你口中的妹妹的?齷蹉!”
我伸手欲打他,被他握住了手掌,交疊的手掌按在他左胸口,里面?zhèn)鱽砣缋薰陌愕男奶暋?p> 顧沉舟眼眸沉沉,唇貼在我的耳畔,帶著饜足的嘆息道:“早就想這么干了?!?p> 我掙不開手,不由氣笑:“一邊搶我母親的傳家寶,一邊搶我父親手稿,還雙手奉上討好自己心上人,是誰?”
顧沉舟含住我的耳唇,含糊道:“我錯了…嬌嬌要怎樣才肯消氣?”
我掙不開他的手,索性一口咬在他手腕處,直到血腥味沖刺唇齒間,才心軟的松口。
“氣消了?”顧沉舟活動著染血的手腕,我別開視線不看他。
“顧老師,不,顧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契約第十七條是你讓我簽的互不干涉條款——怎么,要違約嗎?”
顧沉舟撤回手,斂下眼神,捏緊指節(jié)泛白的手,“林家比你想的復雜,小劉是我放你身邊的人,你可以信任,其他人要小心提防。
顧沉舟盯著我的眼睛,帶著一點不確定的問道:“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我挑眉,帶著一絲戲謔:“顧老師,根據(jù)你過往的經(jīng)驗,你能讓我隔空受孕嗎?”
顧沉舟陰沉著臉,起身欲走,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你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不要冒險,為了你,也為了你肚子中的孽種著想。”
我嗤笑:“比起顧老師之前的漠不關心,毫不在意,我寧愿你像現(xiàn)在這樣恨我。”
“是嗎蘇小姐,”顧沉舟離開的腳步頓了頓,眸光中帶著一絲鋒芒,“用你父親的手稿換星輝傳媒的董事職位,我覺得很劃算?!?p> “顧沉舟!你混蛋!”我甩出的枕頭砸在守在門外的司機小劉臉上。
第二日清晨,消毒水混著晚香玉的氣息鉆進鼻腔,我數(shù)著點滴管里墜落的氣泡。
“心率120,血壓90/60?!弊o士調整著輸液管,“陸醫(yī)生,患者有先兆流產跡象?!?p> 戴著金絲眼鏡的陸醫(yī)生俯身檢查我的瞳孔:“蘇小姐,我們在你血液里檢測到微量蓖麻毒素,這種毒素會通過胎盤......”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林晴夢的紅色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fā)出脆響。她將果籃放在床頭,鮮紅指甲劃過我蒼白的臉,鉆石手鏈刮過監(jiān)護儀屏幕:“蘇小姐裝暈倒的演技比寫小說強多了?!?p> “急診科注意!”走廊突然傳來廣播聲,“三號電梯發(fā)現(xiàn)人為破壞痕跡,請核查所有……”
醫(y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林晴夢突然掐住我手背的留置針,“你以為逃生通道的監(jiān)控為什么剛好故障?”她貼著我的耳朵輕笑,“因為沉舟說要給你個痛快啊。”
心電監(jiān)護發(fā)出尖銳警報,我努力平復心跳,“……秦勇呢?”
林晴夢冷笑了一聲,“你現(xiàn)在林氏集團的大樓里,有私人醫(yī)生二十四小時照顧你。至于我那個蠢弟弟,已經(jīng)被我爸媽拉回家審了。他信了你的鬼話,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哼,我可不信!”
我捂住了臉,昨天某人信誓旦旦,只怕一查監(jiān)控就露餡了吧…不知道顧沉舟有沒有去“協(xié)助”處理一下,畢竟某些畫面有損他林氏準女婿的形象。
“懷孕七周?”林晴夢染著朱丹的指尖戳向孕檢單,“這么巧,沉舟一個月前剛從巴黎回國?!?p> 我撫著平坦的小腹輕笑:“林小姐要不要猜猜,顧先生腰側的蝴蝶紋身有幾道翅脈?”
真話有時說多了,反而更像假話。
窗邊白紗簾突然晃動,映出半片黑色衣角——三年前車禍救起顧沉舟時拾到的定制西裝扣,此刻正卡在我珍珠手包的暗格里。
林晴夢突然掀翻床頭柜,鎮(zhèn)靜劑藥瓶滾到門邊:“你以為靠孩子就能飛上枝頭…”
林晴夢想發(fā)作,似乎又有所顧忌,口氣緩了緩,繼續(xù)道:“等孩子4個月,我們會進行DNA匹配。到時候,如果有任何問題,蘇小姐,你就等著萬劫不復吧!這期間,我勸你老老實實的呆在林家養(yǎng)胎保命,不要想著再去勾搭沉舟?!?p> 我扯了扯嘴角:“林小姐,你是覺得我還不夠慘嗎?被一個人接二連三的設計,編造丑聞、差點蹲大牢,甚至被趕盡殺絕,你覺得我對他還能有什么想法?我又不是自虐狂…”
我的聲音被破門而入的冷風切斷。
顧沉舟拎著保溫食盒站在逆光里,白襯衫領口沾著晨露。
他目光掃過我貼著膠布的手腕:“秦勇被家法打得下不了床,蘇小姐倒是睡得安穩(wěn)?!?p> “晴夢,司機在樓下?!八麑⑽餮b外套披在林晴夢裸露在外的肩頭,翡翠袖扣擦過她后頸紅痕——與我鎖骨下的齒印形狀如出一轍。
林晴夢突然打翻雞湯,滾燙的湯汁潑在孕檢單上。
顧沉舟鉗住她手腕的瞬間,我看見他袖口內側沾著暗紅——那是秦勇的血,還是昨夜他悄悄來看我,被我咬破虎口留下的?
病房門關合的瞬間,他反鎖的咔噠聲驚飛窗外樹枝上的鳥群。
食盒里的雞湯燙得我心尖發(fā)顫,我忍著心慌,打趣道:“顧董,怎么一夜就想通了?打算拋棄林氏的一切,甚至連親子鑒定都要作假,也要和我在一起?”
他突然掐住我下頜,拇指抹過唇角:“那晚在軒逸會所,你遞給我加料的酒時,就該想到有今天?!?p> 雪松香混著酒氣壓下來,我嘗到他唇間殘留的威士忌——秦勇昨日邀我共飲的1945年的山崎。
胎動突然劇烈,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鳴叫。
顧沉舟掌心貼上我小腹的剎那,走廊傳來秦勇帶笑的嗓音:“顧先生對別人的孩子倒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