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云染進醫院已經過去了一周,身上的傷也結了一層楬色的疤痕。
此時,她正坐在慕尚的后座里,手里攥著裴宴清給她新買回來的手機,一陣搗鼓。
不一會兒,終于搗鼓完畢。
接踵而來的是不間斷的未接電話,未讀消息…等,差點將云染的手機給轟炸卡頓住了,有80%是季忱的發來,直接忽略他的消息。
點擊進去葉小天的微信頁面。
首條,是那天她出車禍沒來得及看的消息,赫然是一張中年男人的照片,順帶附了一句:
[你父親的女秘書在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有過片刻的停頓,我想問一下云小姐,可否認識這人。]
指尖將屏幕往下滑拉,底下的消息,大底都是追問她認識或讓她有空回個消息。
云染認真地來回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看錯,分明就是二叔,何玉潔從什么時候,開始背叛爸爸與二叔勾搭到一處的?
她指尖迅速敲打出:[我這幾天出了點意外,手機摔壞了,那是我二叔,這個女秘書找到了?還有那個田文華呢?]
葉小天:[云小姐可算等到你的回復了,何玉潔已經找到了,在東城一個叫青烏的小鄉鎮里,最近瀕常出現在秦煌度假酒店,好像是會見了什么人,被那邊的狗仔無意中拍到,我也是通過特殊渠道,才找到的,不過男秘書田文華暫時沒有任何進展,可能還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她:[那好,謝謝你了。]
匆匆結束了對話,恍然間,察覺哥哥將車子停到了馬路邊。
裴宴清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
她默默的收回視線,“哥哥你將車停在這里干嘛?”
他緩緩移開視線,漫不驚心道,“取東西。”
“哦,你去吧。”
“嗯,你先在這坐會兒,。”按下中控臺的鍵,降下車窗。
裴宴清款款下了車,走進了一家名為「萌寵健康中心」的寵物店。
良久,他抱著一團橘白相間的小毛球回來。
云染目光一下子被那拱著身子蜷縮在他話里的“毛球”吸引了。
杏眸撲靈撲靈的閃爍著,歡喜的詢問裴宴清,“哥哥,這是你養的小橘貓,好可愛呀,我能摸摸嗎?”
期待的杏眸對上他瀲滟的桃花眸。
裴晏清的下睫羽輕輕掃蕩輒眼尾的那顆紅痣,輕咳了一下,微微頷首。
心底卻在嘀咕,“原本就是為了將你兩湊成組合,才提前領回它。”
云染見他同意了,唇角咧開的月牙弧,轉瞬變成了太陽花般的燦爛,“謝謝哥哥!”
她將小橘團抱在懷里。
抬手輕輕撫摸那柔軟又暖乎乎的橘毛。
小橘貓,對于這個不認識的女孩抱它強烈表示不滿,奶兇奶兇地對著云染呲著牙,“喵喵~”
緊接著,用那像梅花的小腳腳蹭云染的手腕,企圖逃離她的魔爪。
云染非但沒松開,還故意左薅薅,右薅薅,它的橘毛,逗弄著它。
氣得小橘貓,毛差點炸成刺猬貓。
裴晏清通過后視鏡,將一人一貓的互動盡收眸底。
一慣溫和疏離的臉頰,露出迷人的弧度。
幸好云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橘貓身上,要不然,不又得被迷得七昏八暈了。
…
東城,秦煌度日酒店。
云遠明借顧到東城談項目合作,到了直接下榻提前預定好的房間。
當他拎著公文包,闊步走到距離預定好的房間五米遠的樓梯拐角處。
一道香風襲來,緊接著撲到他的身上。
他立馬摟住,攬著何玉潔三兩步走到房間,猴急得撕扯著她,那薄得可以忽略不計的布料,就是一段亂啃。
何玉潔三十五歲保養得宜,看著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穿了一身露臀露胸的亮片紅裙,美麗又風騷,是胡蘭那種五十多歲的半老徐娘不能比的。
兩人曖昧的難舍難分,就隔著薄薄的一塊“底料”,坦誠相見。
但何玉潔可不單單是來找他約炮的,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談妥,那能讓他那么容易得呈。
果斷推開他,云遠明被撩得不上不下的,她卻在這時候搞這有的沒的,臉色驀地難看的能滴出墨汁。
何玉潔趕緊忙安撫,“哎呀,死鬼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你上次答應我事情怎么樣了?”
還不忘了提目的。
云遠明記起了上次答應她,讓她回云氏到財務部當任財務經理一職,拱起的欲火瞬間消失殆盡,眸底閃過一抹暗流,“小潔啊,不是我不愿意讓你再次進入云氏,實在是家里的母老虎,隔三岔五的跑到公司里視察,萬一你和她對上了,你和我都討不了好果子吃。”
云遠明面帶愁容,左右為難,大有我也過得不如意啊,暫時得聽她的啊——
何玉潔眸色暗淡了下來,“云遠明,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回去,怕事情敗露了,你不但變得一無所有,還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嗎?”
“反正我不管,大不了就一起去坐牢,我再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著了,這里到處是破破爛爛的房屋,坑坑洼洼的路面,就連上衛生間,都是那種又臟又臭還特別惡心的茅坑。”
“我何玉潔出身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但家里也是小康家庭,吃喝不愁,可是自打來了這,吃也吃不好,連睡的床都是硬梆梆的我受夠了,今天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再改變的,我必須回去。”
何玉潔來了青烏鎮快半年了,當初對云遠明畫的大餅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后悔,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以前她是不信的,如今現實擺在眼前,一切都成了笑話。
她…她當初要是意志能夠再堅定點,也許她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了,云董也不會跳樓而亡。
現在說什么都是空談。
云遠明剛緩和的脾氣,像吃了幾噸炸藥似的又迅速飆速,“你…你給我閉嘴,事情敗露了,你以為只是坐坐牢這么簡單的事嗎?”
“撐開你狗腦糊的腦漿好好想想,為什么,我能在短短幾個月里順利成了董事長,股東大會上他們明明就有能力架空我,為什么還是狠狠地咬了咬牙咽下,讓我成了董事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