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燒過的小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應(yīng)拭雪上前扶起蕭瀟笙,見到一地蓄靈丹,猜到他是耗盡靈力才會這般虛弱,立刻給男人喂上一顆。
大手拍了拍男人的臉,“蕭道友,李蘭天呢?馬上就要開始擂臺賽了,她不在你這嗎?”
沈修言也著急,將小崽子放在地上,滿院子尋找,高聲道,“李蘭天?李蘭天呢,該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靈石庫掉進(jìn)去出不來吧!人呢,眼下就差她了。”
蕭瀟笙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原本困倦無比已經(jīng)合上的眼,只能睜開,握住那人手腕,“咳咳,道友,別打了,小生這張皮囊尚可,傷不得。”
應(yīng)拭雪確實(shí)有些著急,看見這小白臉面上的紅印,尷尬的去扶他坐起,“對不住。蕭道友,天下大比在即,李蘭天人呢?她先前跟我們說過來找你。”
蕭瀟笙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牙疼,看著遠(yuǎn)處自己引以為傲的火爐,心中無限惆悵。
他現(xiàn)在還有一些心虛。
萬一人燒死了怎么辦?他太困了也沒聽到李蘭天的尖叫……
他喉嚨微動,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最后慢吞吞的指向八尺鐵爐。
“在那里面呢。”
?!
應(yīng)拭雪和沈修言皆是一驚。
沈修言跑過來捏著他的肩膀,止不住晃,結(jié)結(jié)巴巴,“蕭道友,你你你的意思是說,李蘭天在鐵爐里?”
應(yīng)拭雪面色陰沉,眼神冷厲,“你把她燒了?”
蕭瀟笙感受到森森冷意,當(dāng)即掏出留影石,“這是李道友自己要往里鉆,跟小生我沒關(guān)系啊,她要大火煉自己,小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器修。”
“……”
百煉宗上的器修個頂個光膀子一身臊子肉,就他瘦弱纖細(xì)。
他小心掃過兩人目光,“我現(xiàn)在把丹爐打開?”
沈修言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不相信李蘭天會出事,但是這爐子……
通體青黑,高八尺有余,上面還不斷冒著徐徐黑煙。
“來吧!我,我相信她!”
沈修言高喊道,隨后忙不迭跑到火爐口。
蕭瀟笙心里發(fā)怵,但作為一個器修,他也很好奇究竟這“煉人”能煉出個什么效果。
真能去除雜質(zhì)嗎?
男人指尖掐訣,“轟隆”一聲,爐蓋緩緩升起。
更加濃郁的黑煙如同蘑菇形狀在這一刻沖上天際。
半柱香后,黑煙消散。
三人同時直盯著鐵爐。
里面……
空無一物???
“怎么回事,人呢??”蕭瀟笙也懵了,自己跑到鐵爐口,甚至掏出一把鏟子刨里面的灰。
“怎么可能?!”
沈修言和應(yīng)拭雪噤口不言,四目相對,眼神里皆是冷意。
這人,該不會對李蘭天做了什么……毀尸滅跡了吧。
“咳咳,我在這。”一道清亮的女聲在頭頂響起。
三人這才抬頭。
紅衣掛滿黑灰,少女面上亦是黑一塊白一塊,她站在院內(nèi)那棵遮天蔽日的古樹的一道枝條上,手緊緊抱著樹干。
李蘭天是在開爐那一刻,被氣壓崩上大樹的。
黑灰太濃郁,甚至將大紅的衣袍都能遮住。
少女輕盈的一躍而下,身上的些許黑灰也在空中飄飄蕩蕩,但還是將她染的像個黑人。
“這灰怎么回事,我擦了半天,竟然都弄不下去。”李蘭天抖了抖袖子,衣服上的倒是掉了,皮膚上的卻不行。
沈修言繞著她走了幾圈,表情出乎意料的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道,“你是李蘭天?這么黑,該不會是假的吧。”
“……”
少女二話不說,一腳穩(wěn)穩(wěn)的踹在少年屁股上,咬牙切齒道,“你說我是真的假的?”
“真的,絕對真的!”沈修言當(dāng)即改口,指尖掐訣流水,“馬上就要大比了,我給你澆點(diǎn)雨,洗洗塵?”
李蘭天擼起袖子,攤開手,“澆吧。”
沈修言露出一副奸計(jì)得逞的笑容,指尖掐訣,高聲道,“布雨決!下!”
“轟隆——”
一陣聲勢極大的雨就在少女的頭頂降下。
奈何身上的黑灰就是不掉分毫,就仿佛她的皮膚就是黑的,現(xiàn)在她身上除了這身紅袍,就是眼睛有點(diǎn)光,一張嘴能露出兩排白牙。
“我該不會就一直這么黑下去吧。”李蘭天不確定道。
應(yīng)拭雪現(xiàn)在也確定了這位就是李蘭天,上看下看,冷冷道,“像挖了煤。”
“……”
蕭瀟笙憋不住笑,走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你有什么感覺嗎?真的有去除雜質(zhì)嗎?你是第一個在我火爐里煉過的人,你真沒有什么特殊感覺嗎?”
李蘭天笑不出來,冷冷道,“我渾身都黑了,這還不特殊嗎?”
“算了。”
李蘭天不是特別介意容貌的人,如今她被說書人傳了很多謠言,這身黑皮也算是偽裝了。
她輕輕捏了捏手臂上的肉,發(fā)現(xiàn)能明顯感覺到顆粒感,說明不是將她染黑了,而是黑灰覆在身上,那就差一個褪皮時機(jī)。
“走吧,擂臺賽要開始了吧,咱們先過去。”
李蘭天無所謂的甩了甩頭,從儲物袋里翻出來一個木雕面具,戴在臉上。
沈修言終于也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哈哈,你就這么去,也行,那你可別說認(rèn)識我啊。也別說你是我們?nèi)f靈山的。”
李蘭天冷哼一聲,“在下黑人沈修言。”
“……”
言罷,她頭也不回的飛向賽場。
應(yīng)拭雪面上冷,但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個弧度。
沈修言吃了癟,心里憋著一股氣,“哼,那我就叫應(yīng)拭雪。”
玄甲少年突然在空中停住,長刀勾住后者的衣襟。
“唉唉唉,應(yīng)兄你別這么玩不起啊。”
三人吵吵鬧鬧的來到天下大比的場地。
這是整個太上城最中心的地盤,平地上擺了整整五十個擂臺,形狀皆似蓮花,底座隱隱散發(fā)著白光。
在場地中心處,立了一座三層朱紅高塔。
最高一層,置有一尊銅鐘,紅綢束雙足,銅面在陽光照射下閃爍金光,映著底下成千上萬修士的臉。
第二層,幾位修士白衣飄飄,仙風(fēng)道骨,腰間束有仙盟木牌,是統(tǒng)管此次大賽的仙盟修士。
最低一層,大門緊閉。
眾人皆不知道里面坐了誰。
“砰——”有白衣修士飛到第三層,手握鎏金棒槌,敲響大鐘。
李蘭天只覺有些眼熟,似乎是見過的人。
“天下大比,現(xiàn)在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