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現命案
她往院內看去,院子的布置雖然簡單,但院內的梨樹、角落的鈴蘭,以及暗處的防御陣法都可以看出布置之人的用心。
還有自她來到青陽宗后遇到的人,除了那個太上長老有些怪,李乘風、江沉西以及紀鶴都對她很好。
這里的一切都比她當初在風南宗時好上太多。
只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
她不是那種杞人憂天之人,所以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里,沒有那么簡單。
深夜,鳥鳴漸漸沉寂,只有時不時傳來的鴉聲昭示著仍有人未歇。
“什么人?”
本就睡不著的風問泠在看到窗邊人影的剎那徹底清醒。
僅僅思索了半秒,風問泠便跟了上去,那人的身影卻是極快,她只能看到些許殘影,然后循著那人的方向跟去。
不是沒有想過那人是故意引她出來,只是風問泠總覺得那人很熟悉,并且對她非常重要。
突如其來的風吹過,月亮被烏云遮蔽的一剎那,地面的光也像是被吞噬,只是短暫的失去視野,風問泠便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繼而火光乍現,一隊身著巡視服的弟子將風問泠圍住。
“是她,就是她殺了吳明!”
“你確定?”
“確定!沒想到她身為一名女子,心腸卻如此狠毒!”
“是不是不對啊,她怎么可能會殺人?”這句微弱的聲音很快湮滅在眾人激憤的討論聲中。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聽的讓風問泠厭煩。
“我沒有殺人。”她接著道:“若是真有命案,我建議你們先趕快通知人封鎖區域,然后找長老處理,不要讓真正的兇手逃脫。”
“至于我,那么你們如果存有懷疑不放心,我可以跟著你們或者你們直接將我壓到戒律堂。”
風問泠冷靜而又有理有據的話簡直無可挑剔,領頭的那名弟子甚至對她做了一個揖。
“壓就不用了,此事尚未明了,還要麻煩師妹和我們一起了。”
“無妨。”風問泠應道。
沒想到她剛到青陽宗就發生這樣的事,看來今天是別想再回去休息了。
風問泠隨著他們前往紀律堂的路上詢問那名名為張昭的弟子,“死的人是何身份?死在何處?又是如何被殺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前帶我去現場看看。”
張昭有些猶豫,“現場就不用去了吧,他是回院子的路上被殺的,尸體已經送到戒律堂的。”
思慮再三他還是又安慰道:“雖然有人說親眼看到是你殺的人,但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我相信戒律堂的白長老肯定能找出真正的兇手證明你的清白的。”
“至于現場,你要是實在想看,等去過戒律堂我再帶你去。”
風問泠詫異他從一開始就一直站在她這一邊,但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多謝。”
雖然青陽宗很大,但他們還是很快就到了設立在青三峰的戒律堂。
并沒她想的那么陰沉死板,如果忽略門口面相猙獰的石獅以及那塊巨大的甚至刻著陣法的牌匾,這間屋子倒是和她從前住過的凡間的宅院有些像。
還沒走進去,她就聽到里面弟子之間的談話。
“吳明師弟死的真是太慘了!”也不知這人是否是和吳明有著什么交情或是心腸軟,說這話時聲音都帶上了些許哽咽。
“就是就是,殺他的人簡直是喪盡天良,也不知為何會有此等窮兇極惡之徒混進來。”
此時一名稍微知道些內情的弟子道:“聽說兇手就是青陽宗的弟子,還是一名女子。”
先前還以為兇手是從外面混進來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語氣更加冷硬,“那一定是個長相和心地一樣丑陋、而且粗鄙不堪、嫉妒心強的女子!”
很好,她還沒到,他們就已經將她想象的極為不堪了。
這倒是又讓她想起了當初在風南宗時,那群弟子對她無端指責的場面,沒有理智的樣子簡直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迷惑了心神。
但青陽宗這里大多數的弟子還是有理智的。
“師弟慎言,眼下事情經過未明,我等還是不要擅自妄論,一切等白長老來了再說。”
風問泠在聽到這道音色稍冷卻格外沉穩的聲音的同時,正好踏入堂內。
木奈也似有所感的轉過身去。
烏云消散,月色復又明。
堂內燭火跳動,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火光吞噬,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月色灑落在她的身上。
月出皎兮,美人如月兮。
許是青陽宗有弟子被殺的消息過于讓人驚駭,所以乍見如此仙人之貌,情緒的驟變讓這些弟子愣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
“小師妹。”
木奈走到她面前,微低下頭,一貫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師父不便出面,所以讓我來看看。”
一句話,風問泠便已明白了他的身份。
她現在的師父紀鶴先前有三個徒弟,白天拜師時她只見到了二師兄江沉西,而大師兄和三師兄都還在外面做任務。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這位,看樣子應該就是做完任務回來的大師兄木奈了。
風問泠頷首,“嗯,我知曉了。”
她并沒有理會剛才詆毀她的弟子,稍微思索便覺得,身為戒律堂的堂主,那位白長老應該不至于現在都還趕不到吧。
除非,他是故意遲來,為了看看眾人的反應?
若真是這樣,倒是和他傳聞中死板固執的形象有所出入。
戒律堂的弟子也同樣察覺到了,議論道:“奇怪,白長老怎么還沒來?”
“差不多是時候了,白長老應該馬上就要到了吧。”
另一人跑到堂外去看,接著發出叫喊聲,“來了,來了!”
眾人沉默的堂內,白長老沉穩的腳步聲中也帶上了不經意間釋放的威壓。
他一來,原本就裝設的威嚴的戒律堂便的越發沉悶了。
了解他脾性的弟子都屏氣凝神,不敢輕言妄語。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白長老的聲音低沉而又有力,銳利的視線環顧一圈后直直地落到風問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