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玲兒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一進門就發現黎瑤在書桌趴著睡的正香。
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灑在她的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隨著她輕柔的呼吸微微晃動。
“小姐,小姐……去床上睡吧。”玲兒慢慢地晃著黎瑤,聲音輕柔得如同窗外拂過的微風。
黎瑤的眼睛還瞇著,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那慵懶的姿態仿佛一只剛睡醒的小貓。
“沒事,我不睡了。”說罷,她將自己精心繪制的成衣圖仔細地疊好,交到玲兒手中,鄭重地囑咐道:“送到梁府,親手交給梁逍。”
玲兒出門后,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黎靖的聲音在庭院中響起。“瑤兒,皇上派楊太醫來給你搭脈了。”那聲音里帶著一絲關切與威嚴。
黎瑤聽見黎靖的聲音后,從閨房緩緩走出。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裙,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腰間束著一條淡紫色的絲帶,更顯得身姿婀娜。“爹,勞煩楊太醫為我搭脈了。”邊說邊向黎靖和楊御醫的方向行了一個端莊的禮。
黎靖微微點頭示意,楊御醫拱手道:“言重了。”楊御醫邊說邊將藥箱輕輕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然后上前為黎瑤搭脈。他手指輕輕搭在黎瑤纖細的手腕上,表情專注而沉靜。
御醫朝著鎮國公拱手道:“小姐風寒本已痊愈,但是昨夜有些受涼,還需好好修養。”
黎瑤聽見這話,心中不禁有些詫異,昨夜剛去了梁府,今日太醫就過來搭脈,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但她面上依舊鎮靜地回道:“昨夜吃的有些積食,散步有些晚了。”她的聲音平穩,眼神中沒有絲毫慌亂,讓人難以察覺她內心的波瀾。
“小姐如有積食,可食些山楂或陳皮水,緩解積食。”楊太醫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
“多謝太醫。”黎瑤對楊御醫微微屈膝道謝,那禮數中的謙遜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
“小姐客氣了,下官先回去了。”楊御醫對著鎮國公拱手。
“勞煩太醫了。”黎靖客氣的回禮,與御醫一齊又出了院子。
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庭院的回廊盡頭,只留下黎瑤一人站在原地,心中疑竇叢生。
她站在那里思索了許久,卻始終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只覺思緒愈發混亂,想著想著就乏了,又轉身回到房中,躺在床上開始補覺了。
一晃,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被染成一片絢爛的紅色,那如火焰般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黎瑤的臉上,才讓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玲兒早已將茶水端到黎瑤身邊,黎瑤接過喝了一口,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讓她清醒了幾分,隨后開口問道:“怎么樣?辦妥了?”
玲兒恭敬的回復:“回小姐,已辦妥,梁公子還讓帶話給小姐,三日便可辦好,屆時邀請小姐去看看呢。”玲兒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也為能順利完成任務而感到開心。
“好,知道了。”黎瑤邊說邊把茶杯遞給玲兒。這時,黎瑤的肚子咕咕的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小姐,玲兒去拿些吃食吧。”玲兒適時開口,眼神中帶著些許關切。
“好。”黎瑤輕輕應了一聲。
聽見黎瑤肯定后,玲兒便出門了。房間里又只剩下黎瑤一人,她剛下床準備走到窗邊吹吹風,忽然聽見窗子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像是有人在輕輕觸碰。
“誰?”黎瑤機敏的問到,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她的目光迅速投向窗戶,眼神中透著銳利。
那人沒有說話,靜悄悄地,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黎瑤剛準備叫人,那人手便如閃電般捂住黎瑤的嘴巴。那只手寬大而有力,帶著一絲冰冷的觸感。
“我。”黑衣人開口道,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黑暗的深淵傳來。
黎瑤有些惱,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嘴巴順勢用力咬了上去。她咬得很用力,牙齒深深陷入那只手中,然而那人卻不為所動,好像咬的不是他的手一樣。
“你別喊,我就放開你。”黑衣人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黎瑤感覺也不像是傷害自己的,心中雖仍有疑慮,但還是松了口,腦袋點了兩下,表示同意。
放開手后,黎瑤怒目圓睜,質問道:“你是誰呀?大半夜闖人閨房!”她的胸脯微微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黑衣人緩緩拿下面罩,當那張臉出現在黎瑤眼前時,黎瑤瞬間驚呆。
只見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羈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讓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