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監(jiān)視/黑手
景仁帝臉色更加沉重,他在殿堂中踱步,撫摸著胡須,忽然停下腳步。
“從這起事件中,足以看出靖安侯的忠心耿耿。許宸,你派更多的人手進行跟蹤,與靖安侯緊密配合,務(wù)必將幕后黑手繩之以法。”
“他們意圖通過下毒控制朝廷重臣,讓反對的大臣變成他們的棋子,聽從他們的指揮。你需仔細調(diào)查朝堂中行為詭異的大臣,朕懷疑靖安侯并非唯一的受害者,也不是最后一個。”
許宸肅然領(lǐng)命,“是,陛下。”
就在許宸即將退出殿堂之際,景仁帝沉聲補充道:“務(wù)必保護好靖安侯及其府邸的安全。”
“是,陛下!”許宸再次應(yīng)諾,然后恭敬地退出了殿堂。
青龍衛(wèi)是只聽命于皇帝的神秘組織,而許宸作為副統(tǒng)領(lǐng),是青龍衛(wèi)中的人物。朝臣們?nèi)粲芯€索或舉報,可以直接向他匯報。
靖安侯將此事上報給他,直到今天,許宸已經(jīng)可以斷定,這并非簡單的南唐聯(lián)姻,背后必有更大的陰謀。當前,掌握主動權(quán),與靖安侯密切協(xié)作,極有可能成就一番偉業(yè)。
景仁帝孤身一人,佇立在古老的西魏堪輿圖前,良久無言。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南唐的版圖上,目光一抬,便捕捉到了錦州的身影。
端王?
那個因輕薄宮妃而遭受圈禁的端王,難道會在他的眼皮底下再起風(fēng)波?
景仁帝的臉色瞬間凝重,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寒光,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贏朔目睹景仁帝站在地圖前沉思,于是輕步向前,溫言建議:“皇上,請您切勿久站,不如坐下稍作休息。”
景仁帝并未落座,而是回首面向贏朔,詢問道:“沈鈞鈺在農(nóng)司的近況如何?”
贏朔心中一驚,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提及沈鈞鈺,但他不動聲色地回答。
“啟稟陛下,沈大人深受大司農(nóng)賀公的青睞,贊譽有加。就在數(shù)日前,賀公還親自陪同沈大人前往莊園,考察番麥的生長狀況。”
原本臉色沉重的景仁帝聽聞此言,面上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實在是可喜可賀。”
景仁帝之所以對沈鈞鈺如此看重,實際上是為了培養(yǎng)太子的得力助手。
待太子登基之日,這些人才將成為太子制衡外戚的關(guān)鍵力量,絕不能是平庸之輩!
隨著青龍衛(wèi)深入調(diào)查,許宸逐漸發(fā)現(xiàn)事情比他預(yù)想的要復(fù)雜得多。
他尚未找出春喜背后的幕后黑手,但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紀胤禮的存在。
紀胤禮原本不足以引起重視,但近期梁國舅對其倍加青睞,兩次為他謀取官職,使其官階迅速提升。
許宸不敢有絲毫懈怠,嚴密監(jiān)視紀胤禮的舉動。
這一監(jiān)視,許宸不禁感到脊梁發(fā)寒,紀胤禮竟然與梁國舅密謀,涉及到了靖安侯府和南唐。
萬一梁國舅與南唐勾結(jié),企圖篡位,那該如何是好?
在往昔歲月里,也曾有外戚勢力膨脹至極,最終篡奪皇位的先例!
此類事宜,他絕不敢擅自行事。
許宸立刻將此事奏報上去,只見景仁帝身軀搖晃不已,座椅上的他已難以安坐!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沉默,景仁帝方才逐漸平靜下來,面容上卻罩上了一層陰霾。
“許宸,切勿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繼續(xù)查明真相。朕要親眼見證,究竟有多少鬼魅魍魎敢于現(xiàn)身!”
許宸態(tài)度謙恭,頷首應(yīng)道:“遵旨,陛下。”
梁國舅在朝堂之上飛揚跋扈,排除異己,景仁帝念及太子之情,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治國之道,精髓在于平衡。
然而,景仁帝絕不容許梁國舅與番邦私通,企圖顛覆西魏的皇權(quán)根基。
在被施以解藥之后,死囚的第二日便感到身上的紅腫和劇痛消散,靖安侯也因此“恢復(fù)”了健康。
春喜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墨菊苑。
“侯爺,您如今總該相信我所賜解藥之神效了吧?若您不想再度遭受那蝕骨鉆心的痛苦,便按我所說的去做。”
沈文淵故意顯出一副沮喪的神色,“不過是促成西魏與南唐的和親之策嗎?”
“目前僅此一項任務(wù),待到新的指令下達,我再將之轉(zhuǎn)告侯爺。”春喜語氣平靜,“一旦我家主子達成所愿,侯爺您居功至偉,我家主子定會為您加官晉爵。”
沈文淵心中明了,果然是圖謀篡位。
他愈發(fā)確信,幕后黑手非端王莫屬!
“身陷囹圄,我如魚肉任人宰割,既然別無選擇,那么我愿意臣服。但至少,我應(yīng)知曉幕后操控者究竟是誰!”
春喜微微一笑,心中暗喜主子的猜測果然無誤,“侯爺,您尚未完成我家主子的使命,待到西魏與南唐和親之事塵埃落定,我家主子便會親自與您相見。”
沈文淵略一沉吟,神色凝重地道:“好吧,待我呈上納投名狀。若后續(xù)之人依舊遮遮掩掩,如何能共商大業(yè)?叛逆之舉,乃是株連九族的重罪,若遇無能之輩,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會為其效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春喜笑意盈盈,心知任務(wù)已完成了大半。
靖安侯突發(fā)奇癥,先是命懸一線,后又奇跡般痊愈,使得整個侯府上下都陷入了一片困惑之中。
“玉霖,我愿為你赴湯蹈火,這份深情可見一斑。然而,我仍是侯爺,整個靖安侯府還需我支撐。”
“老夫人年歲已高,蘇氏又心狠手辣,我雖可對你寵愛有加,卻不能置她們于不顧。你只需銘記,我心中有你,這就足夠。”
裴玉霖雖感遺憾,但也明白若靖安侯整日沉溺于她的院落,老夫人和蘇氏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除去。
“侯爺,您心中裝有我,玉霖已感滿足。”
靖安侯微微點頭,溫言道:“我會常來探望你,但近期我有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務(wù)要處理,無法常來,你要聽從我的安排。”
“遵命,侯爺。”裴姨娘被靖安侯的甜言蜜語哄得暈頭轉(zhuǎn)向,真心以為靖安侯對她情根深種。
驚蟄自被世子沈鈞鈺下令杖責二十大板后,便再也不敢在沈鈞鈺面前露面。
為了彰顯自己的才華,她發(fā)揮了自己的特長,在靖安侯府四處搜集情報。
尤其是對墨菊苑的探聽。
驚蟄通過一名小丫鬟,果然獲得了不少秘密,喜形于色地向晏菡茱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