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外面的人聽不明白,我也聽不明白?
沈總夫人不是沈總夫人?
什么意思?
我直直的豎起耳朵,本來想聽聽這個叫苗葉女人的解釋清楚。
可這位叫苗葉的女人,卻是高傲的冷哼了一聲,直接說道:“說了你們也不懂,我告訴你們,這里面的水,深著呢!”
水深?
到底這水,怎么個深法,我終究是沒有聽到。
不過,我倒也沒有當回事?
沈夫人不是沈夫人?
無外乎就只有兩種原因!
一種原因是我今天見的沈夫人,擺明了就不是正牌夫人,是那個沈總的小三。
還有一種原因,那估計就是兩人冒合神離,已經到了離婚的邊緣。
不過,不管哪種原因,都跟我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我也從來沒有放在過心上,可后來想想,有時候事情壓根就不是你表面想得那么簡單,而這些事,也是到了以后,我才搞清楚的。
去精神病院做鑒定的事情,很快就排上了日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給這位沈總,沈林云一個交待,去精神病院的那天,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的人,有沈林云,沈林云的夫人,還有榮耀集團的高層竟然全都出動,滿滿坐滿了一輛大巴。
說實話,本來我不知道緊張,可當看見這么多人全都來了的時候,我卻是開始控制不住的渾身抖動,臉色兒也變得難看起來。
我詢問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就朝著沈青射了過去,說話的聲音都開始變得底氣不足:“沈青,怎么……怎么會來這么多人,好像董事會的人都來了!”
我坐在沈青的身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摸了摸我的頭發,語調依然柔情似水:“別怕,玲玲,這都是沈林云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不過咱們即然來了,那就把心放寬,咱們事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到時候他要是再找我的麻煩,他怎么著也說不過去,你說是不是!”
嗯!
沈青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對!
事情我們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了,事后他要是再找事,還真就說不過去。
NN市的精神病院,就只有兩家,其中一家是私企,據說投資上億,環境,醫資全都是一流。
雖然我有點想不明白,精神病院為什么還會下這樣大的血本來投資,但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這院我卻是一定要進的。
剛下了車,就有五六個穿著白大卦的迎了上來,其中一個手里拿著平板,在得到沈青的同意,似乎在記錄著什么,而其他人,則是迎上了后面的董事會,態度很是恭敬。
而我,則是由另一個穿白大卦的護士迎著我往里走。
離開沈青的視線,說實話,我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可害怕歸害怕,為了沈青,也為了榮耀集團,我深吸了口氣,跟著這名護士往里走。
“女士,這邊請!”
我跟在小護士的身后,里里外外的穿梭。
不得不說,這里的環境很好,可卻到處都充斥著消毒水味道。
“這邊,女士,請往這邊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長時間,但里里外外繞了很久,直到我看到一扇門,很是客氣的讓我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我才終于有點平和了自己的心情,回答著醫生提出的問題。
說實話,我以為,這些只是例行公事,給沈青一個交待,給公司一個交待。
可在我回答了面前醫生,對于我而言,全都是一些牛頭不對馬尾的回答后。
這名醫生向沈青和我,還有沈林云和董事會,很是鄭重的及嚴肅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沈總,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各位,沈夫人有中度的精神病癥狀,所以,得嚴加觀察,不可以讓病情再度發展!”
中度精神病!
我么?
這個結果多多少少讓我有些意外!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么精神病癥狀,也許偶爾我會恍惚,但僅僅是恍惚而已。
我……有病么?
坐在椅子上的我,本能性的想反駁,卻是被沈青一下子就抓住了手掌,搖了搖頭,給我使了個眼色。
算了!
中度精神病,就中度精神病吧!
就算是我幫了沈青,也幫了榮耀集團吧!
這場不明所以的鬧劇,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重新坐在汽車上的時候,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沈青的心情歡快了不少。
“玲玲,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沈林云那邊交待了吧!”
“交待了,你放心,他說了,以后公司還是公司,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面再做計較!”
“嗯!能解決了就好!”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感覺不是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
心里不想問這句話,但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沈青,我真的有精神病么!”
沈青開著汽車的手,又一次摸著我的頭:“呵……沒有,傻老婆,我就是給他們一個交待,醫生說了,你有抑郁癥,不算太嚴重,出去散散心就好!”
跟中度精神病相比,抑郁癥倒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圍內。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這幾天,也就是我被動確認為中度精神病后,沈青整個人都開心了不少。
對!
就是開心!
發自內心的開心!
就連回到家里,接公司電話的神情都透著說不出來的平和,再沒有了先前的冷峻。
至于對我,那更是柔情到了不可思議。
一杯他親自打好的檸檬汁又一次遞到了我的手里,他的唇角抵在了我的額頭親吻了許久,卻突然說了一句始料未及的話。
“老婆!明天咱們給爸媽打個電話好不好!”
聽到這兩個字!
我的身體猛然一震。
爸媽!
我的爸媽!
我出事的時候,我爸媽正在國外旅游。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父母就著急的往回趕,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太過憂心,兩個人的護照竟然集體丟失。
護照補辦的時間很是漫長,尤其是在國外,那就更是漫長到了不可思議。
所以,等到父母能上飛機,能焦頭爛額的趕回國時,我已經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在監獄的那些日子里,父母曾經不止一次的去看我。
但我跟對沈青一樣!
不見!
即使他們來一百次!
我都不見。
后來,我收到了父母給我的一封信。
在信里,父母因為沒能幫助我而心有愧疚,更因為我不見他們而憂心重重,可他們也接受不了我在這里受苦,所以,兩個人想移居到國外,眼不見為凈。
那時候,我被眼不見為凈這幾個字,徹底的傷透了。
等到他們再來看我的時候,這也是我這許多年來第一次見他們。
我臉上的憔悴,讓我媽眼里不停的流淚。
但我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在隔著對方的玻璃上印出一張紙……紙上大字清晰可見!
那是一張斷絕父女關系的證明書!
他們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見我,我就給了他們這樣一個驚喜!
字跡一入眼時,我爸不停的拍打著玻璃問我為什么,我媽當場就昏了過來,而我則是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玻璃處。
也許是我那天的做法太過絕情。
也許是我爸媽還在恨著我。
出來這么多天,身在國外的他們沒有給我來過一個電話,而我……也沒有想過給他們去過一個電話。
今天我不知道沈青為什么會提起來這件事。
但我卻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