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音符的跳躍,踏上邁向天國的階梯。揮灑著抑揚頓挫的節拍,唯唯諾諾的腳步,在機械與沉默中積蓄出的勇氣,迸發出此起彼伏的恬淡格調,迷亂無章。
“停!遲緩的幽靈疾步,閑置中略微膨脹的惆悵,卻是斬釘截鐵般的擲地有聲。本是有關于藝術善意的拋磚引玉,卻被貝爾透徹的玩弄玷污了一番!”
菲莉怒目質疑著日常為所欲為的伯爵,居然需要用管中窺豹的姿態來彌補遺漏的天賦,卻還不能算是完整的遮羞布;而小伊則在一旁偷笑著,并且帶領著飽和的空氣共同編織出歡樂的謊言。由來已久的路障情節,曾被我裁定為腦細胞與活動神經片面的各執一詞,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執行者紙上談兵的敷衍,犯罪的根源在于麻木雙腳對事物不可識別的認知性。
“抱歉,余音繞梁的美感更是在松懈著我的警惕,就像是在捕獸器旁邊躊躇與徘徊的小鹿,最終還是無法克制不勞而獲的貪欲。比起甜美的糕點,意志上的麻醉更是不堪一擊的淪喪。”
右手跨越過鼻梁的半徑,揉杵著惺忪的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戶,閃爍其詞的游離總是在出賣自己。唯一的彌補途徑便是自己率先否認自己看似不以為然的肯定。
“啊嘞,伯爵自圓其說的借口,怦然心動的信以為真,算是理想狀態的推脫吧。然而理智推導之后便是伯爵滿目蒼夷的成長代價,貝爾很久沒有天真的笑過了吧!”
人生的轉折點上,我跨行成為了一名詬病在世人心中的悲劇演員。我并不具有精湛的哭腔演技,卻總是悲劇開啟的始發者,悲傷的劇情締造便是緣于我親力親為的責任加盟。而我并不是沒有表情變換的面癱,我也會笑,微笑,嘲笑,只是其中裹藏著研磨調制的演技,虛偽塑造著我的單純人格。畢竟陷入異次情感設定之中,便是不能自拔的人格停滯。但在世界的伊始,天真也是我最為向往的歸屬,只是像不能久居的蜂巢,享受到的甜蜜總是附有短暫的期限。那一天,已經很是久遠,但尚存著微涼的記憶。
“菲麗姐姐的高談闊論真是滿滿的愛意與回憶,不禁浮想聯翩起曾經追逐自由云朵的奔跑少女,那樣的自信與驕傲!”
“奔跑少女?”
小伊不解的投給我好奇的目光,然后又看了看菲莉,天真的求知欲,等待被解答的謎團。伴隨著褪去陌生感之后的熟悉,小伊的嬌羞風格也得到了超乎現象的改善。一旁看似鎮定自若的菲莉,內心恐怕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輕微的推波助瀾,便又是在釀造一部慘劇。但我的本意并非筑造血案,畢竟這次悲情的血色矛頭將會以我為攻擊的對象,作為僅有的正當防衛,我只是想奪回逝去的青春記憶。
“沒什么,可能只是由錯覺的感悟引起的異想天開,或者是詞匯的歧義導致的如履薄冰。”
摸了摸小伊的頭,那是流淌在指尖的順滑,卻顛簸起心中泛濫的漣漪。客觀上成長的腳步從未停歇,數月之前等同的身高現在卻已經是可以滿懷溫柔的俯瞰。
“誒?難道疑云重重的懸念就是官樣文章的披露嗎?真的是這樣子嗎,菲莉姐姐?”
深知被敷衍的小伊滿臉的轉盼流光寫著倔強的渴求,而菲莉則是要五味陳雜,并且酸楚暫時坐擁著對神態的絕對控制力。但對于在社會的染缸中已經被混淆的女人,將猜疑混雜在嫌疑之中的顛倒黑白,并不會因為暫處的被動期而萌生放棄掙扎的絕望。
“耶,沒什么,本來就是沒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丑態。果然,真的是那樣,就像貝爾弟弟喜歡你一樣的真切!”
火上澆油附帶的灼傷效果,已經向四周蔓延,任何抵抗都可以說只是螳臂當車的滑稽姿態。那置之死地的壯舉并非為了朝夕之間的厚積薄發,一開始的圖謀,便是選擇同歸于盡的終結。小伊嬌羞的閃躲,突然間對斑的想念更是容易辨別的隱匿理由,但是那番可愛的樣子總是彌足珍貴的寶藏,除了收藏之外并不想有拆穿自然饋贈的紛爭。
“吶,我說,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總不會是純粹的故意抹黑伯爵府的寬容禮儀吧,姐姐!”
“哈?我只是在進行實事求是的敘述,如果要追責的話,伯爵似乎才是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吧!那么,緣由是什么呢?”
輕佻話題的開端總會是暗藏沉重的結尾,我一直以為菲莉能夠在外安身立命的資本是環境畏縮于伯爵府的恐懼支配欲,或者是說只要是籠罩在光環下的平庸,都可以被粘貼上神圣的標簽。但斯其的否認卻讓我進退維谷的心結上萌發出了局限的鎖鏈。現在看起來,避重就輕的厚此薄彼,卻若無其事的高舉著公平的旗幟,怎么辨別,都算是隸屬于阿斯特米亞派遣,手持天平的公正特使吧!
“什么緣由?之所以被你調戲作弄的反省么?”
雖然已經是十分肯定的猜測,但正義的理論總需要經過一番凄楚的壓榨,就算有幸可以免除這樣繁瑣的工序,必要的試探還是人類需要的過程,畢竟和盤托出的坦白在不明事理的庶民眼中簡直就是一則可以用來分享卻不能解釋幽默的冷笑話。
“漫不經心的伯爵,除非政務和權力上的精益求精,卻津津樂道于如同雜耍般的舞技,總不是心血來潮的人性蛻化吧!”
“耶,論演技,我并不需要被外力拉開的帷幕掩護,甚至恥于第二階級的被動等待。但是現實總不會像劇本一樣寵辱不驚,激怒它并不是什么膽量與勇氣的體現,被雷電擊沉的船只,除了廢棄燒焦的船體,船長失去再次出航的決心才是真正的罹難。既然是無法躲避的障礙,勝利的可能性又是微乎其微,卻還想要盼取所謂光明的希望,那阿諛奉承就是必不可少的神圣勾當,即便齷齪,也值得嘗試,或者是必須經歷苦楚的嘗試。”
無論是什么時間,什么世界,都會有主宰者不可撼動的權威。看似風光無限的上層集權體,卻也只能是卑躬屈膝,甚至是茍延殘喘的避諱。官位等級制度的世界里更是如此,貴族之間錯綜復雜的節節相扣,存在多少暗藏卻不敢表述的不屑。并非堅如磐石的魅力真情,而是迫于生計卻不得不在泥潭中被動的掙扎簇擁。
“能夠讓伯爵卑躬屈膝的違背意志,恐怕并不是什么容易敷衍的弱勢群體,那么,是誰呢?”
“征伐大元帥,米爾斯公爵!”
“但伯爵似乎已經搶先一步扭轉回了一些頹勢,雖然勝利的希望依然渺茫,但伯爵的眼神已然很是堅定。不在伯爵府的斯其現在應該在做些什么吧!”
“恩,但或許是某些辛勤的徒勞!那么,請繼續開始培養,我笨拙的表演天賦!為了那場精心籌劃的演出!”
注:
阿斯特米亞:公平女神茜彌斯和宙斯的女兒,主管人界的公平女神,負責解決有關政治和社會的各種事務。阿斯特米亞的雙耳用谷物裝飾,一手持一把劍,另一手中有一架稱量谷物的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