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厚雪的杰作
別人是一肚子墨水,而暖暖,是弄的一肚子墨水。
衣服上,小肚子的位置,烏漆麻黑。
公冶螢時想著幫暖暖換一件新的衣服,暖暖堅持不要,她要回去給爹爹看,她今天寫字了呢。
“小郡主也太厲害了吧。”
“我們小郡主就是最最最最最最厲害的!”
暗衛哥哥們夸個不停,暖暖那張小圓臉上的笑容,壓根就沒有收起來過。
“嘻嘻嘻嘻嘻嘻咯咯咯咯咯咯……”
燭火映襯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此刻,淮王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蜜餞一般,很甜,非常甜的那種。
寒風穿過窗戶,溜進屋內,一陣涼意襲來。
空青回頭一看,原來是有扇窗戶沒有關,走上前去準備關窗,忽然發現,外面飄著雪花。
“下雪了。”
“小郡主,外面在下雪。”
雪?暖暖最喜歡下雪啦,坐在爹爹腿上,小腿直搗騰,可興奮了。
淮王抱著暖暖,來到窗邊,一群人也跟著圍到窗邊。
一扇窗,一群人,看漫天雪花飛舞。
偌大的廂房內,小小的一扇窗,將他們與雪花連接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已是雪白一片,空岳的左肩,也落了幾朵雪花,空青的頭發,也染了幾片白雪。
而暖暖,在爹爹的懷里睡著了。
蓋好被子,淮王躺在了旁邊,抱著暖暖,看著暖暖的熟睡的樣子,輕輕勾了勾暖暖的鼻子,又捏了捏暖暖的小臉蛋。
心說不愧是他的女兒,睡覺都這么可愛。
暖暖在睡夢中,感覺自己臉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咬自己,小手一拍。
“啪。”
一巴掌拍到了爹爹的臉上。
淮王:“……”
當事人不知情,甚至還旋轉了九十度,小腳直接搭在了爹爹脖子上。
目睹全部旋轉過程的淮王,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胖崽崽每次睡醒,都會隨機出現在床上的任意角落。
淮王無奈搖頭,將胖崽崽擺放到原位,蓋好被子。
原先,淮王是想給暖暖安排在他廂房的隔壁,這樣也方便照顧暖暖。
但是暖暖寶寶,畢竟只有三歲半嘛,一個人睡覺覺,會害怕噠。
每次都會抱著自己的豬豬被找爹爹,淮王想說獨立,但轉念一想,她才是個三歲半的寶寶,轉而就說服了自己。
而且,抱著胖崽崽睡覺,更有助于睡眠。
暖暖睡的很香,外面的雪,也堆的很厚。
倒不是自然作用,而是人力作用,暗衛想著小郡主一醒來,看到滿院堆滿厚厚的雪,應該很開心吧。
所以,方圓幾里的雪,都出現在了王府。
淮王一推開門,納悶起來,昨夜下的雪,已經這么厚了嗎。
再看一眼,侍衛和暗衛臉上的表情,昂頭歪嘴齜牙,不難猜出,這滿院厚雪的杰作,到底是誰干的。
淮王懷疑,他招的不都是精兵嗎?怎么現在,一個個的好像二傻子。
不過他們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本王,本王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空青深吸一口氣,試探性開口道:“王爺,您可以繞路去前院嗎?”
偷偷抬眸,觀察淮王的臉色,然后閉眼一鼓作氣說完。
“因為我們想小郡主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潔白一片的雪,出現了腳印就不完美了。”
語速之快,仿佛做好了,說完這一句,就被淮王揍死準備。
淮王真是氣笑了,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來。
為什么是空青說呢,當然是因為他最倒霉,剪刀石頭布輸啦。
眾人見淮王沒有說話,嚇得都快停止了呼吸。
雖然自從小郡主來了之后,淮王就開始變得有些人情味了,但本質上,淮王還是那個淮王啊。
他們怎么敢的啊!
空青以及空岳他們,已經做好了領罰的準備。
忽然聽到淮王開口:“擅離職守,罰俸祿一個月。”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領…”
“嗯?”
空青一度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然怎么可能聽話到王爺說出,只罰俸祿一個月這種話。
其他人顯然也是抱有同種想法。
空青一個愣神,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嗯?王爺哪去了?當時是用輕功飛到前院去了。
對于他們這些,想要守護好暖暖美好的童年,淮王又怎么會苛責。
但是沒有向淮王稟報,擅離職守,屬實是失職,該罰。
空青愣了好一會,終于反應過來,再看看屋內,小被子隨著暖暖的呼吸,上下起伏。
輕輕將門掩好,那不止是小郡主,更是他們的小福星啊。
一群人從不敢相信到驚訝,再到驚喜想要尖叫,又趕忙捂住嘴,不行,小郡主還在睡覺覺,不可以吵鬧。
暖暖還在睡夢中,還不知道,一個獨屬于她的雪白世界正在等著她的光臨。
雪花依舊在飄落,孩童在打雪仗,大人在掃門前雪。
王府外的雪,已經失去了原本都顏色,而王府內的雪,還保持著那份潔白。
“哇!”
暖暖被空青哥哥抱著,看到滿院的雪,圓溜溜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了。
作為一個三歲半的寶寶,遇到喜歡的事物,她會直白的夸贊。
“好漂漂呀。”
小郡主的一句夸贊,讓那一群被罰俸祿的人覺得,太值了,再罰半年的俸祿,他們也要去做。
小腳印出現在雪上,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暖暖走進了,獨屬于她的雪白世界,啪嘰,躺雪地上了,躺成一個大字型。
然后身邊,陸陸續續躺了很多的“大”字。
暖暖在最中心的位置,像是一顆粉紅色的小花蕊,被周圍的枝葉保護著。
好軟呀,雪雪會不會是棉花糖做的呢?那會不會很甜呀。
暖暖這么想著,小手一抓,就要往嘴里塞呀。
一點都不甜,還被冰的的一激靈,坐了起來。
“呸呸呸,雪雪一點都不甜,哥哥們,你們不要吃哦,一點都不甜。”
多好的胖寶寶呀,還會提醒,雖然一個成熟的大人,是不會隨地抓一口雪吃的。
空青像變戲法似的,從手心變出一顆糖。
“小郡主嘗嘗看,這顆糖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