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樓遇見民國穿越女
我在青樓遇見民國穿越女。
她說我有場生死劫,將軍府會走向沒落。
我不當回事。
兄長簪花禮上,長姐指出他比武攜帶暗器作弊。
老皇帝大怒,撤走了武狀元頭銜。
我及笄當日被長姐污蔑失了貞潔,被浸豬籠沉河。
死后,我看著父親病重嘔血,說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兄長大受刺激,成了瘋子。
將軍府百年基業,一夕覆滅。
再睜眼,回到兄長簪花禮上,我捧著一個桃子到老皇帝跟前。
1
兄長高中武狀元,老皇帝親自為他簪花。
所有艷羨的目光都集中到兄長身上,包括那道晦暗不明的視線。
那人推了長姐一把,她上前對老皇帝盈盈叩拜。
「陛下,臣女不能再昧著良心自欺欺人了,兄長在比武時——」
「長姐是想說,兄長比武時攜帶暗器作弊嗎?」
我看向她身邊的男子宋毅。
他手上捏著一枚細長的銀針,針頭泛著黑氣。
前世,宋毅與長姐兩人一唱一和指出兄長作弊,連證據都準備好了。
老皇帝大怒,撤走兄長的武狀元頭銜,還禁止三年不得入考場。
將軍府成為笑柄,父親氣得病倒在床榻。
重來一世,他們妄想故技重施。
宋毅見我沒阻攔,忙不迭開口。
「陛下,當日我與羅風遙比武,不分高下,沒想到他會對同窗用這等卑劣手段!」
銀針是我們羅家獨門暗器,卻不知為何落在宋毅手上。
想到長姐,忽然就明白了。
「若不是陸神醫在我永寧侯府做客,恐怕……
他欲言又止,面上痛心疾首。
好呀,我正等著他搬出陸神醫呢。
陸神醫上前向老皇帝行禮,若有所思道:
「陛下,宋公子所言屬實?!?p> 宋毅臉上閃過一抹怨毒,扯開上衣,胸膛赫然一團指甲蓋大小的黑煙,可見毒素還未清除。
李公公上前查看過毒針后,才朝座上的人點頭。
老皇帝看向坐席,那里坐著兄長的同窗們。
頂不住天子威壓,他們紛紛起身,表示比武時,確實看到宋毅嘴唇烏黑,有中毒傾向。
老皇帝雖面容鎮定,但冠冕上垂落的玉珠晃得厲害。
2
「陸神醫,您在針炙上造詣非凡,應當知曉,近身針刺與遠程針刺,效果相差甚遠?!?p> 趁眾人錯愕的功夫,我從桌上拿起一個桃子,往皇帝跟前走去,停在一米開外。
遠處的兄長抬手間,一枚銀針扎入桃子腹部。
眾人的目光在桃子與宋毅身上徘徊。
「陛下,兄長用了一成力道,這銀針刺入桃子,便只見針尾,比武時少則也得用五六成力道,若兄長真對他用了毒針,那這銀針就不止針頭部位泛黑這么簡單,可見他在說謊?!?p> 宋毅大吃一驚,狡辯道:
「羅風遙他……他是……近身刺中我的!」
「醫者手中銀針,多半近身針刺,武者手中銀針,則如遠程射擊的弓箭?!?p> 聽到我的話,陸神醫眸中泛起亮光。
「原來如此,難怪宋公子非要喚老夫來拔毒針,是想讓老夫幫他做偽證呀。」
老皇帝對宋毅很失望,念著老侯爺早年戰死邊疆的功勞,讓他回去閉門思過。
翌日,宋毅讓小廝來將軍府邀我到若水河畔相聚,說是商議婚事。
3
到若水河畔,便看到宋毅摟著長姐。
見我來,有意掐了把她的腰。
我故意瞪大了雙眼,「你們……你們這是——」
「我心儀的人一直都是你姐姐,你這個病秧子,有什么資格嫁進我永寧侯府?」
宋毅是我未婚夫。
當年他發誓要同我一生一世,還不介意我有心悸。
我才求父親向陛下賜婚。
我垂眸,撫著起伏的胸膛,佯裝心悸發作。
「妹妹,你這蒲柳之姿,憑什么能嫁給他,就因為……你是嫡女嗎?」
長姐手搭在我的肩上,拖長的聲調似尖銳的荊棘。
我沒站穩,被她推下河。
前世也是這般,他們故意引誘我心悸發作,將我推下河,想淹死我。
河面歸于平靜后,長姐吹了個口哨。
幾名小廝下湖撈我的尸體。
此時,將軍府一片喧嘩,所有人都在等我出席。
今日,是我的及笄日。
父親讓人去尋我時,長姐哭哭滴滴滴從正門進來,身后的小廝拖著是一具與我面容相似的尸體。
「父親,妹妹她……她投河自盡了……」
長姐手上的帕子抹著眼角。
父親看到我的尸體,臉色灰白。
「父親,妹妹她……她與外男私通,被她的貼身丫鬟翠柳撞見,羞愧自憤才想不開的?!?p> 4
「女子名聲何其珍貴,這羅小姐怎能這樣踐踏自己?」
宴會上的女眷們氣憤填膺。
「這種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對,浸豬籠!」
……
前世,父親不信我死了,搖晃著我的肩膀。
許是搖晃得厲害,把嗆在我喉嚨里的水都搖出來了。
我告訴眾人是長姐推我下河。
她為了坐實我私通的罪名,掀開我的袖子。
「妹妹,你說自己是清白之身,為何不見守宮砂?」
沒人知道,數日前長姐為我涂抹祛疤藥,竟是為了去掉我的守宮砂。
浸豬籠,沉河。
便是我前世的命運。
長姐讓人把豬籠抬上來。
父親邊搖晃著我的身體,老淚縱橫。
想到什么,他起身,指名要見翠柳
長姐左顧右盼。
這時,地上的尸體手指一動,站起來,撕拉聲響,臉上人皮面具脫落,露出一張清秀面容。
「大小姐這是在找奴婢嗎?」
長姐臉上的得意剎那褪個干凈。
我這才慢悠悠走進人群。
父親看到我,抹著眼角,又驚又喜。
被長姐推下河后,我游到了另一邊,翠湖早就在河底接應我了。
前世,長姐用翠柳的家人威脅她造謠我私通的罪名。
我死那天,翠柳愧疚不已,也跟著關押我的豬籠走向河底。
看著旁邊嶄新的豬籠,我笑道:
「長姐,這是不打自招?」
「你在胡說些什么?你分明是與外人私通才——」
我鉗住長姐的手,袖子滑落,手臂光潔如藕,不見守宮砂。
重生后,我讓人留意長姐的行蹤,她每晚都會偷溜出府到悅來客棧與宋毅耳鬢廝磨。
這下,眾人鬧著要長姐浸豬籠。
父親對她失望至極。
長姐沉入河時,求我救她。
我要長姐說出幕后之人,才能為她求情。
宋毅便這樣暴露在眾人面前。
老侯爺在邊疆作戰,因貪功才能中了敵人埋伏。
父親勸過他,可他不聽。
他身死的消息傳回盛京,宋毅惱怒父親沒有救他。
因此,他把老侯爺的命算在將軍府的頭上。
可惜,前世的他,在我面前隱藏得太深,我一點都沒有察覺他的恨意。
宋毅,你想毀了將軍府的名聲,那我就先毀了你的名聲。
這些天,我寸步不離將軍府。
宋毅見不到我,無處發泄,又對兄長玩起陰招。
5
同窗邀請兄長去青樓小聚。
我女扮男裝跟了過去。
才進青樓,熟悉的人影從面前經過。
宋毅面色潮紅,腳步踉蹌。
我收買的歌姬,在我暗示下,攙扶著宋毅往臥房走去。
我想起前世發生的事,急忙忙另外一見臥房走去。
兄長側身躺在床上。
一股酒氣席卷而來。
伸手拍他的肩,卻被鉗住。
「兄長,你沒有被灌醉呀?」
他面色泛紅,但雙目清明。
「當時我們才進青樓,一群歌姬涌過來,不知是誰往我手心放了一張紙條,叮囑我不要與清倌喝交杯酒?!?p> 兄長陷入神思。
就在這時,隔壁臥房傳來喧嘩聲。
我與兄長進去,便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床上的男人裸著白花花的身子,腰間掛條粉紅鴛鴦肚兜。
有好心的同窗往床上潑了壺冷水。
宋毅清醒過來,一腳踹飛了那名清倌。
「公子,剛才你答應了奴家,若奴家將身子給了你,你便替奴家贖身。」
清倌裹著被褥,哭得惹人憐愛。
「宋毅,你不是說心儀的人是長姐嗎?竟然做出這等腌臜事!」
我拔高嗓門,引來一撥客人。
他白臉赤紅,匆匆套了里衣,就想溜走。
手指一彈,一枚珠子飛到地上。
宋毅腳底一滑,摔了個狗啃屎,里衣松散,胸膛上紅印點點。
「宋公子這是提起褲子不認賬嗎?你毀了人家清白,就要對人家負責?!?p> 前世,兄長武藝非凡,剿了山匪,卻遭人嫉妒,在酒中下了合歡散,與一名清倌發生關系。
宋毅帶頭,同窗們要求兄長對人家負責。
兄長在輿論壓力下被迫迎娶清倌。
將軍府再次淪為盛京笑柄。
我話音剛落,那名清倌起身撲過去抱住宋毅的大腿。
「官人,你要是不娶我,我便撞墻死了一了百了!」
她作勢就要去撞墻,被兄長拉住。
同窗們紛紛譴責宋毅,要他娶清倌進門,不然絕不放他走。
「好,我娶!」
他看著我,咬牙切齒。
人群作鳥獸散后,我上了三樓。
那女子藏于屏風后面,身影倩麗。
我知道,定是她暗中相助。
6
她叫蝴蝶,來自民國的穿越女,能預測未來。
她說改變祈國女子的宿命,是她在這個世界的使命。
祈國男女比例失調,多數男人娶不到妻子,衍生出了「典妻」。
女子如貨物,租賃給對方,價高者得。
胡蝶說,只有我,能助她完成使命。
她認為,只要讓青樓女子從良,祈國其她女性也會受此影響。
可這青樓女子,思想先比肉體腐爛了,讓她們離開這里,另謀生路,無異于懸梁自盡。
再說,我乃將軍府嫡次女,家財萬貫,父兄疼愛,只需當條米蟲過好這一生便足矣。
所以,我不愿與她合作。
那時,胡蝶告訴我,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將軍府遲早會走向沒落,要我肩負起家族興衰的重任。
我自然不信。
她還說,我有場生死劫。
那日,我怒氣沖沖離開了青樓,想找人來修理她一頓,
不曾想,她一語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