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被男人的舉動嚇一跳,好看的眉宇微皺了皺,還沒等她開口對方搶先一步說道:“你衣領上有灰,我幫你拍掉了。”
聽著男人的解釋,蘇言也沒有懷疑什么,轉身看到入口處的陸沉后臉上喜開顏笑,“陸沉,你怎么來了。”
剛才沈葉修的舉動陸沉也看到了,臉色雖有些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看了眼沈葉修,緩緩向蘇言走過去,很自然的從沈葉修手里接過輪椅,“剛好局里的事忙完了,過來看看你,聽護士說你在醫院后面的院子里,就找過來了。”
說著,陸沉看向一旁的男人,瞇了瞇眼:“不過,沈小公子怎么會在這?”
蘇言看陸沉的表情不對,怕陸沉產生誤會,率先開口道:“是我說想出來透透氣,剛好沈先生來看我,多虧了沈先生我才能下樓來這透氣。”
聽到這,陸沉的心情好轉了些,只不過出于多年來敏銳的偵察嗅覺,他認為沈葉修接近他女朋友的目的肯定不純。
心里不免多了一層防備。
“原來如此,還真是麻煩沈公子了,現在我來照顧我女朋友就好,沈公子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陸沉特意加重女朋友三個字的讀音,無形中宣示著主權。
蘇言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對,趕緊開口打圓場,“那個,謝謝沈先生今天幫我,我跟陸沉先走了。”
“好。”沈葉修自然聽出了陸沉話里的火藥味,勾了勾唇,用斯文紳士的口吻開口:“我下次再來看你。”
后面這半句話,像是故意說給陸沉聽的。
陸沉當然聽出來他話里的挑釁,直接開口道:“不用麻煩沈公子,我的女朋友我會照顧好,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跟阿言的婚禮會在下個月月底舉辦,沈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到時候可以來參觀我們的婚禮。”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蘇言再傻也看出來了。
她抬頭看了眼陸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陸沉吃醋,心尖不禁涌上一股暖流,抬手握住陸沉的手。
兩人之間的甜蜜互動刺到了沈葉修的眼,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冷意,面上卻掛著紳士的笑:“好啊,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參加。”
沈葉修目送著兩人離開,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此時已經布滿陰霾,陰森可怖。
男人推了推臉上的金絲框眼鏡,舔了舔后牙槽,眼底的神色就像野獸挑中獵物那般,帶著玩味:“有意思……”
陸沉很快就推著蘇言回到病房。
蘇言看著從花園回來就有些沉默寡言的男人,忍不住勾唇,“陸沉,你不會吃醋了吧?”
蘇言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眼睛亮亮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心情愉悅。
“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陸沉被她的笑容感染,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一副吃醋的口吻說道,“下次有事直接打我電話,還有,你離沈家的人遠點。”
聽著男人醋意十足的話,蘇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親了男人的臉頰一口,笑瞇瞇道:“知道啦,陸大醋缸,你放心好了,我跟沈葉修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總之你少跟他往來。”陸沉的大男子主義發作,蘇言看不出來他可看出來了,沈家那小公子分明就是想來撬他墻角的。
蘇言點點頭保證,她其實也沒想過要跟沈葉修深交,今天的事純屬意外罷了。
“對了,你說局里的事忙完了,那車禍的事搞清楚了?”
聽她提起車禍,陸沉的臉色頓時有些沉:“查清楚了,確實不是簡單的疲勞駕駛,那個貨車司機交代了,確實是有人給了他一筆錢指使他做的,只不過……”
陸沉語氣頓了頓,帶著幾分頹然:“那筆錢是境外匯款,查不到具體的人,而且那司機也沒有直接接觸打款的人……”
言下之意,根本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是沈家的人在背后搞的鬼。
蘇言也沒想到沈家人做事這么謹慎,居然是境外打款。
就因為她當初拒絕了沈夫人的賄賂,對方居然想要她的命,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當初要是蘇言沒有打方向盤躲過致命一擊,恐怕她就真的車禍去世了。
現在想想還是一陣后怕。
蘇言握住陸沉的手,安慰道:“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嘛,雖然我們找不到幕后黑手的直接證據,但只要沈巍陽還在監獄里,對方肯定還會再露出馬腳的。”
“嗯,也怪我,那天我應該去接你的……”陸沉到現在還在自責自己為什么不去接蘇言,或許那天他去了,結果就不一樣了。
“好啦,人算不如天算,你不要一根筋糾結太多了。”
“不過,沈巍陽那邊你還是得盯緊點,我總覺得以沈夫人那愛子急切的心,肯定不會讓沈巍陽在監獄里待一輩子的……”蘇言知道,沈家人不會那么輕易就善罷甘休。
“嗯,我已經跟上級請示了,沈巍陽的案子我會負責到底,他跑不了的,沈家那邊要是敢出手,正好有借口抓到他們的把柄……”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陸沉再忙都會每天抽空來看蘇言,生怕沈葉修又偷偷過來撬他墻角。
而直到蘇言出院,沈葉修都沒有再出現過。
“小沉啊,我們兩家人也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正好今天阿言出院,帶上你爸媽來我們的家吃一頓,你蘇伯伯今天備了好多菜咧……”
蘇媽媽一直都很欣賞陸沉這個未過門的女婿,只是陸沉一直都忙于公務,很少有機會跟他一起吃飯嘮嗑。
“媽,今天陸沉有事,估計來不了……”蘇言知道陸沉還有案件要辦,想著開口幫他拒絕,陸沉卻說道:“沒事,我也好久沒嘗過伯父伯母的手藝了,一會晚點我帶我爸媽過去。”
“好啊,我叫老蘇多弄點菜啊……”聽到陸沉能過來吃飯,蘇母別提有多開心了,打電話吩咐著蘇爸多備幾個菜。
…………
與此同時,a市的另一邊隱秘角落里,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將一份文件遞到了另一個穿著矜貴的男人手上。
“遲老大,你要我查的那個女人的成長資料我查到了,都在上面。”說話的刀疤男正是前一段時間把沈巍陽打傷逃跑的小弟。
“嗯,知道了。”穿著貴氣的男人接過文件,彈彈指間的火光,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阿信,警察現在滿城的通緝你……”
“我知道老大,你放心,條子那邊肯定找不到我……”刀疤男這段時間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日子過得也很苦逼。
“拿著這筆錢,去國外避避風頭,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回來……”
男人給了他一大把現金,漫不經心的緩緩道,“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刀疤男跟著男人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他不想離開,卻冷不防被男人踹了一腳:“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男人掐滅指間的火光,將煙頭丟到地上碾踩,眼底的溫度低到了冰點。
明顯處在發怒的邊緣。
這一腳雖然力度不大,但刀疤男清楚他們老大的狠勁,心里漸漸涌上一股恐懼,聽話的點點頭:“我知道怎么做了,遲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