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認領尸體
婚禮前夕,薄景初被叫去驗收場地,他卻草草的看了幾眼就點了頭。
出門又開始抱著手機打電話:
“找不到她人,消息還傳不到嗎?”
“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須讓她知道我要和程芊微結婚了,我就不信她能沉得住氣!”
“找不到人?那是你們的事,我給你錢是做什么的?”
薄景初氣憤的掛斷電話。
這個她指的是我嗎?
他是想讓我聽到他要和程芊薇辦婚禮,逼我現身。
我抱著肚子大笑起來,我就站在你面前呢,可你看不見我,因為我已經死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參加你的婚禮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薄景初向后看,就見一身黑色西裝的薄今硯走了過來,他從來都是不茍言笑,生人勿近,像皚皚霜雪般皎潔清冷。
“小叔叔?你怎么在這?”薄景初連忙收了電話。
“找你。”薄今硯垂著眼睛看他:“你要辦婚禮?沒通知家里人?”
“我...”薄景初想解釋,最終作罷:“還沒有,就是哄小女孩鬧著玩的。”
“不怕黎漾知道?”
“我巴不得讓她知道。”薄景初嘟囔著,但是薄今硯并沒有聽清。
他反應過來:“我有分寸。”
“我...算了,別玩的太過火。”薄今硯不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薄今硯對于這件事上話多了些。
但不容我思考,薄今硯就已經離開了。
薄景初低著的頭這才抬起:“是,小叔叔。”
他眸色沉沉,我讀不懂他眼里的情緒。
婚禮儀式當天,薄景初就一直坐在門口,沒有進去。
有幾個賓客來了,薄景初也興致缺缺的招呼著賓客。
這場婚禮場面雖然盛大,但是薄家人一個沒來,圈內人都清楚,薄景初從開始就宣布了這只是一場游戲。
他們多多少少的都知道了我失蹤的消息,只是在薄景初的面前,他們不敢顯露出半分旁的心思。
就想看看,自己妻子失蹤,還有心情和情人辦婚禮的薄景初,還能做出什么來。
我無所事事的看著來人的信息。
程芊微還是把滿堂的滿天星換成了紅玫瑰。
她換好婚紗出來找薄景初,就見偌大的廳里來的人寥寥無幾。
她只是看了一眼,面露不悅,卻并沒有聲張。
“景初,我們進去吧。”她挽起薄景初的手,卻發(fā)現薄景初紋絲不動,眼睛盯著入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又試了一次:“時辰到了,我們進去吧。”
薄景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面露不耐,卻仍舊溫聲:“我花粉過敏,不用擔心,我喝了藥,所以晚一些進去等藥效開始。”
程芊微愣住,頓時手足無措,自責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薄景初沒有說什么,而是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就撥了電話,我看到了,是我的號碼,可是電話怎么會被接通呢,我已經死了啊。
掛斷的那一刻,薄景初將手機重重拍在桌子上:“黎漾,好樣的,都這樣了你還躲著。”
他咬緊后槽牙,臉色陰沉的可怖。
程芊薇看懂了局面,她突然發(fā)現薄景初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想和她結婚,可她畢竟邀請了那么多人,發(fā)生了任何事情都會丟人。
看不見的角落,她雙拳握緊在身側。
她以為沒了我的阻礙,薄景初即使沒有離婚,心也是在她這里的。
可這么多天了,我也看清了,薄景初不愛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
隨心所欲的做事,從不考慮別人。
她軟下聲來:“景初,我知道你著急,但是我們先把儀式走完,我陪你一起去找好不好。”
她扯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這種溫柔一刀的招數她屢試不爽。
薄景初確實受用,他伸手撫上程芊薇的臉:“好,你先進去,我馬上來。”
程芊薇笑笑:“好!”
轉身的瞬間,薄景初電話響起,鈴聲在這一刻顯得突兀。
薄景初接起,聽到內容的瞬間,臉色鐵青:“你說...什么?”
啪嗒一聲,手機從他手里滑落,砸在地上。
聽見動靜的程芊薇連忙轉身回來:“怎么了,誰的電話?”
“警察局的電話,他們說...他們說...說發(fā)現了一具尸體,疑似是黎漾。”
程芊微啊了一聲,并沒有太多震驚,迅速反應過來:“也說了是疑似嘛,先別擔心。”
薄景初嗯了一聲,撿起手機,面色恢復,仿佛剛剛的失態(tài)是我的錯覺。
“是,綁架案本就是她設計的,她怎么可能出事。”
他慢條斯理的安頓好程芊微:“對不起,你回家休息吧,我得去警局認尸,恐怕...”
他沒有直說,但是程芊微懂了,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快去吧,你知道的我很懂事,不會鬧的,這里就交給我。”
她的聽話懂事薄景初向來喜歡,他見狀伸手摸摸她的臉:“還是你最體貼,今生有你,夫復何求。”
他轉身離開,走的從容,拐彎處卻踉蹌了腳步。
我心緒復雜,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他發(fā)現了我的尸體,我是不是就會消失。
他到了警察局,不少警察在電視上見過他,可她此刻也沒有心思維護自己的形象了,拉著警察就問:“黎漾呢?”
警察哦了一聲:“周先生你先別激動,是這樣的,這具女尸被水泡的已經看不清人臉了,指紋什么的也沒有了,
尸體飄到了環(huán)城河的一處,才被發(fā)現,DNA出結果還要一會,我們現在就是聯(lián)系所有報失蹤的家屬來確認尸體。”
薄景初點點頭:“也就是說,不一定是黎漾?”
警察想了想:“有這個可能,但我們查過黎小姐失蹤當天的監(jiān)控了,衣物什么的都對的上。”
薄景初的手緩緩握緊:“帶我去看看吧,絕不可能是她。。”
警察最終點了點頭。
我跟在他們后面,步伐沉重,走的每一步雙腳都像被灌了鉛。
我六神無主,也沒了任何心思。
門打開,最中間擺放著蓋白布的尸體。
薄景初一步步的走進去,手緩緩的搭在白布上,微微顫抖,遲遲不打開。
不知過了多久,警察想出聲提醒的時候,被薄景初抬手制止了。
他閉了閉眼睛的同時,顫抖的手突然松開,像是被燙到一樣。
我看著他的動作,不知為什么,寒意四起,冷的抱緊了自己,
他再次摸上白布,咬了咬牙,一把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