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宮看到青黛快要倒下,急忙上前扶住。
“姑娘小心,知道今日人多,找來了幾個伙計,快去休息吧。”
青黛搖了搖頭,強撐著起來。
到了晚上,人幾乎沒了,所有人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明明天寒地凍,大家卻是熱得不行。
桃花仙迫不及待的去找阿啟了。剛推開門,就看到了鬼王站在阿啟面前,絮絮叨叨說著什么。
“鬼王。”桃花仙恭敬的行了一禮。
鬼王看到也沒有說什么,“阿啟,元寶的功德滿了,我先走了,一會就會來到人界。”
說完就沒了蹤跡,桃花仙卻是聽到了。
“阿啟,鬼王是說元寶一會就回來了?”說著看著阿啟,眼睛亮晶晶的。
阿啟點了點頭,沒什么好隱瞞的。“還有一炷香。”
“你等等我,我去喊一個人來。”
一炷香過后,阿啟看著來人,小孩,但是比沈月圓大點。
阿啟打了個手結,無端出現一束不動的光,慢慢的,一個小孩走了出來,是元寶。
付子宮立馬跑上去抱住。
“哥哥,你抱得太緊了。”元寶說完,付子宮卻愣住了,因為元寶是男子,怎么無端成了女子。
“其實元寶一直是女子,你們當時看到的身體是別人的,自然魂飛魄散的也是別人,但是人確實是元寶殺的,功德滿了,就算將功贖罪,放出來了。”阿啟解釋。
付子宮不覺得有什么,揉了揉元寶的頭,輕聲安慰道:“性別而已,元寶,哥哥帶你去買衣服,最近冷,凍著可就不好了。”
付子宮說著就帶著元寶走了,桃花仙也在抹眼淚,“實在是謝謝阿啟。”
“不必謝我,我在盛國呆不久,還是需要你費心了。”
“阿啟說的是沈月圓那個小姑娘嗎?”
阿啟點了點頭,確實是沈月圓,她最近總是在想些什么,也不說。
回到行舍,沈月圓正在看書,性格總是安安靜靜的,待人又是帶一點小活潑,懂分寸,這好像一直是沈月圓的性格,懂得討人歡心。
“阿姐,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了。”沈月圓說完要走,被阿啟喊住了。
“月圓,下月月初是你的生辰吧,九月初。”
沈月圓點了點頭,若不是阿啟說,她都要忘記了,她沒有過過生日。“是的阿姐,不過我早就不過生辰了,阿啟也不必為我準備什么。”
“為何不備?家中姊妹過生日,定要好好地辦,買幾件新衣服,過完生辰,便是長大一歲。”阿啟笑著走過去,握住沈月圓的手,冰涼的雙手,慢慢的焐熱。“今晚讓小啟陪你,看你凍的,這手我都捂不熱。”
小啟被沈月圓帶走了,祈鏡也被阿啟派到宮里送東西,沒人后,阿啟坐在桌子上喝溫熱的茶,還沒端起來,就被一只手搶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鬼王還真是不忙。”
“阿啟這可是冤枉我了,為了救元寶,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有些老頑固不愿意給,幸好有我哥,一人打一群。”鬼王自來熟的坐到椅子上,喝了起來,“這定是給我泡的,是我最喜歡的茶。”
阿啟挑眉,“這我不知,是有人送過來的精品,不過,鬼王,你過段時間可能要忙了。”
聽到阿啟的話,鬼王轉頭看向阿啟,“你要干什么?”表情就是你要搞事。
“不是我要干什么,是我感受到有一股東西肆虐,我很不安,感覺要有大事。”
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姑奶奶,你可閉嘴吧,我可害怕你這張嘴了,基本說出來,就沒好事情。”
“對了,你那個小徒弟你就真放心,我查了沒查到這人的記錄,真奇怪。”
“我抹去了,保護我家小徒弟安危,我怕你那天給我劃一道紅,我這唯一一個弟子就沒了。”阿啟面不改色的撒謊。
“好吧,雖然感覺阿啟有事情瞞著我,但是等你什么時候想告訴我在告訴我吧。”
“那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阿啟下了逐客令。
鬼王放下茶杯,慢慢靠近阿啟,桃花眼微挑,聲調拉長,“我倒是不知道,阿啟還會休息,當時阿啟還沒有修煉到那種程度,直接在我魔域殺了十五日,萬鬼臣服于真神阿啟。”
“發情期到我這里了?”阿啟嗓音微微有些啞,喝了口水。
“算了,你家小徒弟來了,我走了。”鬼王說著,瞬間消失不見,只有喝完的茶杯才能證明鬼王存在過。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祈鏡的敲門,很有節奏,四聲,然后在敲一次。
阿啟起身去開門,祈鏡肩膀上還有點雪,阿啟輕輕的拍下來。
“皇帝說什么了嗎?”阿啟問。
祈鏡拿出來一塊令牌,純金的,只有通行兩字,卻沒有顯示是哪里的。
“無地方同行令牌?”阿啟微微挑眉。
祈鏡解釋,“只要是盛國的地方,皆可以通過此令牌通行。”
“倒是個好東西,日后來去也不用綁皇帝了。”阿啟說著收起來了。“你也去休息吧。”
等到祈鏡走后,阿啟走到窗戶邊,看著晚上的月亮,輕輕嘆了一口氣。沈月圓有事情要發生,還是在生辰那日,至于是什么,她也不知,因為沈月圓本就是要死之人,被元老救下才得的命,日后的因果全是一個未知的定數。
阿啟喝酒,喝了好久,白衣被微微染濕,丟下壇子,坐在窗邊靠著窗戶睡去。
十五日過,冰雪融化,陰沉了半月的天氣再次漏出陽光,阿啟簡單的盤了個發髻,穿了件淡綠色長裙,沈月圓也穿了一件差不多的。
“阿姐今日真好看。”阿啟聽到聲音轉頭,沈月圓早已穿戴整齊。
阿啟蹲下身,幫忙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今日早些回來,有驚喜。”
閑來無事和祈鏡下棋,一下就是到了晚上。
“阿啟煩心?”
“你怎么看出來的?”
祈鏡放下手,看向阿啟,“阿啟一直在吃我子,都沒發覺自己進了圈套。”
回過神看棋盤,也放下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時辰月圓怎么還沒回來?”
小啟趴在黑棋里面,坐起身,“你們才注意到?”
飛起來坐在阿啟頭上,跟個掛件一樣,“找找吧。”
這個時候鬼王突然傳話,“沈國公要死了,快去救。”
阿啟聽到鬼王的話,站起身,她應該猜對了,沈月圓要殺沈國公。
閃身到國公府的時候,早已晚了,本想推門進去,卻聽見沈月圓說話,“我生辰之日,你殺我阿母,九年后還是我生辰,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連尸骨全無阿母!”沈月圓一直說話溫溫柔柔的,阿啟到是沒想到沈月圓聲音嘶啞的哭著說話。
推門進去,房間里的人早已沒了氣息,沈月圓手里還拿著插在對方胸口的劍,血水染紅了綠色的裙擺,頭發散亂。
聽見聲響轉過頭,就看見阿啟站在門口,“阿姐。”聲音很輕。
這個時候鬼王出現,“你這小姑娘,怎么就這么倔,勸過你幾次了。”
阿啟走過去抱住沈月圓,瞪了鬼王一眼。
“別怕,我讓祈鏡收拾了外面的尸體了,我是你阿姐,我負責。”頓了頓看向鬼王,“這個人你帶走吧,改寫一下命薄,晚些我去受罰。”
沈月圓拉住阿啟的衣袖,看向鬼王,“肆安,我受罰就可,人是我殺的。”
感受到兩個女人的眼神,不過阿啟的更有威壓,咳了咳開口:“小月亮,這受罰是天罰,你這種第一道基本上就魂飛魄散了。”意思不言而喻。
出門的時候,祈鏡已經清理完院落,不是死了,是全部被下藥迷暈了,祈鏡就全部收拾到一塊,不至于橫七豎八的跟死了一院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