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喜歡我嗎?
邢高伍把手放在眼睛上,發絲凌亂,衣服松松垮垮的落在身上,顯得他格外單薄。
他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舒冬,舒冬正把玩著手機,嘴角時不時漏出一抹笑。
似乎離開他舒冬有很多笑都是真誠的。
邢高伍這么想,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謂呢?
他想得到她,就是這么簡單。
邢高伍攏了思緒。
“對了,你知道我這幾天都去干什么了嗎?”
他突然出聲,舒冬疑惑的朝他望去,說道:“你不是去處理公司的事了?”
邢高伍舉起手,而后把食指伸了出來,搖晃幾下,“No no no.”
“公司有別人幫我暫管,除非是什么重要決策需要我去做,”他把手伸回去,一個笑容漏了出來,“我當然是幫你找真兇了啊!”
“你在我心里可是最重要的!”邢高伍自告奮勇。
他想,其實不只是這么簡單,他還用大部分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最后的最后,他想清楚了,他就是要舒冬。
堅定不移。
所以他又重新找過來了。
舒冬聽完這話有些好奇,把手機也放下了,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問他:“兇手不就是劉同嗎,還有其他人嗎?”
“那當然啊,你覺得劉同為什么這么恨你,甚至想到要去綁架你?”
舒冬搖搖頭說不知道。
“當然是因為他是私生飯啊!”
邢高伍看到舒冬的表情很高興,他驕傲的挺起胸膛,“這時候就需要我出手了,我知道他是唐雨貞的私生飯……”
舒冬聽到這大叫一聲,“又是唐雨貞!”
“我應該是沒和她有過交集吧,她是前輩我也挺尊重的,為什么她這么恨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
舒冬不太理解,在回憶里想了又想,還是記得她倆第一次見面,是因為唐雨貞剛從邢高伍車上下來。
是因為邢高伍嗎?貌似就只有這一種說法了吧。
舒冬懨懨的往后一躺,幽幽說道:“邢高伍,都怪你,你給我樹立了這么多無形的敵人。”
邢高伍自知理虧,心虛摸摸了摸鼻子,“哎呀,我怎么知道,再說了,我不是把唐雨貞雪藏了嗎?”
舒冬一下跳了起來,“你把她雪藏了?”
“對啊,”他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這種劣跡藝人還讓她在圈里混什么。”
唐雨貞確實很壞,在圈里的名聲也不算好,這不可否認,正好莫蘭娛樂也不需要唐雨貞這個藝人了,邢高伍出手,他們樂見其成。
畢竟都是利益捆綁,一環扣一環。
舒冬不是什么小孩,她知道這些“潛規則”,于是也沒什么想法,只是最后說了一句:“給她留點退路。”
邢高伍聽了,簡單的應了一聲,然后再也沒有了下文。
空氣中靜默的仿佛要凝結成冰,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都在思考。
邢高伍在思考如何和舒冬打開一個話題,而舒冬卻在思考,該怎樣弄清楚一個問題。
舒冬覺得有些話應該和他說清楚,拖沓只是對兩個人的傷害,于是她斟酌許久,看邢高伍面色緩緩正常,才出口說道:
“你喜歡我嗎?”
邢高伍眼神一顫,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的問他,再就是沒想到這一刻來的這么快,所以有些措手不及。
隨后他咽了口水,直視著舒冬,說道:“是,我喜歡你。”
舒冬看見他的目光,很復雜,后悔,喜歡,等等等等情感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把視線別開。
“你以前欺負我,現在又說喜歡我,這是為什么?”
邢高伍知道十歲之前的自己做的有多過分。
那時候他太高冷,太偏執,又太堅信自己所認為事情都是對的,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那時候的舒冬總是纏著他,笑著叫他哥哥,然后紅著臉給他堆雪人。
那么單純,那么可愛的小女孩,卻被他狠狠地傷害,縱然做了局外人,但他始終是幕后的推手,將她推上了懸崖。
可以說舒冬一部分孤僻的性格是由他塑造的。
他有時候病態的覺得舒冬有一部分是屬于他的,有時候又覺得自己那么狠心的傷害了她,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逐漸在時光中執念變得越來越深。
但是邢高伍依舊是喜歡她的,甚至可以稱之為“愛”。
終究是善良占據高地,所以舒冬被找回來后,他一直在懺悔,想用自己的方式彌補她,靠近她。
就算舒冬現在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也會創造機會。
因為他愛她。
“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傷害了你,我會去彌補你的,我會對你好的舒冬,你相信我。”
邢高伍的眼神很真誠,“就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認識好嗎?”
舒冬沒想到他會這么坦誠,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許久她才說道:“不好,我恨你。”
“你對我的傷害是永久的,你永遠不知道冬天的冷水澆在你身上是什么感覺,你也不會知道那些愛慕你的人會用怎樣惡毒的話罵我。”
“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和我談什么情情愛愛,連和好我都不會給你一點機會。”
舒冬說的話很狠,她看到邢高伍的眼睛突然溢滿淚水,在即將掉落的那一刻,她選擇扭頭不去看他。
流動的空氣變為猙獰的爪牙,狠狠地劃在邢高伍的身上。
他從來沒想過人的話語可以痛成這樣。
“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是你,是艾爾肯。”
這一刻邢高伍的精神憤恨,他想讓她閉嘴,他想說我已經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舒冬似乎察覺到他的憤怒,又火上澆油道:
“我已經決定去追艾爾肯了,如果你把我當朋友,你就不要做一些事去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或許這樣我們之間還有轉圜的余地。”
聽完這句話,邢高伍氣的將杯子掃到地上,水珠漫了一地,他眼眶紅的徹底,狠狠地看著舒冬,問道:“為什么?”
那個熟悉的邢高伍又回來了,有些病態,又有些可怕,他的眼神盯著舒冬,仿佛她有多令他傷心一樣。
明明兩人什么關系都不是。
“艾爾肯他和你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邢高伍的聲音并不大,只是有些顫抖有些陰冷。
“我是邢氏掌權人,我在京都權力只手遮天,我有足夠的財富夠你揮霍,也有時間陪你,有信心愛你。”
“我比他更好。”
邢高伍下床走到沙發上,舒冬想跑卻被他擒住手腕,向來沒個正形的氣質此時變為了陰冷危險,他把腿卡在舒冬兩腿中間,而后跪在沙發上,俯身靠了過去。
舒冬想跑,邢高伍擒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神直直地看著舒冬,里面的危險快要化為實質,臉龐越靠越近,再有一分米他就要吻上去。
舒冬卻突然偏了頭,邢高伍的嘴唇擦過了她的耳廓。
玻璃杯被踢的滾到遠處,咕嚕嚕的聲音喚回了邢高伍的放縱思想。
舒冬眼睛有些發酸,邢高伍看到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他。
于是他緩緩松了手,表情木然的站了起來。
“我要回去。”
“好。”
邢高伍沒有挽留,背過身淚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