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年鏗鏗鏘鏘的賣力挖著石頭,虧得唐年年是木火雙靈根,不然定然承受不了靈泉的炙熱。
就在她挖最后一塊赤焰玄鐵時,山芒突然提醒[有人來了。]唐年年聞言立刻放緩了挖掘的速度,她甚至順手將陣盤收了回來。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挖著玄鐵,神識探出觀察著來人。
來人是一男三女,穿著不同的衣服,唐年年一個都不認識,再看看修為,幾乎都是筑基中期,離靈泉還有一段距離,但應該也能看到火系靈泉的光芒了。
唐年年眉毛一挑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出師第一課,先下手為強。于是她抬起鎬子狠狠的一敲“哐當——”聲音傳出了水面。
來人聽見聲音猶豫了一下還是踩上飛劍迅速飛了過來,然后便看見了泉底的唐年年,以及那塊赤焰玄鐵。
幾人眼神交流一番后,那名男子走上前。
“太玄仙宗的道友有禮了,鄙人乃風武宗弟子譚立,身后這三位師妹是忘情宗孔師妹和兩位散修方師妹與郭師妹。”譚立文質彬彬的說道。
唐年年聽見后興趣缺缺的隨意扒拉著赤焰玄鐵,譚立見著緊張的往前踏了一步:“那個,道友,這樣對赤焰玄鐵不太好……”
“有事?”唐年年想了想學著莫青璃的樣子冷淡的問道。
“這泉中焰晶石極多,不知道友可允許我等采集些許?”得到回應的譚立趕緊說道。
唐年年手中一用力,將赤焰玄鐵挖出,然后飛上岸將玄鐵往地上一扔:“那些我都不要,這塊也送你們了。”然后她就離開了。
留下的四人并未阻攔,池底的采集痕跡很明顯,但他們都不是貪心的人,人家愿意留給他們一塊,已經是莫大的善意了。
離開的唐年年倒很是無奈,出發前幾個時辰莫青璃抓著她和付今惡補了好多如何先下手為強,如何黑吃黑,如何洗白,咳,搞得唐年年滿腦子都是怎么坑人,結果遇見的第一波人居然是群小純良,這就很沒有用武之地了啊。
唐年年隨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結果沒走多久便聽見了身后焦急的呼喚聲。
“師姐,師姐——”
“太玄仙宗的師姐,您在哪兒?”
“求求您,求求您——”
唐年年眼睛一亮直接轉身御風直行,很快便看見了呼喊的人,好像是那個忘情宗的?此刻她正一身狼狽,手也斷了一只,絕望而崩潰的四處張望,看見唐年年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人都有了希望一般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師姐!”孔月撲到唐年年跟前抓住她的裙擺:“師姐求求您,救救他們!”
唐年年丟給她一枚丹藥:“你在這里療傷,我去看看。”語罷她踏上飛劍又加上了御風決迅速的往靈泉方向趕去。
留下的孔月對著唐年年離開的地方磕了幾個頭,隨后吃下丹藥的她神情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唐年年到時正看見譚立被一劍穿胸而過,另兩人一人已沒了動靜,一人躺在血泊里也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而動手的兩人并未停手,正準備補刀。
唐年年手中凰火鞭成型瞬間便如萬千針線一般射向那動手的蓬山劍宗女子。
“師妹小心。”另一蓬山劍宗男子一劍劃出,凌厲的劍風將唐年年的火焰擋了出去,然而凰火鞭隨心而動,金色細線瞬間轉向又襲了過去。
那兩人揮劍砍擊數次后發現這火焰散后即凝,便不再費力砍斷,腳尖輕踏快速的離開了火焰的范圍,得了空閑那一身紅衣的女子對著唐年年就嘲諷的笑了起來。
“我道是誰又來送死,原來是太玄宗的。”
“區區一塊赤焰玄鐵都能讓你們眼紅的殺人滅口,你們蓬山劍宗這么窮要不要姑奶奶接濟一下?”唐年年不遑多讓的反擊回去。
這是她第二次遇到這種滿身惡意的人,這讓她想起了不快的回憶:“要是你跪下叫幾聲,姑奶奶指不定心情好就多賞你幾塊。”
“你!”女子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瞬間氣得臉都紅了。
“師妹莫氣,等我們把她殺了,她的東西就都是你的了。”男子安撫道。
“師兄說的對。”女子又恢復了巧笑嫣然的模樣,只不過看著唐年年的目光殺氣更重了而已。
[那個忘情宗的來了。]山芒剛出聲提醒,那位孔師妹就帶著同歸于盡的表情沖了上去。
“師姐你快走!”孔月心下悔恨,她不該求救的,若是因為她害得唐年年因此喪命,那她便是死了也無法安心。
眼見孔月就要靠近兩人了,金色的火焰鞭子套住孔月的腰往后一甩:“姐姐打架的時候,還輪不到你來幫忙。”
雖然話說得響亮,唐年年內心卻還是有些慫的,一次對上兩個筑基后期的劍修,她能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人類不是妖獸。
然而不待她多想那兩人已經一左一右攻了上來,唐年年及時凝火成柱蛟龍擺尾一樣掃向兩人,稍稍逼退兩人后唐年年不敢停頓,數十張符紙漂浮在她身側,手上法訣瞬息萬變,符紙飛射而出接觸到兩人靈氣瞬間連環炸開,隨著符紙一同攻擊的凰火鞭在爆炸的火光中毫不遲疑的抽了過去。
“咳——”出其不意的攻擊讓兩人連退數丈,雖然及時防范,但攻擊太過密集,還是因此被震傷了。
“好膽!”男子怒極,吞下丹藥不待恢復就氣勢洶洶的攻了過來。
“爺爺要是沒膽,怎敢做你爺爺!”唐年年一邊召出樹牢阻擋男修士,一邊拿出陣盤向女修士靠近。女修士修為稍弱于男修士,受的傷比較重,柿子當然要挑軟的捏。
唐年年這時候相當慶幸太玄仙宗的精英式教育,讓她攻擊手段復雜多變,順便還很財大氣粗,否則哪里這么容易傷到他們。
男修士速度很快,但唐年年速度更快,就在他劍即將刺中唐年年時,唐年年陣盤啟動完成,凰火鞭卷起女修士將她帶進了陣中。
慢一步的男修士只能泄憤般的劃出幾道劍氣將地面砍了個坑坑洼洼。隨即他又想起還有只漏網小魚,結果四下一看,那只漏網小魚早就沒了身影,他只能惱怒的回來破陣。
這個陣盤是云穆贈與唐年年的,唯一的作用就是生成一處與對戰臺類似的平臺,功能沒有對戰臺齊全,想要破壞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因此唐年年要盡快解決這個女的。
女修士也不是好惹的,剛被拉進陣中她便擺脫了凰火鞭,手中長劍一分為九,她握住其中一柄其余利劍如流光般向唐年年襲來,飛劍速度極快,劍身包裹著凌厲的劍氣,唐年年躲避之時不可避免的被刺傷,劍氣順著經脈破壞著她的靈力運行。
不過須臾兩人便交手了數次,唐年年身上新增了不少傷口,女修更是被唐年年的火焰灼燒得體無完膚。
不知道女修修的什么功法,她的劍氣一直在阻礙唐年年的靈力運行,突然的靈力不濟讓唐年年動作微微一頓,女修士抓住機會近身一劍刺向唐年年的眉心。
唐年年急忙一偏頭,劍尖刺破了她的右臉,同時她也運氣一掌拍在了女修士肚子上,將她拍出了數丈。
“去死!”女子反手抓住一把飛劍又縱身襲來,身化九人各執一劍交錯變換身影,唐年年凰火鞭化作千萬細線如織網一樣布滿整個空間,女子幻象一個接一個破碎。
[小心!]山芒的提醒晚了一步,唐年年只來得及側身后退一步,她還是被一柄短劍刺穿了肩膀。
女修士得意的笑了,唐年年也笑了:“抓住你了。”
“什么?!”還不待女修反應,下一刻金色的火焰如鎖鏈般將女修士吊了起來,其中一條套著她的脖子慢慢縮緊:“不要!”嚇得女修士臉色蒼白。
好歹是限制住女修士的唐年年終于松了口氣,她拉著凰火鞭的一端急切喘息。
“你放了我!”即便此刻受制于人女子也依舊囂張:“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讓師兄放過你,不然以你的傷勢就算殺了我,我師兄也不會放過你的。”
唐年年嗤笑:“你以為我會信?”
女子咬牙,她害怕唐年年與她同歸于盡,于是放軟了聲音說:“你只能相信我,否則你就只有一死。”
“好歹有你陪葬,我也不虧。”唐年年拉緊了凰火鞭,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灼熱的刺痛和窒息,女子急了,可下一刻她便感覺到唐年年放松了力道,她凝神一看,發現唐年年目光閃爍似乎在猶豫什么。
這種眼神她很熟悉,她經常在那些懦弱無能的廢物臉上看到,于是她笑了:“哈哈哈——”特別是看見結界上的裂痕,她笑得更囂張了:“你不敢殺我,你這個廢物!”
“你不敢殺人!哈哈哈,你們太玄宗這群廢物!”結界破碎:“師兄,殺——”囂張的笑語戛然而止,女子的頭顱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緩緩落地。
“師妹!”男修士目眥盡裂的憤怒大吼:“還我師妹命來!”他躍起一劍就要刺向唐年年,然而下一刻他卻被看不見的線切成了碎肉。
回身準備迎擊的唐年年被男修士的血賤了一臉,她甚至興不起防御的心思,直接趴跪在地上干嘔起來。
食物進入修士體內會自動轉化成靈氣,因此她什么都吐不出來,她嘔得眼淚都出來了,刺鼻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完全無法注意周圍。
“你倒好,人都死了你反倒難受起來了。”祁妄輕飄飄的從樹上落下,正要靠近唐年年時,唐年年喘息著
抬頭眉心一片半透明的由藍色火焰描邊的楓葉飄了出來,祁妄挑眉,一片散發著金光的黑色楓葉自他指尖飄出,黑色楓葉利劍一樣將唐年年的楓葉切開,唐年年才放松了心神。
祁妄快步上前給唐年年喂了顆丹藥,然后將她提起來扛在肩上:“招式偷學得不錯。”接著他對著樹后藏著的孔月說:“你自己想辦法離開,不準跟上來。”
孔月從樹后走出來對著兩人離去的地方磕了幾個頭,然后抹著眼淚去收拾同伴們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