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先分手再說?!?p> 這一問一答的,像是一場心理戰,安然有些緊張,畢竟在情場上她算是新手,在這些老手面前,玩不過。
意識到這一點,安然收回了目光,輕笑一聲,想把話題輕輕帶過。
可蕭翊卻是認真的,“考慮一下?!?p> 考慮什么?
蕭翊沒給她思考的時間。
等他洗完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西裝出來,安然早已不見蹤影,讓助理買的女裝也不翼而飛了。
走近一看,吧臺上放了張紙條。
謝謝,我不考慮。
……
從淺月灣出來,安然在小區外的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服下。
昨晚事出突然,確實沒做任何防范。
藥剛咽下去,苦澀的滋味就在舌尖蔓延開來,這時,安然的手機響了。
鈴聲顯得有些急促。
是秦宇打來的。
安然深吸一口氣,才接起來,秦宇急迫的聲音瞬間灌進耳中,隱約透著幾分試探。
“小然,你在哪兒呢?”
安然裝作若無其事,問道:“怎么了?”
“我聽說你昨天沒參加劇團的慶功宴就回去了?”這番話里似乎帶著幾分擔憂,怕是擔心她撞見了什么秘密。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嗯,本來打算給你驚喜?!?p> 這話顯然讓秦宇嚇了一跳。
可緊接著,安然又帶點嬌嗔地說:“不過飛機降落得太晚了,我就在機場旁邊酒店住了一晚,正想去找你呢,是誰這么多嘴先告訴你的?”
秦宇尷尬地笑了笑,“沒人,那我現在去接你吧,今晚家里有宴會,爺爺特別交代要把你帶上一起?!?p> “不用了,你這幾天太辛苦了,我出門了,自己回去就行。”
安然為了圓謊,秦宇卻來勁了,笑瞇瞇地說:“就你心疼我?!?p> 安然眼神微寒,“是嗎?我還在想,有沒有人比我還心疼你呢。”
“怎么可能?”
秦宇仿佛一瞬間有些慌亂。
安然沒了繼續演戲的心情,“出租車來了,先掛了。”
一輛純黑的邁巴赫停在了面前,開車的男人高貴而冷漠。
安然沒想到又遇見了他。
車窗緩緩降下,蕭翊的目光從她身后的藥店掠過。
然后,他冷冷地扔出了幾個不容拒絕的字,“上車,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p> 安然拒絕得干凈利落。
昨晚是一時氣憤,雖然不后悔,但她覺得沒必要再和蕭翊有什么瓜葛。
但蕭翊卻不這么認為。
他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不悅,“確定?”
“確定?!?p> 蕭翊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收回目光,他駕車離開,速度之快,就像他的為人一樣決絕。
不過,安然并不在乎。
走出小區不久,她就攔到了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商場,打算給秦老爺子挑份禮物。
“今晚去秦家?我覺得這次秦老爺子是想把你們把婚事定下來?”
閨蜜夏玥在電話里分析著。
安然挑衣服的手微微一頓,她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但夏玥這么一提,確實也不是不可能。
她和秦宇都二十五,眼看就要三十而立了。
加上秦老爺子下月就是八十五大壽了。
老爺子本來就急著抱重孫子,只是因為秦宇的父母對安然不太滿意,這才沒有立刻敲定。
以前安然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但現在,她不這么想了。
“不太清楚,到時候再說吧。”
夏玥察覺到了異樣,“你怎么了?感覺怪怪的。”
撞見秦宇出軌的事,安然不知道如何告訴夏玥。
正想著,外面店員招待客人的聲音傳來,不經意一抬頭,安然看到了走進來的姜瀅瀅,
還有她身后的秦宇,正朝這邊走來。
安然深吸一口氣,剛想轉身避開,卻被莫名其妙出現在背后的蕭翊一把拉進了試衣間。
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斷。
是被猛地按到試衣間的墻上,她才看清楚對方是誰。
“你......”
“安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夏玥驚訝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了出來,兩人都能聽見。
不算小的空間,因蕭翊的出現變得擁擠,充滿了壓迫感。
熾熱的氣息漸漸交織。
安然努力保持鎮定,壓低聲音說:“沒事,先掛了,我這里有點事。”
安然抬頭,眼神撞上了男人的視線,不禁咬緊了牙關,“蕭總,就這么喜歡偷情?”
蕭翊明顯停頓了一下,回答說:“我想,我這是在幫你?!?p> 幫?安然心中嗤笑。
“如果說幫倒忙也能算幫忙的話,那確實是的?!彼敛豢蜌獾鼗負?。
他沒料到,這個之前跟在秦宇身邊溫婉柔順的姑娘,私底下竟是如此火辣直率,說話也尖銳得讓人招架不住。這徹底顛覆了蕭翊對她的固有印象。
這時,試衣間外傳來了疑惑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
“有人嗎?”
里面沒人回應,門外的人試著轉了轉門把手,“怪了,怎么鎖上了?”
聽到這話,安然臉色瞬間蒼白,心快要跳出來。
蕭翊微微垂下眼簾,見她緊張地揪著衣角,便發了善心,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有人?!?p> 門外的人聞言,頓了頓,道了聲歉便離開了。
恰巧,秦宇走了過來,姜瀅瀅正幫他挑選了幾件衣服讓他試穿。
盡管只是簡短的回應,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熟悉感。
試衣間內,安然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
蕭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難以抗拒的微笑,似乎很享受她緊張無助的樣子。
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意圖,伸出手輕輕抬起安然的下巴。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強烈的侵略性,僅僅對視一秒,安然就承受不住,急忙移開了視線。
“蕭總,請自重?!彼宄採吹囊鈭D,但她無意迎合。
“昨晚的事實在對不起,是個意外,希望你能忘掉它。”
蕭翊平時總是不茍言笑,此刻竟不由得笑了。
這個單純的女人,還以為自己能掌控局面。
他的指尖輕巧地移動,指腹輕輕覆蓋在安然的唇上,“可是我并沒有給別人當撒氣工具的習慣。”
一陣沉默后,她說:
“那……我可以補償你一個晚上?!?p> 這話一出口,安然也感到一陣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