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平德在忙碌之中但是也并未忘記沈安然,他急忙安排季蘭回來照看。
季蘭回到診療室門口時,一眼就看到了在沙發上睡著的沈安然,女孩恬靜安靜的斜靠在靠枕上,因為斜靠的姿勢,一縷頭發斜斜的垂落下來,遮住了小半張臉,暖陽的光線照在她的身上,又添了幾分溫馨。
女孩面龐白皙似雪,因為生病的緣故透露著淡淡的紅霞,長長的睫毛交織在發絲里,小巧的鼻,漂亮的模樣像一個乖巧的布娃娃。
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緩緩走進了屋內,動作輕柔地拿起一條毯子,仔細地披在沈安然的身上,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給桌面冷掉的水換了熱水。
做完這一切,季蘭才出門拿出手機,給李平德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沈安然目前的狀況,只留下沈安然在屋內安靜地睡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而祥和。
收到消息之后,李平德心里安穩了不少,專心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
這邊,景城水岸
藺恙并沒有把下午發生的小插曲放在心上,或者說,他是毫不在意。
從清瀾公園離開后,藺恙懶懶散散的逛了逛,沒什么想要去的地方,但是也并不想回那個地方。
想到這時,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口袋里的手機像是感知到了他內心的抗拒一般,輕輕震動了兩下,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試探。
然而,還未等這輕微的震動徹底沉寂,手機便如失控的蜂群般瘋狂嗡嗡作響,那迫不及待的勁頭,不用細想也能猜到是誰。
藺恙皺了皺眉還是伸手將手機從口袋里掏出,極不情愿地接起了電話。
盯著手機屏幕上那明晃晃的【佘大帥哥】幾個大字,頓時一陣無語涌上心頭。
這個略顯自戀的備注名號,還是以前佘穆好不容易才得來的。
當時佘穆非得拉著他一起玩什么大冒險,軟磨硬泡了半天,好說歹說求得他同意,才換來這么個讓藺恙覺得又好笑又無奈的備注名。
手機在屏幕上輕輕滑動,手機剛接通,沒聽到聲音,但是聽筒里卻穿來一陣東西倒塌和人悶哼的聲音,聽起來情況不妙,藺恙不由得皺了眉頭,聲音不由得多了些冷意。
“佘穆?在哪?”
“……”
“說話!”
“……哎?窩趣!咋打出去了……藺哥?沒事沒事藺哥,我能應付,就上次隔壁那個小黃毛,放心吧……”
短暫的凌亂后緊接著是幾秒的沉默,唯有電流的滋滋聲若隱若現,隨后,便是衣物摩挲的沙沙響動。
終于,佘穆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心虛,可那股子與生俱來的臭屁勁兒依舊不減,縱然努力讓語氣聽起來鎮定,說出的話卻前言不搭后語,一聽就沒什么可信度,反倒讓藺恙愈發好奇電話那頭究竟發生了什么。
“……喂?……藺哥?”
“……馬上到。”
佘穆一時沒得到回答,還以為藺恙已經掛斷,不由得試探一聲,接著回復他的卻是藺恙充滿寒意的嗓音,接著手機被掛斷了。
“哎呦我,嚇死我了……”
佘穆聽著,身體不由得顫抖一下,手隨意的抹了把臉,自己念叨兩聲,看了看對面的黃毛。
“怎么?佘穆,縮頭烏龜打來的?我就說嘛,打了我的人就該付出代價,我江緒可不是軟柿子!”
“你好意思說!江緒,明明就是你們學校那個下頭玩意兒先欺負了我們的人,我們可沒有冤枉他,打了他又怎么了!”
“放你*的**,佘穆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問過了,許黎也說了,他啥也沒干,而且你們把人打成那樣,可不就是打我的臉?合適嗎?
“還有啊,藺恙這家伙不是平時最護著你們這群人?怎么現在不出場?還不是當縮頭烏龜!遇到事了不敢出來了是吧。”
江緒一頭扎眼的黃毛,像是被烈風吹拂的麥浪,肆意張揚地在頭頂蓬起,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色澤,身上穿著亂七八糟的校服,臉龐帥氣,但是對著佘穆喊的嘚瑟又傲氣的樣子,卻一派混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