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奉命入宮
晨曦初露,長安城被一層淡淡的晨霧輕撫,仿佛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衣。蘇府內,丫鬟們如同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忙碌地在回廊間往來,為即將入宮侍疾的蘇昕瑤小姐精心準備著裝扮。
“小姐,您瞧瞧這身衣裳,可還合意?”雁兒手捧一件淡青色的長裙,裙上繡著細膩的蓮花圖案,既清雅又不失莊重,宛如夏日里的一縷清風。
蘇昕瑤輕輕點頭,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她轉身,任由雁兒靈巧的手指為她換上新衣。銅鏡中,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龐映入眼簾,宛如畫中仙子,令人心生向往。
“小姐真乃長安城里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美人兒,稍作打扮便如此清新脫俗,太后見了定然會心生歡喜!”雁兒一邊為蘇昕瑤梳理著如瀑的長發,一邊笑靨如花地夸贊道。
蘇昕瑤微微一笑,佯裝嗔怒:“小丫頭,何時學得如此油嘴滑舌?外頭的渾話也敢拿來打趣我,是不是想討打?”
“婢子哪敢取笑小姐?小姐才貌雙全,這長安城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雁兒撅起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卻逗得蘇昕瑤忍俊不禁。
笑聲漸歇,蘇昕瑤輕嘆一聲,問道:“雁兒,你可知道太后的病情如何了?”
雁兒聞言,神色一肅,低聲道:“聽掌事姑姑說,太后是受了風寒,雖不算太嚴重,但小姐今日一入宮侍疾,恐怕要等到及笄禮才能回府了。”
及笄禮、太后召見、侍疾……雁兒的話讓蘇昕瑤心中五味雜陳。她明白,這次太后召她入宮,恐怕是借著侍疾的名頭,有意將她指給陛下。事已至此,她只能硬著頭皮前往,走一步算一步。
太后的懿旨不能怠慢,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掌事姑姑便前來催促。蘇昕瑤收拾妥當,便帶著雁兒、碧云踏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馬車緩緩駛動,長安城的繁華景象在窗外飛速掠過。蘇昕瑤心中卻是波濤洶涌,思緒萬千。她深知,此行入宮,不僅關乎自己的命運,更關乎家族的榮辱。
馬車內,碧云看著蘇昕瑤樸素無華的裝扮,忍不住抱怨道:“雁兒,你怎么給小姐打扮得如此樸素?太后之前不是賞了好多金釵嗎?你怎么不拿來給小姐戴上?戴上才顯得尊貴,入了宮才不會被人小瞧了去!”
雁兒委屈地辯解道:“小姐才貌雙全,即使不穿金戴銀,也不會被人小瞧了去。”
蘇昕瑤冷冷地打斷了碧云的抱怨:“太后身體不適,我打扮得那般招搖作甚?我瞧現在這樣挺好的,簡簡單單的,不必穿金戴銀入宮惹眼,免得惹禍上身。”
碧云討了個沒趣,不敢再言語。馬車內頓時安靜下來,蘇昕瑤見雁兒也悶悶的不說話,便出言關心:“雁兒不是一直都想進宮玩嗎?怎么今日沒精打采的?”
雁兒低聲說道:“入宮雖然好玩,但一想到小姐要為太后侍疾,難免會勞累,我便對入宮沒那么歡喜了。”
蘇昕瑤心中一暖,笑道:“傻雁兒,我們一家全靠太后庇護,才能在王氏一族的威勢下得以保全。如此恩情,我侍疾受的這點勞累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父親蘇霖是正五品御史中丞,官職雖不大,卻有監察百官之責。他為官剛正不阿,屢次彈劾僭越犯上的王丞相,因而與王家結下深仇大恨。此次入宮,她更知自己肩負的重任。
“小姐不覺得辛苦便好,總之婢子會一直陪著您的。”雁兒說道,“快到宮門口了,小姐你快理理鬢發吧。”
說著,雁兒撩起簾子,守門侍衛把一份入宮登記冊遞進來,雁兒熟練地接過呈給了蘇昕瑤。登記好姓名后,馬車又搖搖晃晃地行駛起來。
不一會兒,馬車在永安宮門口停下。蘇昕瑤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在宮女的帶領下,帶著雁兒和碧云步入了那座莊嚴肅穆的宮殿。
一進宮門,便是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撲鼻而來。蘇昕瑤皺了皺眉,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她加快步伐,跟隨著掌事姑姑來到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顯然病得不輕。見到蘇昕瑤前來侍疾,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她輕輕招手,示意蘇昕瑤上前。
蘇昕瑤走到床榻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臣女蘇昕瑤參見太后娘娘,愿娘娘鳳體安康。”
太后微微頷首,聲音虛弱地說道:“起來吧,孩子。聽說你廚藝不錯?”
蘇昕瑤心中一動,她知道太后這是在試探她的能力。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臣女略通廚藝,若太后不嫌棄,臣女愿為太后娘娘烹制幾道小菜。”
太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這宮里的御廚雖然手藝不錯,但總是少了些新意。你若能做出些新鮮菜式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蘇昕瑤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轉身對掌事姑姑說道:“還請姑姑為我準備一些食材和廚具。”
掌事姑姑連忙點頭稱是,不一會兒便為蘇昕瑤準備了一應俱全的廚具和食材。蘇昕瑤挽起衣袖,開始忙碌起來。
她先是取來一塊上好的牛肉,仔細地切成薄片。那牛肉紋理清晰,色澤鮮紅,一看便是上等佳品。接著,她又取來一些新鮮的時蔬和菌菇,一一洗凈切好備用。那些時蔬翠綠欲滴,菌菇鮮嫩可口,仿佛是大自然賜予的珍饈美味。
然后,她取出一個砂鍋放在火上燒熱,倒入適量的清水和調料。那調料是她精心調配的,既有宮廷的華貴,又不失民間的質樸,恰到好處地襯托出食材的本味。
經過一番忙碌后,幾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擺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看著眼前的菜肴,不由得眼前一亮,贊嘆道:“這菜肴看起來真是美味可口啊!”
蘇昕瑤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道:“臣女只是略通廚藝而已,比不得宮中的御廚們。”
太后搖了搖頭,說道:“不必謙虛,你的手藝我已經嘗過了,確實很不錯。”說著,她便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起來。
那牛肉入口即化,口感鮮美無比,再配上那濃郁的湯汁,更是讓人回味無窮。太后不禁連連點頭稱贊道:“好!好!這牛肉燉得真是恰到好處,既保留了肉質的鮮嫩,又融入了湯汁的醇厚口感,真是妙極了!”
接著,她又嘗了嘗其他的菜肴,每一樣都讓她贊不絕口。吃完后,她滿意地放下了筷子,對蘇昕瑤說道:“孩子,你的手藝真是不錯。以后可要常來宮里為我做菜啊!”
蘇昕瑤聞言心中一喜,連忙躬身行禮道:“謝太后娘娘夸獎,臣女一定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