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柒柒,你還有什么不會的?
裴堯腳步折了回來。
徐景川嘴里還在不停。
“您要不問問她,怎么當上的天娛老大?或者問問青禾會跟她什么關系?她有多少秘密瞞著您?能多干凈?您自己都不敢問吧!”
“五年前突然冒出來,什么都查不到。別玩到最后,您在替別人養女人......”
話音未落。
“砰!”先前的酒杯按在了桌面上,酒頓時灑了牌桌,而剩下半支杯子,被裴堯直接砸到了徐景川臉上!
“唉!裴哥!”伴隨著身邊貴公子的一聲大喊。
再往后,整個大廳里,充斥滿了尖叫聲。
......
半小時后,大廳里一片狼藉,牌桌東倒西歪的。
裴堯站靠在傾斜的桌柱前,抓著幾張餐巾紙擦著手里的血,耳里掛著耳機,對那頭沉聲說道:“來個人,把這兒抄了!”
說完,裴堯將帶血的紙,砸在了地上,走了。
繞出地下通道,來到樓上街口。
街口的酒廊此時正值迷迭時分,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笑語嫣然。
這個城市就這樣,陌生的人能跟陌生的人貼身熱吻,熟悉的人能跟熟悉的人擦肩而過,不問來處,不問歸處。
裴堯轉身進了酒廊,身影落入了霓虹之下。
——
“嘖,又下雨了?!?p> 陸柒端著平板,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下起的雨。果然,今年秋天的雨太頻繁了。
不過她喜歡,住頂樓就是為了看霓虹外的雨。
轉頭視線落在平板的文字上,一條條信息進來,先是公關部那邊拋出了孟靜伊吃飯的照片。
看得出來她自殺當晚在跟人有說有笑的,看不出跟誰。
但這無所謂,關鍵是她吃飯的時間。
公關部一個字沒說,不過網上已經留言開始偏向了。
【喲,你們的姐姐自殺之前還吃得這么美呢?】
【南影的公關團隊干什么吃的?這照片還得天娛來拋?我們子萱合約到期后,直接簽天娛吧!】
陸柒隨便翻了翻,現在的風頭五五開,孟靜伊自導自演自殺的事,估計還要發酵幾天,也不著急。
而再往上翻,最大的瓜,莫過于她老公今天當眾說的話了。
媒體可勁的寫著:
【天娛總裁裴總與孟靜伊醫院外劃清界限,疑似心有所屬?!?p> 【誰是裴總初戀?】
陸柒杵起了下巴:“是啊,誰是裴總初戀?”
想想有點不可思議,雖然覺得他就是找話搪塞記者,沒一丁點可信度,但還是忍不住想——
十年前的裴堯是什么樣子,又喜歡過什么人?亦或者喜歡過哪些人?
她從未問過他的過去,怕問多了,參與進他的人生里,記不住、卻又放不下。
關了平板,陸柒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
再看了一眼一旁工作臺上放著的不是她的電腦,唇抿成了一條線:“這人今天是又不回來了嗎?”
小狼崽可真討人厭!
先前不說要她的房子,不把東西搬過來,她都不會想他晚上在哪。
如今好了,長期丟著東西,害她每天晚上都要想一遍,他到底來不來。
明明他就只有第一天晚上來過一回。
“艷陽,把樓下燈關了?!?p> 踏步上了樓梯,艷陽問了一聲:【老板今晚又睡這么早?】
是了,現在才十一點,正是城市夜生活的下半場。這么早睡的,不是家里有人暖床了,就是還在為生活要早起的。
陸柒都不占,但就是想早睡,原因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無聊吧......
沒想到,剛走到一半。
門廳玄關傳來了“咔咔”的開鎖聲,聲音不大不小,就好像正常人回家時一般,開了門落了鎖,也不開燈,那人直接走到了沙發前。
陸柒安安靜靜的往樓梯上一坐,就這么看著他,走沙發上靠了下來。
聞了聞,空氣中有酒的味道,挺濃的。
而她這么一個大活人坐樓梯上,他也沒看到,倒跟回他自己家似的,外套都沒脫,倒頭就準備睡了。
陸柒嘆了口氣,讓艷陽開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
走他面前一瞧。
這人不動聲色的躺沙發里,睜著眼睛看著她。
“原來是看見我了。”陸柒往沙發上一坐。
沙發挺長挺寬,她坐他腿邊,也碰不著半點。
裴堯的手放到了后腦勺,枕著,半睜著眼,說話的聲音有些柔,帶著點含糊。
“嗯,看到了個頂好看的美人坐臺階上,還以為喝多看錯了?!?p> 真討巧!
陸柒笑了,轉瞬注意到他另一只藏在沙發上的手,血跡沒擦干,一長條劃痕,還挺深,沒有處理過。
“喝多了去打架了?”
“打了才去喝的?!彼氐猛φ\實。
沒問他為什么打架,沒問他跟誰打。
陸柒站起了身,剛準備離開沙發,手腕突然被他緊緊撰在了掌心。
上面的傷口磨著她的皮膚,不知是被什么利器傷的。
陸柒看了他一眼,難得安撫了一句:“我不走,給你拿藥?!?p> 不知道為什么,她那一瞬間像是突然讀懂了他的意思一般,是不想讓她走。
果然,裴堯這才松了手。
轉瞬,陸柒便提了個醫藥箱過來,東西挺齊全,處理得跟醫生一樣細致。
沙發矮幾上照了一盞不刺眼的明燈,最終陸柒拿紗布給他包扎了一圈,叨叨了兩句:“要再深幾寸,我就得給你縫針了。”
燈光照著陸柒的側臉,裴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精巧的手將紗布整齊的放進了醫藥箱。
倏然,他將她拉進了懷里。
醫藥箱滾落到了地上。
胸膛硬邦邦的,陸柒側臉枕著,能聽到心跳聲,悶悶的,很重,像是外面雨中藏著的雷在滾動。
他一只手箍著她的腰,卻箍得很緊,溫熱的氣息連帶著酒精的味道從頭頂傳來。
“柒柒,你還有什么不會的?”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叫她,頓了頓,陸柒淺笑道:“你是想夸我,還是想贊美我?”
她活了這么久,雖然不記得,但是技能卻都跟身體機能一樣存儲了下來,她會的真的很多很多。
而裴堯從來不吝嗇對她的好話。
他愛說,她愛聽,也正因如此,漸漸的,她也習慣了這種似乎被他寵到天上的錯覺。
不過,這一次她卻沒猜到。
他沉吟了許久,仿佛嘆了口氣。
“要做你不會的,我才能有機會,讓你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