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爍開口說道:“魏大人對本官不滿。”
“下官不敢。”魏人杰毫不在意的說道。
“本官對社稷無功,做此位置,你當然心有不服,可皇上卻睿智果斷,鏟除了崔呈秀一黨,讓吏治大清,萬萬不可說皇上的壞話。”李爍認真的說道。
魏人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今日這件事情是沈鐵牛的錯,當然本官也脫不了干系,再次在向著魏大人道歉,不過今日的案件若跟魏大人有關系,本官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下官怎能受得起撫臺大人的歉意,是何懲罰,下官均領罪無憾。”魏人杰輕聲說道。
“今日天色已晚,你們也不要回戶縣了,都留在府衙中過上一夜,明天本官要開堂問審,你們也要在列。”
“是。”魏人杰身后的捕頭齊聲說道。
安妥好魏人杰幾人后,李爍便伏與案前,寫起了奏章,把今日所見所聞盡皆上奏內閣,還寫了一份密奏,由親密手下交給駱養性,讓其代傳朱由檢。
京師深宮之中,養心殿燈火通明,朱由檢坐于龍案前,看臉色也不知是喜是怒。
王承恩站立一邊,恭敬的說道:“皇上,天色已深,是否要擺駕坤寧宮。”
在周皇后傳出喜訊之后,朱由檢每天晚上都在坤寧宮中陪伴著周玉鳳,故今日王承恩才有此說法。
此時的朱由檢也遇到了煩心事,這是一封來自福建省的奏章,說福建沿岸,海賊橫行,百姓苦不堪言,望朝廷多做決斷。
大海,本是富庶的象征,可對于大明朝來說,卻是一場場災難,明朝中葉,倭寇橫行,明朝末年,海賊又興起,搶掠商船,禍害沿海百姓,可對于這些,明王朝又無力應對,此時朱由檢便面臨著這個尷尬的處境,難不成讓本不富裕的明朝在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與白銀養一只水師嗎?
很多穿越者都向往大海,他們當政之后,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整練海軍,可那都是不現實的。
朱由檢與他的大明朝沒有能力保護他的海疆安全,這讓朱由檢很是困惱,不過即便在苦惱,也不能坐視不管。
朱由檢站起身,道:“去坤寧宮。”
“遵旨。”
朱由檢抬步出了養心殿,在他的腦海中萌發了一個不現實都卻又實用的方法,那便是招安。
在海賊中找到一股勢力強大的,予以官職,用他們對付其余的海盜,但是他們絕不會真正的聽命朝廷,可若是當了官軍,在行事的時候總會有些顧忌,屬于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但朱由檢知道,他必須有一只可以應付一切的海軍,因為過不了多久,某些國家便要開始大肆侵略亞洲了,朱由檢必須讓他們知道大明朝不是睡著的雄獅,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他最大的威脅還是國內之后因食物緊缺導致的階級對立。
不一會兒的功夫朱由檢便來到了坤寧宮中,因為夜已深,周皇后已然安寢,朱由檢沒讓人叫醒周皇后,屏退眾人后,便坐在床邊看著安然入睡的周玉鳳。
朱由檢知道崇禎元年,大臣們就該上奏讓自己納妃了,不知道那時候的周玉鳳心中是否憂愁與苦惱,至于拒絕大臣們的請求,那根本不可能,這不是說朱由檢是個好色之徒,而是皇帝納妃是明朝重大的一場政治動態,也是一種宣示皇權的政治行動。
當然普天之下,大選秀女也會出現很多見不得人的黑金交易,不過朱由檢清楚這不可避免,當然也不想多做過問,此時最擔心的便是周玉鳳的感受。
正當著朱由檢亂想的時候,周皇后悠悠醒來,睜開雙眸后看到正盯著自己看的朱由檢,俏臉一紅,輕聲說道:“皇上,為何還不安寢。”
“朕的皇后,國色天香,朕竟然看的入迷了。”朱由檢輕笑說道。
周皇后更加不好意思了。
看著周玉鳳的小女子之態,朱由檢更加開心了,大笑幾聲,把前朝的煩惱也拋之腦后。
"皇上,這么晚了,快點安寢吧,不可耽誤明日的政事啊。”周玉鳳半坐起身,表情嚴肅的說道。
朱由檢收住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皇后提醒的是。”
朱由檢沒有呼喊宮女,而是自己吧龍袍脫掉,掛于衣架之上,上床躺在周玉鳳的身邊。
“皇后,你需要那么多宮女與太監侍奉嗎?”閉著眼睛的朱由檢輕聲問道。
“皇上此話何意?”周玉鳳聽著朱由檢的話,有些迷糊。
“朕讓王承恩查看了一下宮中的花費,每個月,宮中竟能花費十三萬兩白銀,這還不算宮殿的修繕,這樣想來,每年最少要一百萬兩,雖然比之以前,有所減少,但仍是浪費,朕想著縮減宮用,不知皇后可否同意。”朱由檢的眼睛沒有睜開,像是在跟周皇后商量著來,實際上若周皇后不同意,朱由檢不會減少坤寧宮的用度,但是其他宮殿,包括他所居住的養心殿太監與宮女都會減少,并減少御膳房的用度,派親信之人監督御膳房采辦。
不管哪朝哪代,都有那么一群人是靠著公家發財,一顆白菜在市井之中不滿一文錢,可到了御膳房,卻能花費一兩銀子,這些都是弊端,朱由檢要一一剔除。
周皇后雖然有些見識,但聽到皇宮每個月的花費竟然能達到十三萬兩白銀也是大吃一驚,她可知道每日朱由檢為了什么而憂愁煩惱,無非就是國庫沒錢嗎,沒錢的時候便要省,這宮中若是每個月能夠省下五萬兩白銀,一年也就省下了五十萬兩,積少成多,皇上也能用這筆錢做些利國利民的事情,再加上周皇后本就勤儉持家,聽著皇帝要減少宮中用度,哪能不支持。
“皇上,既然你有此意,為妻也不會阻攔,只不過宮女太監出宮后的求生之道還需皇上多多掛懷啊。”
“朕想著呢,想著呢。”說完這些話后的朱由檢已悄然入夢。
周玉鳳聽著朱由檢的聲音便知道朱由檢已然入睡,半坐起身,為朱由檢拉了拉被子,沖著他笑了笑,后躺下休息。
周玉鳳在懷上龍子后,朱由檢便對她無微不至,這讓周玉鳳很受感動,她十分相信大明朝能夠在朱由檢的治理下變得井井有條。
一夜無話,六更時分,朱由檢便醒來,沒有打擾還在安睡的周玉鳳,帶著王承恩回了養心殿。
養心殿中,朱由檢拿起福建來的奏章道:“朕今個早上醒來,感到有些思緒,現在想來,還真的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沿海賊患。”
“不知皇上有何方法?”
朱由檢笑了笑道:“王公公,你說招安可好?”
“皇上,他們都是草莽,即便接收招安,被朝廷封了官職,難道就能改了陋習,不在搶掠商船,禍害百姓嗎,到了那時候,他們頂著官兵的名號在行兇的話,豈不是辱沒了朝廷的名譽。此事,還望朝廷三思而行。"
朱由檢擺擺手輕聲說道:“你有此擔憂,朕當然也想的到,不過我這個招安可不比之前的招安,我這個招安不僅給他們一個官職,還要給他們一個爵位。”
“皇上還要給這些海賊爵位,此事萬萬不可啊,不說別的,這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啊。”王承恩趕忙開口說道。
“他們不同意,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朱由檢想起了朝中的大臣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知道招安可以,但朝廷若給的籌碼多的話,文武都不會同意的。“既然皇上心中有了章程,要對黃首輔說上一說,讓他支持皇上,也可免了一些阻礙。”王承恩提醒朱由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