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葉涵兒那一巴掌甩過來，今日這小臉怕是要破相了！

　　姜染雖心中感慨，卻寸步未躲。然而就在那一巴掌快要落下時，葉涵兒的手腕卻忽然被鉗住。

　　慕容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身側，負手而立。

　　“誰？”葉涵兒剛要發作，發現是慕容澈又立馬換上一副嬌媚姿態。

　　“容澈哥哥，你回來了！”

　　慕容澈松開了手，眼底閃過一抹嫌惡。“你怎么來了。”

　　“容澈哥哥，你回來得正好！這個女人欺負我！”葉涵兒惡人先告狀。

　　慕容澈眉眼微挑，“是嗎。本王只看到要動手的是你。”

　　“那是她挑釁在先！”

　　慕容澈瞥了姜染一眼，見她仿佛置身事外，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她怎么挑釁了？”

　　葉涵兒咬牙道：“她......她說她昨夜服侍了你一晚上！”

　　“是嗎。”慕容澈玩味地目光再度落在姜染身上。

　　姜染微垂著頭，不動聲色地等待慕容澈的反應，思量著若是他反駁她該如何應對。

　　“事實而已，何為挑釁。”

　　“容澈哥哥？”葉涵兒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還是她那冷峻矜貴，謫仙一般的容澈哥哥嗎？

　　慕容澈不再看她，轉頭看向姜染勾笑道：“今日起得早，本王乏得很，你陪本王回去再睡會兒。”

　　姜染配合地微微欠身，“是。”

　　行至門口，慕容澈冷聲訓斥道：“本王說過，閑雜人等不得擅入。若有下次，老穆，你就自請回老家吧。”

　　老穆惶恐，“奴才知罪！奴才自去領罰。”

　　身后的葉涵兒知道這是說給她聽的，氣得一張俏臉都變了顏色，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

　　“姜，染！”

　　兩人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姜染前腳踏進主屋的門檻，房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狠狠抵在了門上。

　　慕容澈的大手緊捏著她的肩膀，臉色微沉。“故意的，是嗎？”

　　“我不知王爺在說什么。”

　　“為何要激怒葉涵兒？”

　　“王爺心疼了？”

　　姜染的不答反問讓慕容澈不禁蹙眉，手上也跟著加了力道。“回答本王的問題！”

　　“啊——疼——”姜染忍不住出聲。

　　守在門口的阿七：“......”

　　看來王爺是真的變了！居然開始“白日宣淫”了。他好糾結自己是不是該離得遠些才對。

　　“再不說實話，你只會比現在更痛。”慕容澈威脅道。

　　姜染咬了咬唇，抬眸對上慕容澈的目光。“沒錯！我是故意激怒葉小姐。因為我想知道，王爺到底是會相信她，還是護著我。”

　　慕容澈松了手。“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姜染揉著肩膀繼續道：“我一直想不通王爺為何會應了我的請求，將我帶出永昌宮。”

　　“所以呢。”

　　“所以我想賭一把！”

　　“賭什么。”

　　“就賭在王爺的心里，我是有那么一點點不同的。哪怕這一點點不同，僅限于我是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子。”

　　慕容澈目光緊鎖著她，“于是你選擇留下來。”

　　“是。都說戰神王爺冷酷無情不近女色，我想試試走進王爺的心！”

　　慕容澈聞言嗤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卻并未用力。“姜染，本王的情你承不起。”

　　姜染不甘示弱回道：“若我非要試試呢？”

　　慕容澈瞇了瞇眸子似笑非笑道：“那你便試試。只是游戲一旦開始，就由不得你叫停了。你不怕嗎？”

　　這一次輪到姜染笑了。“怕？最可怕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了，已經沒什么可怕的了。”

　　她淡淡一句話，卻讓慕容澈眸中閃過什么。最可怕的事情？難道是......

　　不過他沒顯露出什么，只提醒道：“這一次，路是你自己選的，別后悔。”

　　姜染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又說不出哪里怪。只能回了句：“王爺放心，姜染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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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不論是皇宮還是各家府邸，迎來送往的都格外熱鬧。唯獨戰神王府是個例外。

　　一向獨來獨往的慕容澈從不與人親近。且眾所周知，越帝雖是慕容澈的親哥哥，兩人之間卻有芥蒂。

　　當年，越帝繼位后便以戰場過于引人矚目為由，撤了慕容澈原本的“蕭”姓，賜姓“慕容”。

　　這“慕容”雖也是大姓，卻無異于將他摘除祖籍，其用意并不難猜。為了不招致越帝疑心，滿朝文武都對他敬而遠之。

　　加上先帝駕崩后，他的母妃也郁郁而終，可以說慕容澈在這個世上已經沒什么親人了。

　　看著大過年還窩在書房研究兵法的慕容澈，姜染竟覺得那身影有些落寞。

　　“想什么呢。”慕容澈開口，卻未抬眸。

　　姜染一愣，端著茶走過去。“沒什么。”

　　“又說謊。”他毫不猶豫地戳穿。

　　姜染忍不住好奇索性問道：“王爺往年都是這樣一個人嗎？”

　　慕容澈翻書的動作一滯，抬眸問：“覺得無聊？”

　　“沒有。”

　　“本王這里一向蕭條，不比永昌宮熱鬧。”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竟覺得他清清冷冷的話語間有些許醋意。

　　“蠅營狗茍無趣的很，這樣很好。”姜染漫不經心地回著。

　　慕容澈瞧了瞧她，“去換件厚點的衣服，等會兒出門。”

　　“去哪兒？”

　　“話真多。”慕容澈繼續看書，不再理她。

　　才下過一場大雪，天兒冷得很。

　　姜染穿了身淡粉色錦緞繡襖，外面罩了一件天青色狐毛大氅。整個人看上去秀麗清雅，靈動嬌俏。

　　這些衣服都是管家老穆送過來的，想必是帶著取悅王爺枕邊人的心思。

　　馬車里，姜染忍不住又問：“王爺預備去哪兒？”

　　沉默了半響，慕容澈忽然問道：“可在山里看過煙花。”

　　姜染搖頭。難道他們要去山里？

　　路滑難行。馬車一路艱難前行，足足走了快三個時辰，才終于到達目的地。

　　靜安寺——

　　看著門上的牌匾，姜染忍不住去看慕容澈。大過年的，他這是來祈福？

　　只見他熟稔地走上臺階，叩響了寺門。

　　來開門的是個老態龍鐘卻精神矍鑠的和尚。“阿彌陀佛。老衲還以為王爺今年不來了。”

　　慕容澈雙手合十，恭敬道：“主持新年歲安。”

　　“王爺亦然。天冷里邊請。”話落，老主持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姜染。

　　她微微施禮，老主持驚詫了片刻看向慕容澈，隨即會心一笑回禮。

　　“若老衲沒猜錯，王爺的心愿已成了一半。”

　　慕容澈微怔，神色有些不自然。身后的姜染卻是一頭霧水。

　　心愿？慕容澈這樣的人，他的心愿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