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領證
長青高架橋,兩輛豪車你追我趕,最終以保時捷撞斷橋梁掉下深水結束。
橋高五米左右,池思思在車輛落水前打開車門跳出逃生。
何令停下車,表示遺憾的看向池歡:“這就很難評。”
話音剛落,就見池歡推開車門,一個縱身,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我操。”何令大驚,跑下車探頭往水面看去。
波紋蕩漾。
水中烏漆嘛黑,池歡探出水面,寒風冰涼刺骨,睫毛很快就結了一層冰霜。
鎖定游動的身影,池思思正往岸邊掙扎。
池歡一猛子又扎進了水里,泳技天賦異稟,池思思在接近淺灘時被池歡給按住。
水淋淋的二人上了岸,衣服瞬間冰化,池思思凍的嘴唇發紫,蹲在地上縮成了一團。
然而,還沒等反應過來,臉面就被哐的一腳狠狠踹偏,整個人側翻在地。
“池歡,我他媽殺了你。”池思思滿目猩紅,爬起來就和池歡拼命。
面容扭曲,身體僵的像個喪尸那般,撲咬,抓頭發,無所不用其極。
池歡輕松躲過,唇邊浮出兩絲冷笑:“不自量力。”
話落——“啊!!!!”
手臂被折斷,池思思痛苦的彎下了腰,池歡輕輕揚手,她便像個破拖布頭一樣滾在地上。
呼吸泛白,似河面上冒出的涼氣,森冷無情,池歡上前一步,垂首,蹲下,凝視著池思思的臉,一只手在地上扣起了一塊石頭。
石頭上凝結著晶瑩的霧霜在淺淡的月光下微微發亮:“一而再再而三想弄我,也不說換換花樣,怎么?那貨車是你家租來的?”
她掂了掂手里的石頭:“實話講,你罪不至死,本打算饒你一命,可你非要自尋死路。”
池思思是真的怕了,忍著痛爬起來求饒,涕淚交加:“對不起姐姐,我錯了,求你原諒我,都是我媽讓我干的,你原諒我吧,我告訴你池家制假藥的地方,你放了我好不好?”
池歡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繼續說。”
池思思以為池歡愿意放過她了,便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啊!池歡你竟敢騙我,你不得好死。”
“——啊!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聲音戛然而止。
池歡扔了石頭,轉身離去。
黎明時分,池歡收拾好了酒店的行李,何令等在門外,池歡出來時,他接過池歡的東西。
小六從昨晚楊言要弄死伏燁到現在,不見蹤影。
“小六呢。”池歡走在前頭,問的是何令。
何令不似梁寫那般心思多,實話道:“被揍了一頓,現在伏園學習。”
池歡:“學習?”
“是的,學習一個妹夫如何巴結姐夫。”何令拉開車門:“有書面知識。”
池歡:“這東西有書么?那編書的可真是個人才。”
何令“……”不才,正是在下。
初到花房,溫暖一室,季蘭坐在陽光充足地方,正安安靜靜的擺弄花花草草。
伏燁站于一旁,聽聞聲響回眸。
池歡良久未動,兩端盡頭站著二人,中間鮮花嬌艷盛開。
多年后,池歡依然無法形容今日的心境,就像她喜歡的那首歌詞……
〖有一條小小的船,漂浮過東南西北,西北東南,承載了多少夢想,承載了多少變幻……〗
這本是一部影視劇里面的歌曲,劇中的白玫瑰身世亦苦,可同池歡比起來,她尚可算幸運。
此刻的池歡心頭縈繞著萬千思緒,她是那條小船,當下的情景便是港灣。
至于停泊與否?
池歡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母親,心頭酸澀,或許,留在這里是最安全的選擇。
她走過去,刻意避開某人的視線,蹲在季蘭身旁,溫軟的喊了聲:“媽媽。”
“花花!歡歡喜歡花花!”季蘭依舊不認得池歡,只知道池歡喜歡花。
池歡眼眶微紅,笑著說:“嗯,我喜歡花花,歡歡喜歡花花。”
伏先生從沒見過這般柔軟的池歡,可惜不是對著他。
不急,有的是時間磋磨。
一整個上午,池歡先是陪伴季蘭從花房摧殘完一大片玫瑰,又拔了幾桶冬美人,之后再到臥室誘哄季蘭午睡。
季蘭所住的客房隔壁就是伏燁書房。
經過時,沒來沒注意的。
光線斜斜的從敞開的門照射出來,晃了池歡的眼睛,抬手半遮眼無意撇了眼。
不料,前行步伐頓住,貓腰細瞧之后,走了進去。
3、2、1、……
“伏燁……”
河東獅吼。
整個伏園抖三抖。
窗臺上,一盆粉嫩的冬美人在陽光下溫柔的張開了圓潤的小翅膀,小盆是一個廉價塑料做成的,與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陳設都顯得格格不入。
池歡‘呵’的一聲笑出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那是她小時候在院里丟失的冬美人,是季蘭帶她去游樂園時順手買的。
不值幾個錢,本來在池歡的摧殘下都快死翹翹了。
后來莫名其妙就丟了。
合著,在這等著呢?
腳步聲停在門口,男人斜靠在門邊,笑意幽幽,微歪著頭。
“我就說,我就說……原來是你這個賊偷了。”
池歡怕眼淚掉下來,就像怕她那些可憐的記憶流失,飛快的撥了下眼睛,睫毛濕潤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
“那你最好把心看住了,別一不小心就被我偷了。”
2023年12月末,池歡和伏燁領證。
同一天,M國爆發了一場總統選舉爭奪戰。
民政局門口,池歡穿了件呢子大衣,揚著新扯的證提醒伏燁:“如果你不能幫助雷恩贏得大選,紅本改成綠的也很容易。”
話剛說完,手中只剩空氣:“先別操心選舉的事情,先解決了池家再說。”
何令拉開車門,伏燁率先踏進別里,坐穩后,眉眼調笑的看向池歡,寬厚的手掌在座椅皮面上拍了拍:
“上車吧,伏太太。”
許是心里的石頭終于有松動的跡象,池歡心情還不錯,彎腰上車:“池家我自己來解決,你專心輔佐雷恩。”
何令啟動車,油門很隨心情,深一腳淺一腳的。
“梁寫還晾著呢?”池歡憑空問了這么一句。
也不知問誰。
伏燁不言,反而臉色明顯不悅起來。
何令幸災樂禍的笑了聲:“他呀,年紀輕輕的像個古董一樣,且得好好磋磨呢。”
這話池歡是認同的:“嗯,把他和小六扔一起應該會很有意思。”
何令:“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