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約法三章
解決了這一茬,成衣鋪終于安靜下來。
掌柜指路了掛著衣服的倉庫,隔著后院的一條長廊,不算很遠。
胡鶯知擺擺手,自己走過去,卻在轉(zhuǎn)彎的瞬間,被一雙手猛地拽進屋里,不等她驚呼,一雙手便捂上了嘴巴。
“噓,是我。”
見她不反抗了,那聲音才放慢,帶著一絲戲弄和幽怨。
“胡大人,你的演講真的深刻感人啊。”
低沉的尾音落下,胡鶯知抬起頭,看到了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
離得太近了,心臟跟感應燈一樣,忽然開始狂跳起來。
徐清來似笑非笑,因為距離貼的太近,額前的碎發(fā)跟她的交叉勾住,卻又在下一秒,被他輕輕吹開。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睫毛上,胡鶯知忍不住輕顫了幾下,立刻咬牙繃緊身體。
可頭頂還是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胡大人抖什么?害怕?”
她早就不掙扎了,可壓在唇上的手卻遲遲不肯松開,像是故意挑釁她一樣,小拇指滑動到下巴上,蹭的肌膚要著起火。
這男人真他媽的燒。
胡鶯知來了火氣,抓住他的手,猛地咬了上去。
“嘶——”
徐清來沉下了臉:“你屬狗的?”
“你知道就行。”胡鶯知后退一步,狠狠擦了擦嘴:“二殿下是閑的沒事干了嗎?居然跑來跟蹤我?還偷聽我說話?”
徐清來摁了摁眉心,這才開口解釋。
“不是偷聽,只是窗戶紙薄,碰巧聽到。”
他身后有一排男款的長袍,衣領(lǐng)處繡了一層白絨,也是冬季的款式。
還真是自己誤會了。
胡鶯知偷偷看了一眼他滲出血珠的手,有點心虛,卻梗著脖子不愿意服軟。
“皇城那么大,居然連衣服都做不起了?”
“時間太緊,來不及。”徐清來說著,眸子幾乎要把她盯穿:“不然也不知道,胡大人在外都這么教授歪理。”
“……”
這事兒鬧得,尷尬中帶了點丟人。
“只是隨口一說,殿下大人大量,想必不會放在心上。”
可徐清來似乎沒打算放過她。
“那若是我小肚雞腸呢?畢竟我是……公公爹爹的小男人。”
胡鶯知一咬牙,訕訕笑道:“既然是小男人,就不要有那么多意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轉(zhuǎn)身想跑,卻被抓住領(lǐng)子扯了出來。
“胡大人,我認為我們需要約法三章了。”
兩人正襟危坐,徐清來眉目間繞著一縷嚴肅和審視,清了清嗓子開口。
“胡大人,你我雖然還沒成婚,可婚約一事已是人盡皆知,你這般瀟灑風流,旁人要如何議論我?”
胡鶯知成了鵪鶉,大喊冤枉:“我只是一說,怎么就扯上風流了?何況源頭還不是因為你孔雀開屏,害我被別人針對……”
這事怎么能怨自己呢?哪次不是夏妍主動找自己麻煩?
越想越憋屈,她冷哼著別過頭:
“再說了,我說的也沒錯啊,你今后能納三妻四妾,我多看幾眼帥哥都不行?”
“我不會。”
胡鶯知以為自己聽錯了,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徐清來坐的端正,緊抿著唇,墨色地眸子認真地看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說什么?”
“我不會納妾。”
他淡淡的開口,放下了茶杯:
“胡大人,我雖討厭你,但我娶你必是明媒正娶,今生不負,不會再有旁人。”
胡鶯知張著嘴愣了幾秒,然后猛的臉頰通紅。
不是?這人!怎么就這么把話說出來了?
一點前搖都沒有啊!
這算是告白?不不不,不對,前半句他還說了討厭自己!
可死心臟為什么跳的這么快啊?
徐清來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模樣,忽然沉了沉眸子,勾唇笑了起來。
“當然,胡大人如果到那時依舊朝三暮四,我也可以理所當然地采用家法了。”
“家法?”胡鶯知拍著心口:“是什么?”
徐清來笑瞇瞇地看過去:“也沒什么,只是一些浸豬籠,五馬分尸,挑斷手腳筋丟去活埋之類的。”
“……”
這也叫沒什么嗎?
胡鶯知沉默幾秒,冷靜地端坐好:“殿下請講約法三章,我忽然很想配合一下。”
都說狗的怕瘋的,瘋的怕燒的。
可眼前這男人是樣樣都會,招招精通,并且無懈可擊。
徐清來把玩著手里的玉佩,一只手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第一,胡大人在外,請與其他男人保持距離,以免別人覺得本王頭上長草。”
“第二,不要授受別人奇怪的道理,以免惹火上身。”
“第三……”
他咳了一聲,手指攥緊了玉佩。
“昌州局勢危險,你盡量每日都和我待在一起……”
“噢……”胡鶯知沉思片刻,疑惑地抬起頭。
“沒了嗎?就這些?”
徐清來詫異,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還以為她會厭煩這些,或者是排斥抗拒。
倒有一種自己白擔心一場的感覺。
胡鶯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不會真的以為自己三心二意滿腦子只有風流快活吧,自己的名聲到底臭成什么樣子啊!
她整理裙子站起來,剛準備告辭,卻忽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
“郡主大人,你確定殿下在這里嗎?”
“那是肯定,要不我今天來這里干什么?都怪那個賤人,莫名其妙就把我轟出去了,差點忘了正事。”
“還是別了郡主,陛下知道了肯定又要訓您……”
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便是隔壁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糟了,她們朝著這邊過來了!
胡鶯知嚇得后退一步,轉(zhuǎn)頭去看徐清來,他摁著眉心,也是一臉發(fā)愁。
這要是碰上了,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
她后退幾步,小聲地扯了扯袖子:“喂!怎么辦啊!”
徐清來掃了一眼四周,眼看腳步聲已經(jīng)走到了門前,他拉開一旁的衣柜,攬住胡鶯知的腰就躲了進去。
空間狹隘,兩人的呼吸猛地壓下來,幾乎緊貼著才能勉強站穩(wěn)。
胡鶯知腰被他攬著,剛要掙扎,又被他猛地捂住嘴巴,整個人幾乎都陷入他懷里。
又來?
上癮了?這狗男人不會有特殊癖好吧?!

小小煤爐
徐清來:這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