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香別看年紀(jì)小,又愛哭,辦事倒是靠譜,一大早就將小廝衣服準(zhǔn)備妥當(dāng)。又將一個錢袋交予黎一寧。
二人換上后儼然就是兩個小伙子模樣,黎一寧看了看,覺得還是清秀了些,便在二人臉上倒騰了一番,加粗了眉毛,還畫了點小胡茬。
香菱故意壓著嗓子?公鴨嗓,直呼“像,太像村口的二狗子了,任誰也猜不到你我竟是女兒身”惹得黎一寧哈哈大笑起來。
準(zhǔn)備就緒后,二人從側(cè)門出去,菱香塞給門房一塊碎銀,叮囑若是有人來就說小姐不舒服休息了不見人。門房月俸低,自是見錢眼開,樂得直點頭。
初來乍到,又是第一次出門,黎一寧走在街上,覺得還是蠻熱鬧有趣的。便不著急干正事,只是東瞧瞧攤上的泥人,西瞅瞅路邊的花草。看見菱香眼睛放光的小食蜜餞也豪不手軟地“買買買”,不一會,菱香就已經(jīng)嘴滿手滿了。突然,黎一寧肩膀被人一拍,回頭是個白胡子老頭。老頭捋了捋胡子,老神在在地說“我觀姑娘骨骼輕奇…”
“打住,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觀我骨骼輕奇,是個練武奇才是吧?哈哈哈”沒想到這老頭竟一眼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果然“腦殘粉”香菱的話只可信三分!
“非也非也,老朽是想說姑娘是個學(xué)醫(yī)的好苗子,有沒有興趣,老朽可讓你當(dāng)我的關(guān)門弟子。”老頭驕傲地昂起了頭,似乎胸有成竹沒人會拒絕他。
“哇,藥王谷主居然主動收徒?”
“我學(xué)醫(yī)十五載,想拜入谷主門下,谷主都不肯收我…”
“老朽我一輩子學(xué)醫(yī)都沒得到藥王谷正眼,這小娃娃…”
路人七嘴八舌的都在羨慕黎一寧,似乎只要她敢拒絕就是不知好歹。
“老伯,我無半點根基,恐沒了您的名聲,而且我也即將嫁做人婦,恐無法潛心學(xué)習(xí),就不叨擾您了,在此謝過了”黎一寧彎腰作輯。因為深知自己幾斤幾兩,況且說不定哪天就回自己的世界了。還是不摻和這江湖事了。
“別急著拒絕啊小丫頭,哪天想通了我再來找你”白胡子老頭也不惱,只是笑笑自顧自走了。留下一臉蒙圈的吃瓜群眾包括瓜主人。
“準(zhǔn)是騙子,還好我們小姐不上當(dāng)”
作為黎一寧的頭號粉絲,香菱總覺得所有人都不懷好意。
“走吧,咱們?nèi)ュ懺熹佔印闭垓v大半天,也該干正事了。
這世界的鍛造鋪子跟想象中差不多,前廳是展柜的,直通的后院一群大漢在奮力的捶打著刀啊劍啊的。掌柜的見著黎一寧,滿臉笑容地問“小兄弟,這是想要點什么。”
“諾,你看看這能做不能做”說著香菱從懷里掏出了昨夜主子畫的奇怪玩意兒。
“這是?”掌柜的從未見過這等物件,但也沒有完全拒絕。而是很巧妙的說
“這物件有些特別,容我問問我們當(dāng)家的,您稍后”遂徑直往后院去了。
黎一寧也不急。一路上她跟賣東西的攤主也打聽過了,京城屬這家手藝最好。若是他們都造不出來,那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了。索性在等待的空隙瞄一瞄柜上的各式武器。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掌柜的就出來了。“我家當(dāng)家的說了,可做,公子屆時來取便是。公子還說了,物件有趣,就不收您定金了”
這話黎一寧可太愛聽了,畢竟剛剛錢袋的錢大半都落入了香菱的五臟六腑廟了。
“那有勞掌柜的了”說完就要往外走,結(jié)果竟撞上了剛邁進門的一位公子爺身上。疼的黎一寧抬頭正想罵娘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嘖嘖,要命,一個男人。怎可如此俊美,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深邃狹長的桃花眼。一米八的大個子卻穿著一身紅衣,領(lǐng)口松松垮垮的綁著,手上搖著一把紙扇,無不襯托得像個專門勾引人的“”妖孽”。
“那個,抱抱歉啊”黎一寧自認為自己對帥哥免疫,如今方知,原來是沒碰上真帥的,這不,都結(jié)巴了。
只見男子邪魅地笑了笑,低頭湊到黎一寧耳旁道“無妨,美人撞疼了我才心疼呢”說完甚至若有若無地呼了口氣,臊得黎一寧耳朵根紅到了脖子。趕忙跑出門去。香菱在后面罵了句“登徒浪子”也追了去。
待她二人走后,男子收斂了笑意。對著待她二人走后,男子收斂了笑意。對著掌柜使了個眼色便去了后院。穿過后院過了一道圓弧形拱門后竟走進了齊毅的別院。此時的齊毅正站在一棵鳳凰花樹下,手上拿著剛剛掌柜遞進來的手稿若有所思。
“呦,你這老狐貍也有發(fā)呆的時候,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卻礙于已有婚姻求而不得?”紅衣男子又恢復(fù)了玩世不恭的樣子打趣道。
齊毅未發(fā)一語,只是盯著手中的畫稿。黎一寧,你究竟是什么人。
都傳她囂張跋扈,是個草包。本想著既有先父先母定下婚約,娶了晾在府里隨意養(yǎng)著便是。但那日被殺手追殺,無奈陰差陽錯躲進其閨房,換其他尋常閨閣女子應(yīng)該早就驚慌大叫了,但她那淡定的樣子當(dāng)時想著也許是無腦行為,如今看來,絕非如此。自己的計劃容不得一點變故,得找機會好好探探她的底細。
“你也別氣餒,畢竟你也沒有我這等姿色,求而不得也屬正常,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紅衣花孔雀還在那叨叨個沒完。
“這個時候,你本應(yīng)在進京途中,出來招搖不怕被人認出,把你當(dāng)成細作嗎”
“怎么可能,誰人不知我洛云國二皇子最是低調(diào)少言,酷愛白色。用你們大琨國的說法就叫悶葫蘆一個,又會有誰將我兩聯(lián)系到一起去,放寬心”原來這紅衣花孔雀竟是洛云國二皇子司徒浪。
“對了,我剛剛走前門撞見一個有趣的丫頭,扮成小廝摸樣,戲弄兩句,居然臉紅成了大蘋果。你們大鯤國的女孩子也太嬌羞了,哈哈哈”司徒浪這個登徒浪子還不知道自己打趣的正是自己未來的表嫂。而齊月等幾個侍衛(wèi)已經(jīng)默默在心里給司徒浪燒了好幾炷香了,希望他不要被揍。
“離她遠點,還有你來找我有何事?”雖然此時。齊毅對黎一寧并未上心,但總歸與自己有婚約在身,不想多事。
司徒浪摸了摸下巴,真是有趣,我這冰塊一般的表哥居然還懂憐香惜玉了,該死的,更想去打聽打聽那小丫頭了。不過也知道此刻不能再老虎身上拔毛,正事要緊,便收了玩世不恭的死樣子。
“我前兩日收到母后飛鴿傳書,我父皇朝上突然從寶座上摔倒,昏迷不醒,找了太醫(y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東宮皇后與我母后雖同為皇后,然我母后終歸不是落云國人,父皇遲遲未立儲君,朝中已是議論紛紛,母后雖然這些年已站穩(wěn)腳跟,但如今我奉命前來大鯤國,恐等不及我回去,父皇殯天,若大皇子與東宮皇后突然發(fā)起兵變,我與母后性命事小,大皇子向來主戰(zhàn),恐兩國再無安寧之日。我收到信立馬去信給藥王谷,想請谷主前往救治我父王,然而回信說谷主云游四海去了,愛莫能助。只好肚子快馬加鞭先來尋你商討。由皇妹在使團里替我掩護”說完將書信遞給齊毅。
“知道了,你先回使團,齊月尚醫(yī)毒,我先讓他前去整治,應(yīng)該至少能先保住你父王性命。我也會派人去打探老谷主行蹤,有消息馬上請他前去救治。”齊毅回了話便去安排齊月前往洛云國,齊中去打探消息。
司徒浪要是知道藥王谷老谷主就在剛剛還在隔壁街大庭廣眾之下想收徒被拒絕,而自己苦尋無人,估計會因為沒早來兩刻鐘而氣得肝疼。
此時遠在天邊,盡在二里之外的藥王谷連連打了三個噴嚏,直罵是哪個龜孫兒在念叨老夫。
交代完后齊毅也轉(zhuǎn)身盯著司徒浪,大有送客之意。司徒浪事情辦妥,也不愿再對著冰塊表哥,便又搖著扇子好不正經(jīng)地走了。
黎一寧這邊,出來也大半日了,菱香催促的小姐趕緊回府,怕遲了被發(fā)現(xiàn),少不了一頓打。黎一寧也深知這世界規(guī)矩之森嚴,便也沒想著在外能待太久。
走到偏門,門房小廝已是伸長了脖子,翹首以待。估計也是等急了。見到二人回來,總算松了口氣。黎一寧倒也大方,進門后又丟給門房一塊碎銀。門房那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后了。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日后出門還得有人給行方便,所以該花的還是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