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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港驚霧

第十七章:港元過海

歸港驚霧 李招招 2036 2024-11-09 23:37:35

  銀色煤油打火機砂輪發出輕擦聲,江浸夜用完晚餐漱過口,走到窗邊抽起一支煙。

  他是逆著光站的,深濃的面孔沉溺于風輕夜薄的光景里,身前海灣數不清的百尺高樓,霓虹招牌閃爍,只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煙中沒有加入多余的爆珠香精,只能從那絲絲縷縷泄露的晚風中聞見真實煙草的凜冽。

  大佬視察夜景,好像從來都是這般高貴到死從容到死的氣魄。

  林驚霧望著他的影,牙齒好像已經先嘗到藍色煙霧那苦楚冰冷的味道,摻雜一絲沉木的硬氣,還未來得及細細領略分辨。

  門外忽然有人敲門,不輕不重兩聲響,打亂這一時一刻的寧靜。

  助理提醒聲音隔著沉重木門傳來:“江生,潮師爺已在東番等足一個鐘,致電問您何時有空抵達飯局?”

  一支煙未燃過半,就即將被人掐滅。

  江浸夜沒有應聲,只是回頭望林驚霧,見她眼底迷茫沒聽懂,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主動開口說話。

  卻是問:“吃好了嗎?”

  林驚霧驟然直脊背:“吃好了。”

  江浸夜垂目發覺出她的僵硬,帶著探究意味的神色在她身上打量幾分,才平靜地同她囑咐:“我一會就要走,最近事物繁忙,往后一段時間我沒空再回來,晚飯不必再特意等我。”

  林驚霧不問,乖順點頭:“好的,江先生。”

  他摁滅煙,指一指門外:

  “我不在,如果你有什么急事,致電給司機,他會趕過來為你處理。”

  林驚霧看著他起身離開,眨了眨眼睛,有個想法如同春筍般萌發。

  追到他身邊,欲言又止詢問:

  “那我……可不可以請司機順便幫我送些東西回家?”

  寬闊一間廳好像更靜謐了。

  手指稍微一用力,果肉薄薄的表皮破裂,林驚霧卻毫無知覺,仍舊用期盼的眼神看他:“江先生,可以嗎?”

  江浸夜停住目光,落在她手指的荔枝上,有汁水已經要往下落,眉頭微微皺起:

  “隨你。”

  林驚霧一時驚喜,發覺江先生在看她的荔枝,她微微皺眉疑惑,猶豫幾秒,忽然湊近了些,把剝得的一顆荔枝捧到江浸夜面前,溫聲含笑:

  “謝謝江先生,那我乖乖等您回來。”

  這一幕正巧被進門的助理瞧見,風都被驚走,看過幾回仍覺得無法適應,立即倒退閃回,害怕打擾到這驚心動魄的畫面。

  而江浸夜,他站在黑暗中眼光幽冷,靜靜地看著她。

  在這樣的審視目光中煎熬,僅僅一秒鐘也被拉得綿綿無期。

  林驚霧腦神經隨時要被這樣的注視給撕裂,她怯怯收回手:“您不吃嗎?”

  再如何控制,也止不住那一剎那的微微顫動

  過兩秒,他終于收回視線,伸出手摁住猙獰獅相玉扳指,冷淡地說:“不吃。”緊接著,不再多說什么話,由助理保鏢跟隨身后,乘坐黑色豪車離開這一座宅院。

  漆黑陰郁的夜里,除去璀璨大燈,還有水晶燈小小一盞照亮最角落。

  他來的快去得也快。

  留林驚霧一人在原地捏著顆荔枝不知所措。

  回到房間后,才發現床頭多了一臺電話機,而珍妮正好敲門進來,為她送來一疊嶄新衣裙,開口已是笑意盎然:

  “先生大概是特意回來一趟,我聽司機說,有人在外面等了很久。”

  林驚霧彎彎眼睛,有些驚奇,江生其實對她并不壞,只是像姨媽說的那樣,她還太嫩,讀不懂江先生忽冷忽熱一顆心,千頭萬緒沒頭緒,還要需繼續潛心學習。

  珍妮忽然又道:“對了,剛剛書房打來一通電話,說自己是對岸那邊的人,是您的親朋,聽說您在吃飯,便掛了電話?”

  對岸?媽媽?

  林驚霧眼皮跳動一下,險些不能呼吸,故作鎮定的點點頭,趁珍妮整理好衣裙的間隙,獨自開門往書房方向走去。

  再次踏入那間書房,她小心翼翼把門鎖關上,偷聽整條長廊沒有腳步聲音,才悄悄將電話號碼打回去。

  不料接電話的卻不是媽媽。

  而是曾經住在家附近的一位好友溫云。

  溫云性格熱絡直率,開口就是:“阿霧阿霧,我媽媽在你家打麻將,聽說你去了紅港,特意給你打個電話,我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紅港好不好?”

  聽到這親切熟悉的聲音。

  林驚霧眼角染上淺淺的笑意,鬼祟的小偷姿態松懈下來,一邊捧著電話機,一邊同她細細說在紅港見到的新奇事物。

  溫云從她的描述中,似乎也看到熊熊燃燒的紅云,雙層大巴與霓虹燈光,她還來不及激動,趁身后麻將牌推翻時窸窸窣窣的洗牌聲響起,突然說一句:“阿霧阿霧,你的筆友又給你寄信,你媽媽好久沒去拿,我都替你拿回來了,那這些信我該怎么交給你?”

  林驚霧驚訝:“信?”

  她想起來,大抵是讀書時,同學間流行在報紙上尋找筆友,她也擁有過幾位筆友,不過每一封信都是媽媽幫她拿,幫她拆,如今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

  她想一想,說:“很快會有人幫我送東西回家,麻煩你幫我交給他們吧,好不好?”

  不知道溫云有沒有聽見,她還沒出聲,溫云媽媽的聲音先從電話里傳來:“電話費很貴,又不是自家的,你們聊一聊就掛了吧。”

  溫云只好匆匆說一句:“阿霧,我得趕緊掛了。”就再也沒有聲音。

  隔天一早。

  林驚霧找到司機,說要送些東西回對岸給家人,再從對岸家人手里拿回來些東西,送什么?司機無權過問,拿什么?聽說是幾封信件。

  一箱港元就隨著車流緩慢往對岸的海潮涌去,此去一別,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抵達她家的小巷門前,信件又何時歸來。

  林驚霧又開始乖乖重復每日無聊的生活。

  偶爾也有驚喜,某個藍霧彌漫的冷雨夜,書房再來電話,陌生聲音,說得粵語,她正好在書房讀書,接聽才發現聽不懂,只好叫來珍妮。

  珍妮聽完電話才轉告她:“是先生身邊的保鏢,說先生大概率兩天后回家,知會您一聲,您請見諒,他不會講大陸語。”

  林驚霧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她問:“江先生平時都只說港島話嗎?”

  珍妮想一想,才說:“老宅來賓客時,偶爾也聽先生講過幾回他國語言,最多的還是港語。”

  看林驚霧若有所思地去書柜前翻找詞典。

  珍妮問:“您想不想學幾句港話?或許,我可以教您。”

  林驚霧驀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珍妮,你能不能先教我怎么讀江先生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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