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啟。狂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天地間一片銀白,冰冷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三個年輕人,陳大偉、馬亮和魯書寧,為了尋陳大偉風雪中走失的羊群,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里艱難前行】
陳大偉身上裹著厚重的棉襖,步伐堅定但略顯疲憊。他的眉毛和陳大偉都掛著雪花,眼神中透露出擔憂。
馬亮則不停地搓著雙手,嘴里嘟囔著抱怨這該死的天氣。他的臉被凍得通紅,情緒顯得有些焦躁。
魯書寧跟在后面,時不時抬頭觀察四周,思考著羊群可能的去向。
馬亮:(似乎很生氣)這年頭,畜生都不見的好!給我逮著,吃我一頓教訓!(扭頭朝陳大偉,尷尬笑著)大偉!想是這羊日子也到頭了,家里嫂子剛生完娃,(停頓下)大冬天的,我那還有幾瓶十幾年的真釀……
魯書寧:(憋笑,打斷馬亮的話)這主意不錯,我看吶,就缺頭羊!(哈哈大笑)
馬亮:(小氣地,左手拍了下衣袖)走哪哪有你!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
突然,陳大偉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個靜止的身影吸引。
陳大偉:(驚訝)看,那里好像有個人!
馬亮和魯書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朦朧的雪幕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石磨旁。
三人急忙加快步伐,深雪讓他們的行進變得十分艱難。當他們終于靠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心中都涌起一陣寒意。
一位老人安靜地坐在石磨上,身上落滿了積雪,他的頭低垂著,仿佛沉睡一般。但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身體也已僵硬。
馬亮:(驚恐)天哪,這老人……
魯書寧:(悲傷,聲音顫抖)他已經走了。
陳大偉緩緩走上前,輕輕地拂去老人臉上的雪花,試圖看清他的面容。
陳大偉:(皺眉)這么冷的天,他怎么會一個人在這兒?
馬亮:(憤怒地,提高音)指不定是被拋棄了!噦!
魯書寧:(搖頭,語氣沉重)咱不能不管。
陳大偉默片刻,思緒紛紛飄回到過去在村子里與老人為數不多的交集。
陳大偉:(回憶,強調地)我記得他總是坐在村頭的老樹下,默默地看著遠方,眼神里充滿了憂愁。
馬亮:(急不可耐,插話)對,每次我從他身邊經過,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點頭,從不說話。
魯書寧:(若有所思)我聽說他曾經有一個兒子,去了大城市打拼,之后就再也沒了消息。
陳大偉:(嘆息,疑惑)難道他一直在等待兒子回來?
馬亮:(氣憤)那他兒子也太不孝了,把老人一個人丟在這。
魯書寧:(沉思)也許他兒子有自己的難處,或者發生了什么意外。
陳大偉直起身,望著漫天飛雪,眼神堅定。
陳大偉:(堅定)我們不能讓他就這樣在這冰天雪地里,我們得把他好好安葬。
馬亮:(點頭,毫不猶豫)對,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也是我們的長輩。
魯書寧:(看著老人,眼中充滿憐憫)讓他在地下能安息。
說罷,陳大偉開始在雪地里尋找合適的工具,準備挖坑。但周圍除了厚厚的積雪,只有斷截的樹枝和石塊。
馬亮:(看著簡陋的工具,發愁)這可怎么辦?
陳大偉:(咬咬牙)用手挖!
三人不再猶豫,紛紛跪在雪地上,用凍得通紅的雙手開始刨雪挖土。寒冷的冰雪刺痛著他們的肌膚,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
馬亮:(一邊挖一邊喘著粗氣)這雪真他媽的厚!
魯書寧:(鼓勵大家)加油,我們能行的!
經過一番努力,坑漸漸有了雛形,但他們的雙手也已經鮮血淋漓,被凍得幾乎失去知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的體力逐漸消耗殆盡。
馬亮:(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我不行了,實在挖不動了。
陳大偉:(喘著粗氣,看著馬亮)我們不能放棄,再堅持一下。
馬亮:(情緒激動)堅持?我們自己都快凍死在這了,為了一個不相干的老人,值得嗎?
魯書寧:(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他雖然與我們不相干,但如果我們見死不救,我們的良心能安嗎?
馬亮:(低下頭,有些羞愧)我……
陳大偉:(站起身,拍拍馬亮的肩膀)我們一起,一定能完成。
馬亮:(咬牙,重新站起來)好,繼續!
三人再次投入到挖坑的工作中,此時,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讓老人能夠入土為安。
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將他們的努力全部掩埋。但三人沒有被惡劣的環境打敗,他們的動作雖然緩慢,但卻充滿了決心。陳大偉大偉的雙手已經麻木,但他仍然不停地挖著。
馬亮的體力已經透支。
魯書寧的身體在顫抖,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
終于,坑挖得足夠深了。
陳大偉:(疲憊但欣慰)好了,差不多了。
馬亮和魯書寧也如釋重負地癱倒在雪地上。
三人輕輕地將老人放入坑中,用帶著體溫的雙手為他蓋上最后一抔土。
陳大偉:(對著墳墓,聲音低沉)老人家,愿您在另一個世界不再寒冷孤獨。
馬亮:(低頭,愧疚)對不起,之前我還抱怨,現在想想,能為您做這點事,是我們的榮幸。
魯書寧:(雙手合十,祈禱)一路走好,希望您能與您所思念的人相聚。
此時,黎明的曙光漸漸灑在雪地上,給潔白的世界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
三個年輕人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堅定。他們在老人的墳前佇立了許久,然后轉身,迎著朝陽,繼續向大雪深處走去。
(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