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顧淮讓我幫他兄弟一個忙。

　　當他兄弟的假情人，幫他躲過家里的相親。

　　臨離開前一夜。

　　我無意撞見顧淮和對方說。

　　「說好了，你拍幾張私房照就行。」

　　「讓我拿捏她的錯處，但你不能真欺負她。」

　　原來，他是想這樣。

　　我假裝無事發生。

　　翌日，聽話去了他兄弟家里。

　　結果被對方推到在墻角。

　　「能欺負嗎？」

　　我答應了。

　　1

　　除夕夜，我去了顧淮家里，殷勤幫阿姨做團圓飯。

　　無意間，聽到他在廁所里，對電話里的人說。

　　「賀商，你拍幾張私房照就行。」

　　「讓我拿捏她的錯處。」

　　我手里的抹布掉了下去。

　　嘴角原本的笑意緩緩一僵。

　　2

　　賀商是誰，我是很熟的。

　　他是顧淮的上司兼兄弟，兩個人從小認識，事業上賀商也處處提點著他。

　　所以，當賀商求助顧淮，幫他找一個假情人。

　　應付家里的相親。

　　顧淮什么都不想，就問了我意見。

　　賀商對顧淮感情很好，我覺得只是吃幾頓飯的功夫。

　　便應下了。

　　沒想到，假情人是假，真實拍才是真。

　　顧淮，這是想把我賣了？

　　3

　　緊接著，我又聽到顧淮緩緩低低的聲音繼續說。

　　「她，她太好了，完美無瑕。」

　　「我配不上她，但她要名聲不好了，也許她就永遠離不開我，倚靠我。」

　　「也許這樣，她父母就不會再反對我們了。」

　　說話間，顧淮的聲音既卑微又小心翼翼。

　　生怕對方不答應。

　　「賀哥，你幫我吧，我不能失去她。」

　　顧淮不是第一次這樣卑微。

　　對外，他將我捧成心尖寶。

　　「我舍不得讓我公主受委屈。」

　　對內，也是極其卑微敏感。

　　「姜姜，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這種時候，我每次轉身都熱烈回應他，小心翼翼安撫他敏感的心。

　　「我不離開，我是你的。」

　　顧淮從前家境也是很好的，可惜家道中落。

　　脫離了上流圈太久了。

　　久到他時時刻刻都害怕，我家里會讓我取消我們之間兩小無猜的婚約。

　　4

　　站在廁所太久了，久到我雙腿發麻。

　　可就在我準備走的那瞬間。

　　賀商低低沉的聲音不小，但卻有威懾力。

　　「可以。」

　　「但你最好早點跟你那個一夜情的助理斷了，別平白糟蹋人。」

　　提起小助理，顧淮的聲音反而透了幾絲的敷衍。

　　「姜姜之前老鞭策我，有點煩，和喬喬在一起就輕松了一些。」

　　「但，我知道自己愛的是誰。」

　　「調味劑而已。」

　　我轉身的背影一僵，轉身看向那扇若隱若現透著顧淮背影的廁所門。

　　明明還是熟悉的背影。

　　話卻那么陌生。

　　捂著嘴，我努力把眼眶的澀意逼了回去。

　　暗暗咬牙。

　　難怪啊。

　　顧淮啊，難怪你要抓我錯處。

　　原來是你先犯了錯。

　　5

　　除夕夜過了兩天就是探親日，賀商安排我去的是他家見父母。

　　得陪他在家照顧父母幾天。

　　臨行前，我看著顧淮幫我收拾行李。

　　「就幾天，賀阿姨就是比較急，你嘴甜哄哄就行。」

　　我拿著他的手機玩，忽然笑了。

　　冷不丁地問他。

　　「那萬一，賀阿姨太喜歡我了，非我要我嫁給他兒子怎么辦？」

　　顧淮想都不想。

　　直接否定。

　　「賀商是我好兄弟，怎么會跟我搶你。」

　　看著他那自信的樣子，我下意識有一股隱隱欲試的報復感。

　　躍然在心腔里。

　　顧淮，萬一他真的和你搶老婆了。

　　你又能做什么。

　　他討好似的走了過來，抿了下唇，略有擔憂的樣子。

　　「再說了，你一定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離開你，我會死的。」

　　離開我，你會死。

　　但也不妨礙，你片刻，沉醉別人的溫柔鄉。

　　指尖攥緊。

　　我看著他這一副樣子，敷衍地摸了摸他的頭。

　　「嗯，知道了。」

　　轉身，我拿起他的公文包準備轟他走。

　　包里掉出一個禮盒，里面的寶石項鏈露了出來。

　　我幫他撿了起來。

　　「要是送我的，你肯定早拿出來了，所以不是送我的吧？」

　　顧淮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接過了項鏈。

　　「對，一個纏人的客戶，拒絕不了。」

　　纏人。

　　我忽然想起剛剛在他的手機看到小助理給他一口一個哥哥喊著。

　　動不動就發黑絲照，浴室照，動不動要他買這個買那個。

　　顧淮不僅從來沒有拉黑過，還寵著給她下單。

　　少則幾千，多則十幾萬。

　　確實是熱情又纏人，讓人拒絕不了。

　　這一刻，我嘴角劃弄一絲自嘲。

　　看清了啊。

　　6

　　去賀商家里是顧淮親自送我過去的，臨分開前，他還支開過我。

　　小聲警告他。

　　「假的啊，別真欺負她。」

　　「你什么時候拍好了照片，我就接回去。」

　　賀商黑眸沉沉。

　　好一會兒，才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嗯。」

　　7

　　我躲在角落里，故作沒有聽到的走了出來，跟顧淮道別之后，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媽媽出去探親了，明天再回來了。」

　　「會問你很多東西，別露餡了。」

　　我點著頭，剛進門，把關門緊，卻一不小心踩到了門邊的貓尾。

　　小貓尖叫地跳了起來。

　　「喵！」

　　我嚇得踉蹌兩步，差點要摔到門邊，卻被賀商及時攬在懷里。

　　一股貓薄荷的氣息盈充入鼻。

　　涼涼的。

　　我心緊到一處，抬頭剛和他對視。

　　就聽門外就傳來了顧淮的聲音，還在扭著門把。

　　「賀商，我想起來……門，你怎么鎖門了？」

　　我更緊張了，攥著他袖子更緊，聲音壓的低低的。

　　「放開……」

　　賀商沒放，甚至膽大妄為湊在了我的耳邊，嗓音低低：「為什么要分開？」

　　「門上有鎖，他又扭不開。」

　　我臉色一變。

　　反應過來之時，嘴角暗暗劃過諷刺。

　　我在裝什么小白兔。

　　他賀商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暗暗咬牙，嗤笑一聲。

　　「你不怕我告訴顧淮，你欺負我？」

　　賀商挑眉，沒把我松開，反而抱著我，將我的身子撞在了門板上。

　　「咚」的好大一聲。

　　一門之外的顧淮，蹙了蹙眉，喊了更大的聲音：「賀商？姜姜？」

　　「你們在干什么？」

　　賀商并不以為意，撩了撩我的頭發絲。

　　黑眸盈盈一勾。

　　「可以喊，顧淮自然也會和我絕交。」

　　「但他將被我全行業封殺。」

　　「你舍得？」

　　抬起我的下頜，他低頭咬住了我的脖頸。

　　纏綿又曖昧。

　　溫熱又柔膩。

　　「從前，我就是太拘禮數了，他才有機會這樣羞辱你。」

　　「姜岺，他這種人配不上你。」

　　如果，不知道顧淮背地里的勾當的話，我還真聽不懂他的話。

　　遇上現在的流氓賀商，我當即就會扇他一巴掌。

　　罵他混蛋。

　　跟顧淮告狀。

　　可現在？

　　仿佛是對方激發了我某種壓抑的神經，我瞇眸一笑，抬手把他的金絲眼鏡摘了下來。

　　對他，既沒有誓死不從，也沒有被逼就犯。

　　反而是，欲拒還迎。

　　挑逗的摸了摸他的精致好看的眉眼。

　　「既然是禽獸，就別帶這種眼鏡來誆騙人。」

　　一瞬間，我又變了一個臉色，一把將眼鏡甩爛在地上，發泄似的踩了又踩。

　　推開了賀商就往沙發上一坐。

　　看他怎么收場。

　　他摸了摸鼻子，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就開了門。

　　神色無常面對著外面的顧淮。

　　「什么事？」

　　顧淮并沒有對剛才開不了門放在心上，將手里的攝影機放在他手上。

　　「忘在了車上了。」

　　賀商慢慢瞇了瞇眸子，笑了。

　　有些諷刺。

　　「哦。」

　　顧淮想要進來，看看我，一把被賀商推了出去。

　　「她在樓上跟我媽媽打電話，別讓我露餡。」

　　聞言，顧淮也不好打擾，便離開了。

　　門一關。

　　坐在沙發上的我，看著他手里邊的攝影機。

　　眼底帶著審視，意味不明地說。

　　「你要拍什么東西嗎？」

　　賀商沒說話，只是冷著臉將它扔進了垃圾桶里。

　　「我不拍。」

　　「惡心人的玩意。」

　　我訝異了一下，然后沉默了。

　　都說物以類聚。

　　可賀商我是看不懂了。

　　8

　　賀商其實對我而言很熟，但至少熟在他是顧淮的好友，顧淮的上司。

　　但，真的私下見面幾乎為零。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對我有了這一檔的意思。

　　更不知道，他敢膽大妄為到這樣子，明目張膽勾引朋友未婚妻。

　　就如此刻，吃飯的席間。

　　他的鞋尖有意無意地去撩開我的裙擺，我微微避開，他就更甚一步。

　　「為什么要躲？」

　　「嗯？」

　　我深呼吸一口氣，沒太接他的意思。

　　換了一個話題。

　　「阿姨喜歡什么，我明天應該穿什么衣服？」

　　賀商突然提過我的腰，指尖撩過我領扣子。

　　撩開了兩顆小扣子。

　　就在第三顆的時候，他停滯住了，用一種躍躍欲試的目光鎖在我身上。

　　「我喜歡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我咽了咽口水。

　　沒拒絕太過，只是略帶警惕和羞潤地看著他。

　　將欲拒還迎拿捏的很好。

　　他似覺得我同意了，笑瞇瞇湊了過來，我趁機耍心機，微微一笑。

　　一巴掌扇了過去，半是威脅半是撒嬌。

　　「你別得寸進尺。」

　　賀商捂了下臉，妖孽一笑。

　　「你摸我臉？」

　　「愛上我了？」

　　我推搡開了他，不帶多少認真，懶懶警告。

　　「我可是顧淮的未婚妻，沒有意外的話，要嫁給他的。」

　　「賀總，是要知三當三？」

　　「還是，在你眼里，我比你的好兄弟更重要一些。」

　　他沒給我反應。

　　話音一落。

　　他的手機跟著響了起來，一看是顧淮的電話，我惡作劇替他接了起來。

　　「喂？」

　　【怎么是你？賀商呢，凌晨1點，他的手機怎么在你手上？】

　　顧淮急了。

　　他信賀商人品，卻不信我。

　　說實話，雖然現在和賀商一來一往，自己并不是很想真把自己搭進去。

　　但什么都不做。

　　心里總隔得慌，迫切想看看他們兄弟鬩墻，徹底敗壞。

　　自己才能心滿意足。

　　瞇了瞇眼，我繼續挑撥。

　　「凌晨1點，他的手機為什么不能在我手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賀商對我挑撥他們兄弟感情的行為也不惱，拽著我大腿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撩著玩。

　　我暗暗咬牙，直接下猛料。

　　「啊，賀商洗澡出來了，你有什么事情，跟他說吧。」

　　「我睡了。」

　　把手機交給了賀商手里，冷冷一哼，抽回自己的大腿。

　　轉身欲走。

　　賀商的大手，就抓住我的腰帶，一下子炫進他懷里，逼我穩穩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