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死了,我找你算賬!”云若谷抬眸瞟了水月一眼,面無表情道。
水月一下子瞪大了眼,錯愕地看著云若谷。
“跟……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魚缸你清的,水你放的,魚和荷花你負責養,你說有沒有關系?”云若谷似笑非笑地說道。
水月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冒出一句,
“是不是魚死了,我還得賠償?”
“沒錯,魚死了,你走人!”云若谷難得露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附和道。
水月郁悶了,云若谷為了趕她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她要是放棄了,正好順了云若谷的心,她偏不!
水月決定分缸養,云若谷只說讓她養荷花和魚,又沒說一定要放在同一個缸里養。
她決定弄一個自然生態水系。
一個缸養錦鋰,一個缸養荷花,同時再弄一些水草凈化水質,加上流動循環水增加含氧量。
不過這是個大工程。
但對于水月來說,這些跟云若谷的惡劣行為比起來,完全不是事。
說干就干,水月找了肖嫂幫忙,又搬來一口大肚缸,這缸比荷花缸要矮些,但容積大,而且正好跟荷花缸形成錯落層次。
清理干凈大肚缸后,又找來了一些鵝卵石和木炭鋪底,可以凈化水質,再放水,先將錦鋰放進大肚缸里養,現在還勉強可以,不過等再大些,要嘛分流一些出來,要嘛就要換更大的缸。
但不管怎么樣,現在將就著用吧!
接著在布置缸上的水上布景以及循環水裝置。
循環水裝置回頭她去上學的時候,順道買一些回來,現在可以先做進水裝置。
水月切來了一段竹桶,削到合適的形狀,擺放好后,又用石頭固定,好引水進缸。
引下水還不能直接用,經過太陽照射,再慢慢流入魚缸里正好,所以還得多接幾節,稍微有些迂回以及距離,再流向魚缸。
而兩個缸之間,又垮了根上下都鏤空的竹節,從荷花缸跨到大肚缸,就像是階梯似的,好看又有意境。
就這些,已經讓水月從中午回來忙活到太陽落山,華燈初上時,直到胖嬸來叫他們吃晚飯。
云若谷從頭到尾都沒有干涉,更別說出幫忙,而是悠哉地坐在后落廳里,喝著咖啡,回復郵件,同時怡然自得地欣賞著水月忙得團團亂的狼狽樣。
水月洗了手后,坐在餐桌旁,端起飯碗就開動。
忙活了一下午,她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夾菜的時候,一抬眸就看到云若谷,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無不在說明,他看到一個餓死鬼投胎似的正在干飯。
水月可顧不上,他怎么看她,她現在得先將魚缸的事搞定,讓錦鋰先活下來。
剩下的美化工作,還能接下來幾天慢慢做。
“搬出去,就不用這么累了!”
水月抬起頭看向云若谷,揚起一抹笑回道,
“一點都不累,我還很有成就感,以前我就一直想要個生態魚缸,沒想到現在有機會實現愿望,謝謝公子買的錦鋰!”
云若若瞪著水月,水月笑瞇瞇的,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
還好云若谷沒品歸沒品,還不置于對她動粗或用強制手段,她只要臉皮夠厚,就能有恃無恐,倒也不用怕他。
“不用客氣,照顧好它們,別死了就好!”云若谷突然嘴角揚起,回應道。
水月嘴角一下子垮了下來。
她又沒養過錦鋰,也不知道它們的生命力強不強,心里根本沒底。
萬一養死了,云若谷不會真要將她趕出去吧?
匆匆吃完晚飯,水月走到天井,看著魚缸里的錦鋰,游得自由自在,倒也快活,看起來生命力頑強,應該一時半會不會有事。
收拾一番,魚缸的事,先告一段落,水月先去洗澡,疲憊地回到臥室,做作業復習功課。
第二天,魚肚翻白,水月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天井看看錦鋰是否還活著。
看到它們一只只在魚缸里悠哉地游著,水月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放心地去洗漱,沒過多久,就聽到云若谷吼道,
“水月,你給我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水月連忙連毛巾都來不及放下,跑到天井,錯愕地看著云若谷。
“我的魚呢?”云若谷沒好氣地問道。
“魚不在缸里游么?”水月指著大肚缸,啞然失笑道,“真是大眼新娘看不到女婿!”
“我買回來了六條魚,你數數這里還有幾條!”云若谷指著缸里的魚質問道。
水月咯噔了一下,她只管魚活不活,沒注意有幾條啊!
走到大肚缸旁,低頭很仔細地數起缸里的魚!
數了兩遍后,抬起頭,看向云若谷,遲疑地問道,
“公子,你是不是記錯了?這缸里明明只有五條魚!”
“我買了六條,還有收據,現在只剩下五條,還有一條你給我弄哪去了?”
“公子,我發誓,我真沒有偷魚,昨天您也看到了,我就撈起放進水桶,之后就放進缸里了,我根本就沒拿走過!”水月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我不管你是怎么弄的,六條魚,一條都不能少,那條給我找回來!”
“要是找不回來呢?”
“你走人!”
“……”水月再次一頭黑線。
云若谷撂下話走人。
水月站在天井里,云里霧里,她都不知道少了哪條魚,去哪給云若谷找魚啊?
再說她都不確定有沒有那條魚!
總不能去河里,撈一條還他吧!
水月沒辦法只能去問云厝里的其他人,有沒有看到這條魚。
大家的反應跟她一樣懵,別說看到這條魚,阿婆都不知道云厝里有養魚。
水月問了一圈沒有結果,只好去找云若谷,說是不是他記錯了。
沒想到云若谷還真給她看了買魚的收據,上面不但標明了魚的品種還有條數。
“可是我真沒看到,不然我賠公子那條魚吧!”水月無奈道。
“可以!收據上的錢除以六,就是單價!”
水月剛沒注意到價格多少,聽到云若谷這樣一說,拿起收據,認真看了一遍收款金額。
只覺得兩眼一黑,下一秒遲疑地問道,
“這上面的金額是不是忘了點小數點?”
“你說呢?要嘛賠魚,要嘛你走人!”云若谷嘴角揚起回道。
“你是不是被坑了,哪有魚這么貴的,還不能吃的!”水月激動地說道。
對于她來說,魚只有好吃和不好吃以及刺多不多的區別,沒有名貴與否的區別。
所以她實在想不通,一條不能吃的觀賞魚,為什么售價能高達五萬元,五十一條還差不多!
云若谷看水月的表情就像看著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但也不打算跟她理論,只是說道,
“你嫌貴,不用給錢,給我弄一條同品種的回來就行,我就當你賠了!”云若谷回道。
“哦!”水月應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弄來,但怎么也比賠五萬塊強吧,再說她也沒那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