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你要干嘛?’’
看見傻柱拉上門栓,林夏有些緊張。
她環顧四周,發現眼前房間和別的房間不同,屋里擺放的竟然是一張半新的木床。
要知道,那個時代的農村大多都是土炕,可這個傻子竟然有一張木床。
看著木床粗糙的做工,林夏猜測,這個木床應該是農戶找人打造的,也或許是農戶家自己做的。
傻柱不說話,只是盯著林夏笑嘻嘻的看。
林夏被盯得有些發毛。
她努力的想要擺脫傻柱的糾纏,卻被傻柱拽的緊緊的,胳膊都被勒的生疼。
傻柱笑嘻嘻把林夏拉到床邊,指著床下。
難道床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想到這,林夏一把把木床掀開,在木床底下赫然躺著幾本半新的小人書。
她拿起小人書,翻開一看,只見粗糙的紙張上面畫著一個古代的將軍,旁邊寫著“趙子龍單騎救主”。
林夏心中一動,她知道這種小人書在農村并不常見。
“傻柱,這是誰給你的?”林夏問。
傻柱撓著頭,只是自顧自的‘嘿嘿嘿’的傻樂。
就在林夏想在問一問傻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
‘‘開門,你們在屋里做什么?’’
門外,傳來了戴著白色氈帽男人的說話聲。
林夏想去開門,可傻柱卻一直拉著她。
可等她在去看傻柱的表情,傻柱依然還是‘嘻嘻嘻’的笑著。
‘‘開門,開門。’’
門外的男人顯得更加著急了。
就在男人正準備著大力踹開門的時候,林夏一把把屋門打開了。
看見開門的是林夏,男人臉上一下子就浮現出笑容來。
他今天去供銷社買布料的時候,有不少人問他,買布料做什么。
他笑嘻嘻的說:‘‘俺兒,娶媳婦哩。’’
‘‘恭喜,恭喜!’’
男人被恭喜了一路,心里自然開心。
可等他回到家卻沒看見自己老婆的影子,兒子和林夏也不知道去哪。
就在他都準備出門去找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傻子的房門緊關著,他猜到了傻兒子把林夏領進了屋,可為啥還要插門哩。
要知道,以前自己家的傻兒子可沒有這個心眼,平常連被子都是他和老婆幫著蓋的。
每次傻兒子睡覺都是不鎖門的,可今天,男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才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可當他看到開門的是林夏,又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他臉上帶著憨憨的笑容說道:‘‘妮子,紅布我買來了,做衣服來得及么,明天可就要成親了。’’
林夏不理他,只是接過男人手里的東西,坐下開始縫制自己的嫁衣。
林夏的手藝一向不錯,從小到大沒少自己縫衣服,可自己給自己做紅嫁衣,卻還是頭一次。
就在林夏坐下縫衣服的時候,農戶男人的臉上卻停留在了那幾本小人書上,他的面色一驚,隨即又強裝鎮定的去收書。
傻柱背著手,卻死活不肯把小人書給男人。
男人很生氣,作勢就要打傻柱。
眼見,男人的手掌就要打在傻子的身上了,戴著綠頭巾的女人卻領著一個同村的女人一起回來了。
看到這一幕,女人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腰。
‘‘他爹,孩子喜歡這幾本書,你就讓他留著吧,別再打他了。’’
林夏冷靜的看著這一家人的表演。
‘‘呦呦呦,她嬸子,這個妮真好看,可比王瘸子那個老光棍家里買的那個女人好看多了,還年輕,你看看這小臉嫩的,還能掐出水來呢。’’
女人說著話,粗糙的手掌就伸了過來。
林夏側著頭躲了過去。
女人沒理會她,只是還在自顧自的說著:‘‘這個女那,就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嫁了啥樣的男人,就好好的待著唄,要認命,你看看你家這個多乖,不像那個王瘸子家的那個,嘖嘖嘖,那給打的,那叫一個慘呀!
聽到女人的話,林夏一下子想到了葛英,難道,她也被抓住了?
不可能,葛英跑的那么快,那個被打的一定不會是葛英的,可那又會是誰呢?
想到這,林夏不死心的問:‘‘大娘,你知道那個被打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么?’’
‘‘呦呦呦,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還要打聽別人家的事,這我知道,我聽王瘸子好像說她叫什么英來著。’’
‘‘什么英?’’
林夏不死心的問道。
‘‘這我哪知道,你問我這個,不是還想跑吧,告訴你,只要進了我們村,就別想這跑出去,你跑不了的。’’
女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林夏什么都聽不進去了,她只是一個勁的在心里重復,什么英,是葛英么?
不會的!
不會的!
一定不是她!
看到林夏這個樣子,農戶家的女人只當林夏被他們嚇住了。
農戶家的男人也笑呵呵的說:‘‘別怕,妮子,我們家就從來都不打人的。’’
‘‘只要你對我和傻柱好,盡早的給我們家生個孫子,我保證,以后沒人敢動你一下。’’
林夏順從的點了點頭。
看到林夏的表現,男人更滿意了。
他帶著滿臉的笑容看著林夏走到傻柱身邊,拿起紅布,開始在供銷社買的紅布上縫制自己的衣服。
傻柱在旁邊一直搗亂,林夏就輕輕的給傻子哼起了那首民謠。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聽到民謠,傻柱眼睛一亮,他一邊聽著林夏哼著民謠,一邊雙手不停的快樂的打著拍子。
而林夏一邊縫制衣服,一邊趁著沒人注意偷偷藏起了一根斷針。
屋內,幾個大人們開心的聊著天,突然‘刺啦’一聲,布料碎裂。
‘啊。’
接著林夏叫了一聲。
幾個人跑過來一看,原來是林夏被剪子割傷了手掌,半個手掌還在往外‘突突’的冒著血。
‘‘孩他爹,不得了咯,這孩子傷了手,這婚事辦的,晦氣。’’
女人抱怨著,一邊找了一塊破布,想把林夏的手包上。
傻子卻抱著林夏手上的手喊道:‘‘痛痛,吹吹,上藥藥。’’
‘‘要上藥,要上藥。’’
傻子嘴上說著,眼里涌出一大堆淚水。
‘‘不哭,不哭,孩子不哭,我去買藥。’’
農婦說著,就出了門。
很快,農婦買藥回來給林夏上了藥。
眼見很晚了,來串門的女人告辭走了,農戶一家人就要睡覺。
農戶的老婆想和林夏一起睡,男人卻說,‘他們小兩口的事,你少摻和。’
農戶老婆不放心的再三叮囑了傻子幾句,又把里里外外的大門鎖的緊緊的,還在門口立了一把掃把,才安心去睡覺了。
林夏知道,那是為了害怕她逃走,故意留在那里的。
兩人走后,林夏盯著傻子,看著他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傷害,才安心睡去。
很快,耳邊就傳來了傻子的呼嚕聲。
聽到傻子睡熟了,林夏才放心睡去,可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隱約感覺,一個人摸上了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