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昭原本就是來看看情況,本來家中有什么就做什么,就算魏冼序提了別的,她也不會做。
“他呢?”周昭抬頭示意床上還躺著的人。
“現(xiàn)在只能喝些粥,不過周大夫說很快就能醒了。”
周昭去自己做了一大鍋的蛋炒飯,這次還加上了火腿和黃瓜,火腿和黃瓜都被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方塊,在大火和不斷地顛勺下均勻地混在米飯之中,每一粒米飯都被裹上了金黃地的蛋液,,火腿是她之前自己腌制的后腿肉,紋理分明,炒出的油脂為米飯增添了不少光澤,讓蛋炒飯外表看著就誘人。
順便拿了一些小米熬了一碗粥,小米粥比白米粥更為養(yǎng)胃,病人吃了最好。
周昭將他們那份拿了過去吧,讓魏冼序記得喂病人吃飯,魏冼序一邊大口大口吃飯,一邊連連點頭,示意自己還在聽。
“周昭,這蛋炒飯你怎么做的,也太好吃了,這火腿這么小一粒,竟然還會爆汁,又不油膩,晚飯咱們還能吃這個嗎?”
“你們晚飯不歸我管。”周昭淡淡道,看了一眼旁邊放著的粥,說:“你先喂了粥再吃吧,不然等下涼了。”
粥是先出鍋,蛋炒飯是后出鍋。
魏冼序戀戀不舍道:“可我也好餓,早上都沒吃什么東西。”
周昭嘆了口氣,見他確實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便直接走了,她才不給自己找事情做。
這時小姑和小姑父也回來了,周昭將她們的那一份也送了過來。
周木看著碗中的火腿,奇怪道:“去年給你們家送的火腿還沒吃完嗎?”
“早就吃完了,這是買的。”
“不得不說能拿出去做生意的手藝就是好,可比我們自己做得好吃多了。
下午她正在家中睡午覺時,突然被隔壁一陣大喊的聲音叫醒了。
“周昭!周昭!”
魏冼序語氣似乎很著急,周昭連忙從床上起來,現(xiàn)在隔壁就剩下兩個病號,要是有居心叵測之人,絕對是沒有抵抗之力的。
“怎么了?”聲音是從墻的另一邊傳來,她便隔著墻問。
“謝思遠(yuǎn)醒了!”魏冼序藏不住的高興,興奮道,“才醒過來呢。”
周昭的心放了下去,她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呢,不過也要過去看看。
和魏冼序一前一后走進(jìn)兩人的房間,周昭看到正掙扎著坐起來的人,走過去扶了一把,感受到手底下的人瞬間變得僵硬了,她將人扶正后便松開手。
“謝思遠(yuǎn),你怎么樣了?”后面跟著一個小炮彈似的人,撞開了周昭問道。
“還好,”謝思遠(yuǎn)淡淡道,他現(xiàn)在臉色蒼白,烏黑的頭發(fā)散落了幾絲落在臉頰邊,看起來就是一副楚楚可憐的病美人樣。
“讓你們擔(dān)心了。”他說著,突然咳嗽起來。
周昭將旁邊裝著水的陶碗遞過去,謝思遠(yuǎn)喝了水之后咳嗽聲漸消,對周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謝謝阿昭姐。”
見謝思遠(yuǎn)似乎好了許多,魏冼序說道:“你不知道這幾天有多兇險,你差點就死了,應(yīng)該是我們兩個差點就死了,還好周昭找到了我們,你那時掉下山崖,周昭直接跳下去從下面將你背上來。”
魏冼序說得手舞足蹈,詳盡其實,他這幾天可憋壞了,都沒個聊天的人,他到是愿意和周昭說話,但是她很少會接他的話。
謝思遠(yuǎn)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在認(rèn)真聽著魏冼序的話,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所有的思緒都已經(jīng)跑到了旁邊站著的人身上,淺淺淡淡的皂莢香味籠罩在周圍。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周昭一眼,見她似乎注意力都在謝思遠(yuǎn)身上,不由得抿了抿唇。
真的好吵。
周昭看完一場自導(dǎo)自演的情景喜劇,便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明天就是七夕了,她準(zhǔn)備做的六個竹籃還差兩個呢,等拿到這批竹籃的錢,便帶著小姑一家去福滿樓吃頓飯,她還沒真正去過呢。
她倒是要瞧瞧這御廚徒弟的手藝怎么樣。
不過敢打這個招牌的,應(yīng)該是有兩把刷子,她自己的徒弟若是手藝不行,都是不準(zhǔn)在外自稱她的徒弟,丟人!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周淇早上走之前便來和她說好了,今日夫子只上半天的課,允了她半天的假。
“就是師公托我?guī)е掖罄啥梢黄鹑ァ!敝茕空f起來還有些為難,畢竟她自己也是大姐帶著去的,多帶兩人不是給她多事嘛。
“行,一起便一起吧。”周昭倒是無所謂,柳夫子家的大郎二郎,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jì),就是帶小孩嘛,她不介意多帶兩個。
“柳夫子肯嗎?”她可還記得那日柳夫子對家中男眷的嚴(yán)格約束。
“七夕節(jié)不講究這些,而且?guī)煿チ嗽S久了。”
那就行吧,既然柳夫子都同意了,她也就沒意見了。
到了晚上,本來是小姑和小姑父是要一起去的,但是,
“我們都走了,家中只有兩個手腳不便的孩子,要是有歹人趁機(jī)摸進(jìn)家門,會出大事情的。”李氏皺著臉道,“那燈會我都看了許多次了,早就膩了,你們兩個去就行。”
既然這樣說,周昭只能和周淇去了,待轉(zhuǎn)過頭時,看到不遠(yuǎn)處窗戶內(nèi)一張鼓起的包子臉,不禁莞爾一笑,叫你作死,現(xiàn)在不能出去玩了吧。
就是周昭不會趕牛車,周木便在村中尋了個會趕車的,付了些銅錢讓她送兩姐妹到縣中。
待她們走后,魏冼序?qū)⒋皯粲昧σ魂P(guān),氣呼呼地坐到了床邊。
“你說周姨和李叔心怎么這么大,放周昭這個有婚約的去參加七夕燈會,她的童養(yǎng)婿可還在家里呢。”
謝思遠(yuǎn)手中拿著一本書,聞言抬起頭來,眼中閃著明明暗暗的光:“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我怎么會想到會發(fā)生這些事。”魏冼序委屈道,眼睛不住地往外面瞟“要是知道我說什么也不會上山,我也好想出去玩。”
呆在這個小院子里,他感覺自己都快長草了。
謝思遠(yuǎn)輕嘆了一口氣:“你可害苦我了。”
“哪有那么嚴(yán)重,大夫都說你沒事了。”
謝思遠(yuǎn)微微閉了閉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