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的功夫躲不開沖她過來的劍。
但她認(rèn)出來了,那從房梁上下來的,又是霍淵!
“不是,你這公子哥有病吧?見天的不走門不走窗,就喜歡房梁?”
“一次兩次都是從房梁上下來,怎么,房梁是你家啊?”
霍淵任由京墨碎碎念,完全不為所動,手中的劍依舊穩(wěn)穩(wěn)的架在京墨的脖子上。
京墨不耐煩的一把打在霍淵的手腕上,將他的劍從她的脖子旁打開。
“有事說事,別在這虛張聲勢!”
“姑娘確實好膽色。”
霍淵手被打開也不惱怒,身子一轉(zhuǎn)自顧自坐下,將劍收回鞘中。
“你不是都走了,又回來做什么?”
京墨眼睛咕嚕嚕一轉(zhuǎn),警惕的看著霍淵:“那扳指你給我了就是我的,可不興要回哈!”
霍淵盯著京墨沒說話。
他在想,京墨的反應(yīng)怎么看起來如此討喜?讓他莫名的想再給她點銀錢,瞧瞧她的反應(yīng)。
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逝,霍淵瞬間就恢復(fù)了該有的理智。
“京姑娘與孫老板可有聯(lián)系?”
經(jīng)歷過江湖的京墨幾乎是瞬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人查到了他們攬月閣從孫老板那里低價買到了糧食,還在這裝模作樣的問……
沒安好心!
她沒有回答霍淵的問題,而是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眼角余光盯緊了離她近的窗戶的位置,做好了隨時暴起,跳窗離開的準(zhǔn)備。
她這姿態(tài)擺明了就是打過交道,且不信任自己。
霍淵也不惱。
這個孫老板,就是他們?nèi)胱≡瓶h府衙后,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篩選出來的,最有可能收購了軍糧的商戶。
所有跟這個“孫老板”有過往來的商戶他們都進行了排查。
排查到攬月閣的時候,霍淵想起,這是京墨待著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他不僅選擇了親自過問,還選擇了當(dāng)面詢問。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以后還是不要跟這個姓孫的打交道了。”
霍淵沉默半晌,忽然扔下這句話離開了。
京墨:“?”
不是,這個叫霍淵的是真的有病吧?莫名其妙過來,又跟她說一些奇怪的話,然后突然就又走了?
什么毛病啊?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京墨重新癱倒在床上。
臨睡前,京墨還在默默想,明日要找人給她的窗戶和大門都再加一把鎖!省的有神經(jīng)病來去自如!
做了一晚上被人從梁上下來死死壓住的噩夢后,京墨疲憊的從床上起來,再次在心中咒罵八百遍霍淵,然后走出房門。
剛走到正堂,就看到李婆子送走了一個管家打扮的人。
“李婆婆,這誰啊?”
李婆子剛剛還端的四平八穩(wěn)的鎮(zhèn)定氣勢在看到京墨的瞬間破功。
她笑的抬頭紋都出來了。
“京墨丫頭啊,剛剛走的那個是王家的管家,他是過來訂午膳的!”
“這已經(jīng)是上午過來問午膳的第四波人了!問的人雖然不少,但就王家定了!”
李婆子興奮地展示手中的銀錠子。
“這是定金,二十兩銀子!”
“我照著昨晚你交代的說的,每桌現(xiàn)在定價是八十兩,包含六菜一湯,送六份串串兒,每份五串串串兒,不分葷素,根據(jù)客人要求決定。”
“其他的菜品也可以根據(jù)客人的要求進行調(diào)整。”
李婆子現(xiàn)在對自家的菜非常有信心:“問了沒定的估摸都是想觀望一下。”
“都不用等過幾天,今日咱們的菜一送進府衙,消息傳出去,那些問了沒定的自然就會回來定了。”
京墨跟著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家開的食肆!”
兩人笑著說了會話,李婆子跟張旺一起,拉著板車離開了。
她們這邊幾乎沒有什么食材了,她得去縣衙確認(rèn)一下今日的菜譜,然后去集市上買好食材拉回來,免得耽誤人家午膳。
后面的發(fā)展果然也是如李婆子所料。
連著給府衙送了兩天餐食后,云縣但凡是有些家底的,都跑來訂餐了。
便是吃不起六菜一湯的,也會定幾個招牌菜嘗嘗。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辣味,但是不喜歡的人著實是少。
尤其是發(fā)現(xiàn)吃了飯菜后,身上都會比平時暖和許多,愿意來吃的就更多了。
只是攬月閣人少,能承接的量確實有限,因此每日只接三家客。
食肆的生意,短短三天就步入了正軌。
每一日,攬月閣都有二百兩以上的進賬。
第三日,為了拉攏文人雅客,京墨借著對知縣的“感激”知情,額外推出了一條。
凡是有功名在身的,來攬月閣吃烤串兒,享受十文錢一串,買三串送兩串的福利。
調(diào)整價格后,烤串兒也漲到了二十文一串。
這般福利一放出來,第四日有不少秀才都聞訊而來,也不在意攬月閣在花街了。
一時間攬月閣忙的不可開交。
滿春樓的紅媽媽,氣的帕子都快絞斷了。
第五日,京墨將要送到張家和王家的餐食準(zhǔn)備好后,想到家里蔬菜已經(jīng)快要見底了,就想著趁現(xiàn)在人還沒上來,去找趙虎子問問蔬菜供應(yīng)的事情。
結(jié)果還沒走到路口,就看到有兩三個書生打扮的人被人在路口攔住,拉到了角落。
那幾名秀才的臉色似乎頗為驚訝,
京墨放輕腳步緩緩靠近,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真的啊!你們不知道么?一群花娘妓子做飯食,你相信她們就只賣飯食啊?”
“而且他們還欠了好幾千兩銀子,你說他們哪來的錢買新鮮的?”
有人不信:“他們都給知縣供了好幾日餐食了,若是真有問題,知縣怎么可能吃?”
“不一樣啊!人家知縣給了多少銀多少銀子?給你們的是多少銀子?這差距在那放著呢!這可不是我胡說八道吧?”
“我就是覺得你們都是讀書人,我敬重你們,所以不想你們被人忽悠罷了。”
“這到底去不去,還是看你們自己。”
那人說完,也不看幾位書生的反應(yīng),直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裝的倒是挺像回事。
那幾位書生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再觀察觀察,于是一起離開了。
京墨氣的腦門冒火,尾隨敗壞她們攬月閣名聲那人離開。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不到葡頭就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