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下劍,來到我身邊,此時我抱著清霜,身邊的人扶著小蕓,她們的情況都不太樂觀。
他們面對著重傷的清霜和小蕓,開始運行身上的仙氣,將自己體內的那些仙力釋放了出來,渡進二人體內。
黑發少年的眼角流著淚,他的雙手握著小蕓的雙手,仙氣在之間流轉,他緩緩開口:
“宗主,你總說我還小,要你保護我,可是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想著獻出自己的生命保護你啊,你把我從那么小一只狼養到這么大,我一直都想報恩的,就讓我以自己的命換回宗主的命吧。”
我能看到,他的生命在流失,他在以命換命。
白發少年亦是如此,他們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治療清霜和小蕓的傷勢。
白發少年的淚水滴到了清霜臉上,她眉頭皺了皺,睜開了眼睛。
清霜看清他在做什么,立刻掙脫了我的懷抱,又掙脫了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
清霜有些憤怒,狠狠給了少年胸口一拳。
“就這點小傷,用得到你用自己的生命來救我嗎!”
不等少年回答,清霜便走開,來到小蕓身邊,一把拍開黑發的手,也給了他一拳。
“我們還沒死,你們就別想趕在我們前面逞英雄!”
“宗主......”
少年委屈地哼唧,回答他的是清霜的一記眼刀。
清霜扶著昏迷的小蕓,對我說:
“姐姐,我會照顧好小蕓的,你們快去幫昭覺吧!”
看著仍在昏迷的小蕓,我放心不下,但是她都不想讓我在場了,我索性就離開了。
。。。
穿過走廊,我回到了一片狼藉的大殿,那里躺著一具具被爆了頭的人偶侍衛,在大殿中央,昭覺與火在交戰,火由于火焰的加持,隱隱占了上風,昭覺的衣角被微微燒焦了,右臂被捅出一個血洞,向外流著血,劍換到了左手,顯然快撐不住了。
趁昭覺一時疏忽,火一個大跳,將鐵棍狠狠劈向昭覺。
見狀,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握住了火劈向昭覺的鐵棍。
剛握住我就后悔了,因為這玩意真的是炙熱無比,握住的那一刻感覺全身都被燒焦了,都能聞到自己的肉香了。
太熱了,放不開手,燒焦的那層皮膚黏在了鐵棍上。
痛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昭覺你欠我一條命!!!”
我向他大喊。
索性抓緊鐵棍,把它從火手里奪下來,結果這個棍子直接開始著火,火舌包裹了我的手,開始劇烈燃燒。
我上早八!
痛到手都沒知覺了,但是我不能放開,只能看昭覺發揮了。
昭覺揮劍,招招直逼火的命門。
“上仙,若再不放開我的炎棍,你的雙手可就要廢了,我的火焰是直擊你靈魂的,這種傷害可是無法恢復的!”
火對著我叫到。
他想讓我把他的武器還回去,不還回去會怎樣,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旦還回去,我們必死無疑。
雙手握得更加緊了,盡量遠離火,給昭覺足夠的發揮空間。
火想驅動他的炎棍,讓其回到手中。我便用力握住,這炎棍就燃起更多的火焰灼燒我的手。
痛,太痛了!
“昭覺!!!!!!!”
我大喊,感覺疼痛已經要越過理智占據我的大腦了。
“我會的!”
昭覺抬起自己受傷的右臂,雙手握劍,凝聚全身的仙力,向火刺去致命一擊。
這劍中了,沒有偏差,火的身體逐漸裂開,變成了一片片燃燒著的紙錢,很快燒成了灰。
與此同時,我手中的炎棍也變成了灰,掉落到地上。
居然不爆裝備,感覺好虧。
手上沒有火了,那種痛感又來了,低頭看,手上的肌肉已經被燒沒了,露出了手骨,如今被燒得有些發黑。
那個部分已經沒有痛感了,痛的是手腕向上那些沒有被燒壞的部分。
我驅動不了自己的手了。
現在能夠抬起胳膊擺動,但是以及感覺不到手掌以及手指的存在了。
真痛啊,聽火說這個傷害是針對靈魂的,也就是說,我靈魂也會失去手的這一部分了嗎?
不在乎了,正事要緊。
昭覺放下劍,緊張地奔向我。
我抬起自己被燒焦的手,沖他擺了擺,開口道:
“我沒事,別讓冥王跑了,去取彼岸花!”
昭覺看到我的手,眼睛瞬間變紅了,像變異的兔子。
丑萌丑萌的。
他聽到我的話,只好照做,再次提起劍,向冥王離開的方向跑去。
真痛啊,針對靈魂的痛,便是如此嗎?
我感覺不到自己雙手的存在,無法做到彎曲手指,無法做到操控手指。
可能真的要和火說的一樣,這雙手要廢了。
我將自己的仙力釋放在手臂處,減輕了一點痛苦,剩下的只能自己忍著了。
仙仙我呀,可能要成廢人了。
我唯一的攻擊方式就是出拳,如今若是我的手廢掉,那我可能真的就沒用了。
唉。。。
憂郁涌上了我的心頭,我雙目無神的盯著火化作的一層灰,陷入了沉思。
好痛,好累,好餓~
清霜他們扶著小蕓走了進來,看到了沉思的我。
清霜脫口而出一句:
“如果憂郁是一種天賦......”
小蕓給了她一巴掌。
“快去看看姐姐哪里受傷了,別在這抽象了!”
她的聲音很虛弱,但也有著姐姐般的威嚴,不過不多。
我抬起頭,看著他們,露出一抹微笑。
“你們沒事就好。”
身體真的不爭氣,我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和仙力,如今已經完全撐不住了。
眼皮上像灌了鉛,沉重極了。
仙仙我呀,堅持不住嘍~
我又重重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沈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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