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年也不知道,驚喜馬上就要到來了。
她還在吭吭赫赫的幫問岐谷的醫(yī)修們給受傷的師兄師姐們治療,很多剛被治好的人下一刻就又跑去了戰(zhàn)場。
唐年年不僅要在營地邊緣接收傷者,還要幫忙看住那些想要跑路的人,以及順便還要幫忙治療一些皮外傷,她忙得簡直恨不得化出身外分身,甚至都沒時間進丹房了。
至于她還想去適應(yīng)魔氣好上戰(zhàn)場幫忙?天真!問岐谷的醫(yī)修們已經(jīng)把唐年年摁在了營地里。
這段時間來,唐年年戰(zhàn)斗技巧沒得到提升,木系治療類的術(shù)法用得倒是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甚至還被醫(yī)修們教了不少能治療經(jīng)脈神識之類的內(nèi)傷功法,她都快被醫(yī)修們拉著加入問岐谷了。
唐年年痛并快樂著,畢竟救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就連山芒也會化作巨大的原型幫忙馱運傷者。
大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目前還沒有太多的犧牲者。
“這位師姐,最近你們受傷越來越頻繁了。”唐年年一邊治療一邊說道。
“那可不是嘛,每次結(jié)界一破這些魔修就跟瘋了一樣,我們回?fù)暨€要顧及別傷到道友,他們可不在意這些。”這位劍修師姐齜牙咧嘴的從身體里逼出一團魔氣,唐年年趕緊用玉瓶將魔氣收了起來:“而且越到后面修為高的魔修越多,他們雖然沒什么腦子,但是光靠本能也能傷不少人。”
“辛苦你們了。”
“咱們算什么辛苦,列缺劍仙他們才是最辛苦的。”劍修師姐擺擺手:“這次那些修為高深的魔修接連出現(xiàn),完全不像以往,這次劍仙他們甚至都快無暇顧及我們這些弟子了。”說著她嘆了口氣,語氣沉重:“感覺再過幾天分神境以下的弟子都不能上戰(zhàn)場了。”
“這么嚴(yán)重?”唐年年頓時愣住了。
“不過別怕!”劍修師姐笑著拍了拍唐年年肩安慰:“聽聞各派已經(jīng)遣人出赤魔淵聯(lián)系宗門請求支援了,等支援的人到了,沒腦子的魔修就算再多也打不過我們這些有腦子的靈修!”
“讓他們從哪兒來,還得滾回哪兒去!”
“嗯!”唐年年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距離這次結(jié)界破開已經(jīng)過了六天了,基本上戰(zhàn)場上的所有人都來過一趟問岐谷營地,就連季襲殊都因為連續(xù)戰(zhàn)斗了幾天都被人壓著過來休息了半日,很多人開始有些撐不住了,戰(zhàn)況愈發(fā)焦灼。
可魔修人數(shù)缺不見半點減少的趨勢,并且修為越來越高了。了解了戰(zhàn)況的唐年年都不禁懷疑,這些魔修是不是根本就殺不盡。
后來唐年年才知道鎮(zhèn)守赤魔淵的靈修基本維持在一千人左右,而赤魔淵可以說是每天都有一個新的魔修進入。
修士一向長壽,常年累月的積累下來,赤魔淵里的魔修簡直是一個可怕的數(shù)字,若不是因為赤魔淵內(nèi)部實在寬廣,他們恐怕真的會守不住。
所有人都不想再重蹈覆轍。
某日一早唐年年突然被一聲巨響驚醒了,這聲音傳來的地方在營地里,她趕緊跑出房間向著聲音來源處跑去。
人還沒到便看見了半空中飄著的凰晚。
那個清冷的美人此刻帶著怒火看著下方深坑里的人:“東西呢?”
坑里的葉廉慢悠悠坐起來輕輕的彈了彈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又嫌棄的扇了扇身前漂浮的灰塵,然后才笑著看向凰晚:“小鳳凰,這么多年不見你脾氣變差了。”
正在靠近的唐年年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是誰,不過她也沒在意,反正她耳熟的聲音挺多的。
回答葉廉的是凰晚毫不留情的冰刃,葉廉揮劍將冰刃切成了碎片,接著手指一勾碎裂的殘冰化作一朵透明的牡丹,葉廉看了看眼前的冰花有些不滿意,又伸出食指往劍身一劃,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牡丹上,將牡丹染成了艷麗的紅色。
這時葉廉才滿意的勾唇,他拿起血牡丹輕輕一扔拋向了凰晚:“美人多亮眼,小鳳凰你整天一副素衣淡妝,也不怕師弟看了厭煩。”
然而凰晚完全不搭理他,血牡丹還沒靠近就被她擊碎了,聲音隱隱帶了怒火:“把東西給我!”
葉廉聳聳肩,一步一步的從坑里走了出來,唐年年這才知道來人是誰。
直到見到這人,唐年年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有太大的感想。就好像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早已化作云煙飄散了一樣。
而且幻境里的事兒本身就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究其根本也是她自己心境不穩(wěn)才會被他影響。她甚至還覺得有點抱歉,從她知道蜉蝣宮是什么地方以后。
只能說,太玄仙宗實在是過于獎罰分明了。
“不在我這兒。”葉廉?dāng)偸郑喙馄沉艘谎厶颇昴辏种苯訜o視了。
“阿月不會騙我。”凰晚說,眼神冷得快要能殺人了。
“無趣。”聽見這兩字的唐年年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嗯,原來她還是有點陰影的嘛……
葉廉食指上出現(xiàn)了一枚精致的手鐲,隨著他的動作繞著食指轉(zhuǎn)著圈,他懶洋洋的說:“打一架,贏了給你。”
“赤魔淵事畢后打,現(xiàn)在東西給我。”
“我說,贏了給你。”葉廉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呵欠:“現(xiàn)在。”
“飛衡——”藍(lán)白的紋路自凰晚的皮膚上顯現(xiàn)了出來,葉廉見狀興奮的握住了劍柄。
霜白的劍光閃過,葉廉被帶著釘?shù)搅耸^上,聞人荼巫出現(xiàn)在一臉無趣的葉廉面前拿走了鐲子飛到凰晚面前遞給她:“抱歉,沒看住人。”
拿到鐲子的凰晚瞬間收斂了氣勢,小心的擦了擦鐲子上不存在的灰燼心滿意足的戴到了手上,有些嫌棄的問:“那家伙怎么越來越瘋了?”
“剛被關(guān)禁閉出來。”聞人荼巫答到,凰晚瞬間就懂了。
一旁看戲的唐年年突然被抱了個滿懷:“年年~”這聲音,是她師父涂月。
“師父,怎么連你都來了。”唐年年從涂月懷里抬起頭,高興又擔(dān)心的問道。
“這次他們要解決結(jié)界的問題,花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而且還要遣人進赤魔淵內(nèi)部,因此各門各派都來了不少人。”涂月說,然后拉著唐年年上下打量:“還好,沒出什么問題,不然我絕對要列缺好看!”
“季師伯也是為我好啦。”唐年年扭捏,其實唐年年還蠻想告黑狀的,畢竟季襲殊把她帶來后就散養(yǎng)了,她見季襲殊的次數(shù)少得一雙手都用不完。
“這便是師妹嗎?”涂月還沒說話,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唐年年扭頭便看見了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橙衣,溫潤如玉,女的一襲紫衫,明艷似火。
雖然沒見過,但是唐年年猜到這兩人是誰了:“見過薛師兄,南宮師姐。”
“閉關(guān)出來便聽說師父給咱們收了個小師妹,把我高興得,正好又有機會來赤魔淵,我就趕緊過來了。”南宮夜汀一個蹦跶就湊了過來,她笑嘻嘻的歪頭看著唐年年,差點沒把唐年年看得臉紅。
薛隱雙笑著搖了搖頭,把南宮夜汀拉開:“不巧錯過了師妹的入門,還望師妹別見怪。”
“師父跟我說過啦。”唐年年搖頭:“倒是師兄你的傷養(yǎng)好了嗎?”
“傷及根脈,要養(yǎng)好談何容易。”涂月嘆了口氣。
唐年年憂心:“那師兄怎么還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元天山要開放了,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尋到元靈草。”薛隱雙說:“正巧又聽說了你的事,想著若是尋到草藥恐怕又是多年的閉關(guān),若是不巧豈不是又得許多年見不到你,便趁此機會來看看。”
唐年年知道元靈草是什么,可以重塑靈脈的神草,可遇不可求極為罕見,元天山她就不知道是哪里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當(dāng)好奇寶寶的時候。
“我先帶你們?nèi)I地休息吧,一路過來這么遠(yuǎn)肯定累了。”唐年年說,幾人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另一邊無所事事的葉廉余光瞥到這邊又有些稀罕的“嗯”了一聲:“那孩子我沒記錯的話,是那個?”
“別去招惹,涂月能跟你拼命。”不知何時過來的,頭頂著兩只黑色貓耳朵的俊逸男子一手搭上了葉廉被劍氣釘住的肩膀,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葉廉和那名男子都沒在意。
“那孩子性格是這樣的?”葉廉抬手拔出劍氣,血濺了出來,又被無形的空氣墻擋住了,半點沒沾到墨浮觀身上。
“我沒見過幾次,不過想來,她應(yīng)該跟云家那小子差不多。”墨浮觀耳朵抖了抖,眼睛也變成了金色的貓瞳。
“好像又變得有趣起來了。”葉廉手抹過肩膀,傷口瞬間恢復(fù),連血液沾濕的衣服都干凈了。
墨浮觀嘴角一抽:“干點人事吧。”說著說著他貓胡須也露了出來:“話說我剛剛就想問了,你身上帶了什么?”
葉廉得意洋洋的從懷里撈出一個玉盒打開:“情絨花,師弟給小鳳凰的。”
情絨花,修真界眷侶間常送的花朵之一,青藍(lán)色,神識觸及會化作無數(shù)蝴蝶幻象,極為夢幻。重點:對貓系妖獸吸引力極強!
看著已經(jīng)伸出毛爪子想要摸摸情絨花的墨浮觀,葉廉瞇起了眼睛,結(jié)果還沒做什么一只月藍(lán)色的桃月貓撲了過來。
葉廉?dāng)r住了兩只貓爪子。
“喵~”山芒叫得嗲極了,還用他的毛腦袋蹭葉廉。
葉廉眉毛一挑,捏著情絨花就開始逗貓。
墨浮觀好歹是渡劫期的妖修,硬是忍住了一起撲騰的沖動,看著葉廉壞心眼的逗弄悄悄的呼出一口氣。
“晚點去跟涂月和凰晚道歉。”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