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殮
林聽晚抬起頭,表情突轉:“薄景初那個混蛋呢?一定是他和他的情婦不擇手段,害死了漾漾!”
薄今硯聽罷,皺了皺眉頭。
似乎在懷疑什么,不知道他這么聰明,有沒有察覺到我死亡的真相。
“林小姐,我知道您很難過,但是當務之急,是先讓黎漾安息。”
薄今硯的聲音沉穩有力,似乎能夠穿透人心,鎮定心神。
林聽晚真的就不哭了,她呆愣著,擦去眼淚贊同的點點頭,可很快,她似乎反應過來:
“你們薄家人都一個德行,你有那么好心會幫漾漾?你怕不是還想毀掉什么證據?”
薄今硯抿著唇,黑了臉,看不出情緒來。
最后還是他的助理上前來,將林聽晚拉走了。
四周安靜下來,薄今硯點了一支煙,夾在手中并沒有吸。
是了,認識他這么久,沒怎么見過他有吸煙的習慣,唯一一次撞見,還是他繼承薄氏集團的時候。
那時候一切塵埃落定,薄今硯正式接管公司,服這個結果的和不服的,無論什么心情,都坐在一起為薄今硯慶祝。
我坐在他們中間,只覺得觥籌交錯中都摻乎著虛假。
所以抽空就跑去樓梯間透氣。
樓梯間昏暗,只有一點火光亮著。
我一驚,下意識的問道:“誰?”
“是我。”
薄今硯嗓音低沉,很好辨認。
我尷尬找補:“小叔叔,我是不是打擾您了,我現在就走。”
“不打擾,待著吧。”
他發了話,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本想著出來透口氣,卻是從狼窩入了虎穴。
不過這虎穴比狼窩舒服多了。
封閉的空間中氣氛旖旎中夾雜著酒香,他喝多了?
剛想開口問,他的煙飄向我,我不受控制的咳嗽出聲。
“你聞不了煙味嗎?不好意思,我這就滅了。”
那時的他,似乎所有的鋒芒都不見了,整個人溫柔似水。
我頗為不適應。
但也連忙解釋:“并不是,景初也常常當著我的面抽煙,習慣了。”
我不喜歡聞,但是我習慣了,所以怎樣都無所謂。
他還是滅了煙:“我沒有抽煙的習慣,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點一支。”
繼承集團,成為金融圈最年輕的總裁,身價上億,成就更是數不清,這樣的人,會有什么煩惱呢?
對于薄今硯,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所以我裝作沒聽清,離開了樓梯間。
看著眼前人,難道他又心情不好了?
是我的事麻煩了他?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薄景初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薄景初帶著醉意的聲音響起,連:“小叔叔”三個字都變得輕浮。
“你在哪?”
“我在國外處理工作,怎么了小叔叔,是有什么事嗎?”
“你再不回來,就見不到黎漾最后一面了。”
電話那邊,突然安靜了。
良久,一聲輕笑:“小叔叔,你這么正經的人,怎么也學他們開玩笑。”
語氣輕佻,但我聽出了微微顫抖。
薄今硯無奈:“你覺得,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人嗎?我只是提醒你,明天不回來,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那邊的音樂聲又響起來,和靈堂詭異的靜謐不同。
“薄景初,你老婆死了,你卻還在外面瘋,你才是...薄家最有種的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薄今硯還是第一次這樣說薄景初。
往常他們兩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電話那邊傳來酒瓶碎裂的聲音,再次安靜下來。
我聽見薄景初的聲音,震驚帶著疑惑:“你說什么?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