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阿姐?”
蘇滿也跟著喊了一聲,蘇禾回頭就看見兩小只滿是擔憂的眼神,道:“其實你們不覺得這樣很好嗎?”
“只有阿嬸手里有錢了,才能立起來。”
“阿姐,阿叔會不會怪你?”
蘇禾搖頭:“只要阿嬸手里有了錢,阿叔才不會。”
不滿六歲的雙胞胎懵懵懂懂的盯著蘇禾,心里好像有什么破土發芽。
李春花走的快來的也快,來回半個小時的腳程硬生生二十分鐘就走回來了,來的時候還背了個背簍。
“禾禾,你看看要的是不是這些?肉是你大牛哥今兒剛買的,還新鮮著,面我只舀了一瓢子,剩下的菜都在這里了。”
李春花扯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下,嘴里喘著粗氣,手上動作卻不停。
蘇禾看著從背簍里倒出來的東西,眼前一亮又一亮。
簡直不要太好,尤其是肉和菜,做卷餅講究的是快,但對食材要求很高,新鮮的時蔬做出來的卷餅和不新鮮的做出來味道簡直天差地別。
“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蘇禾驚喜的瞅著李春花道:“菜和肉都新鮮過頭了,做出來的卷餅絕對好吃。”
李春花也笑:“那就好,我還怕不新鮮嘞。”
“怎么會,這菜一看就是剛從地里摘出來的,葉子都支楞著,怎么可能會不新鮮。”
頭一次被夸的李春花羞的像個孩子,高興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她把菜往蘇禾面前一推,道:“那禾禾你做吧,都給你,不夠再跟阿嬸說,我在回去給你拿。”
李春花一想起家里鐵著臉的男人就糟心,連說都不愿意說。
等她賺了錢,就去城里買套房子,再把兒子接過去,取個兒媳婦再生個小孫子,讓這糟心東西一個人在家里種田吧。
她想明白了,錢才是最重要的,就跟那寡婦一樣,有個厲害的爹媽,村里誰都不敢再招惹了,反正爹媽她是不能指望了,但她能指望自己啊。
“那阿嬸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做一個拿來給你嘗嘗。”
“阿姐我來幫你。”蘇甜第一個跳起來。
“阿姐我也來,我生火最厲害了。”蘇滿也緊跟著跳起來。
說起生火,家里還沒人比得過他嘞,蘇滿心里驕傲。
“那……”李春花看著一窩蜂跑到灶屋里的姊妹仨,有點猶豫。
怎么著她都算個外人,她現在去,看了禾禾做餅的秘方,后面會不會離心?
蘇禾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以為意。
秘方?若是能學去那就算是本事,她敬重有本事的人,再說了,做飯的方子哪里能稱得上是秘方,要是她沒有點比別人不會的小本事,還要不要做大廚了。
“阿姐,卷餅……到底是什么啊?”
“你瞧著就知道了。”
“甜妹要不要學?”
“阿姐肯教我?”
蘇禾笑了,道:“怎么不教,手里有本事才不怕叫人欺負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學就是了。”
蘇甜敏銳的覺得阿姐變了,以前阿姐可不這樣,雖然笑,但笑得沒這么……開心?
說不出來,反正以前阿姐不這樣。
但是她很喜歡這樣的阿姐,好像家里都有了活氣,好像那么難熬的日子也突然變得不難熬了。
蘇甜想著,過去一把摟住蘇禾:“阿姐,我好喜歡你。”
灶爐邊生火的蘇滿看見,也不好把手里的生火棒丟掉,只能在一邊焦急的嚎:“阿姐!我也喜歡你!特別喜歡!比甜妹還喜歡你!”
話題中心的蘇禾:“……”
這突如其來的爭寵是怎么回事?
蘇禾甩甩頭,拍拍甜妹還攬著她的手,道:“仔細看,有什么不會的再問阿姐。”
“嗯嗯。”蘇甜乖寶寶似的站好,一眨不眨的看著蘇禾手上的動作,生怕看漏了。
蘇滿也想看,但阿姐讓他生火,此刻只能兩眼嫉妒的盯著蘇甜,心里火苗瘋長。
遲早有一天,阿姐身邊站的是我蘇滿!!
蘇禾把面粉倒入小盆里,端著碗的手微微傾斜,另一只手利索的把面粉和水和勻,一直到變成面絮狀才停手。
“接下來要把面絮揉成面團。”蘇禾講解道:“水和面沒有具體的比例,面多放水,水多放面,變成這種絮絮狀就可以了。”
蘇甜點頭,表示知道。
蘇禾緊接著把揉好的面團抻長,切丁,揉圓。
又讓蘇甜把肉拿來。
“接下來做油酥,這是最重要的一步,練出來的豬油不止做油酥,還要拌肉餡,這樣才好吃,若是直接把肥肉剁到肉餡里,一口咬下去就膩的不行。”
作為練了這么多年的大廚,蘇禾自詡刀工不差。
蘇甜站在一邊看花了眼,明明就看到刀過去了,都沒看見動作,肉條就切好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坐在屋子里的李春花起先也不著急,直到聞到灶屋里傳來的豬油香,登時覺得坐立難安。
這也太香了吧,往日家里煉油也沒有這個味道吧?
李春花一邊嗅一邊往灶屋磨蹭。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扒在堂屋的門框上,腦袋半伸在外面。
還好沒人發現,不然可就丟了老臉了李春花心里道。
但是真的很香,饒是做了大半輩子家庭婦女的李春花也有點挨不住這個香味,還好蘇禾沒折磨她太久。
“阿嬸,快來嘗嘗。”
李春花進灶屋就看到倆小孩一人抱著一個餅吭哧吭哧的啃,她進來也沒抬頭搭理她。
“阿嬸,快來嘗嘗味道怎么樣。”蘇禾說著遞過去一個剛卷好的餅。
李春花低頭看著手里的餅,餅還是熱的,皮被油烙過,外表泛黃,還有大大小小的泡,里面餡的油從氣孔里溢出來。
“那我就嘗嘗禾禾的手藝。”
這一吃不要緊,一口咬下去蔬菜的清香混合著肉和豬油的香氣,還有餅的麥子香,李春花只覺得好吃到靈魂出竅。
怪不得剛才那倆小的都不搭理她,就這味道,擱她她也不搭理啊。
“禾禾,這卷餅實在是太香了。”好半天,李春花啃完手里的餅,還有點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