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殷佩茹閑聊了一會兒，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來李霽辭的消息。

　　李霽辭:【我到家了。】

　　緊隨而來的還有一張照片，應該是他站在家門口拍的，明亮的燈光下，他家客廳的景象一覽無余。

　　許筱周沒忍住放大了照片，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卻發現他的客廳簡潔的像是樣板間一般，除了基礎家具，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能看出來才搬進去不久。

　　她看了眼手機上方的時間，距離她到家才過去了15分鐘。

　　看來他的房子距離她這里不遠。

　　許筱周:【好。】

　　--

　　周二，一中的期中考試如期來臨。

　　時間好像也跟著摁下加速鍵，忙忙碌碌幾天，考試、批改試卷，直到周六，全校師生緊繃的狀態才稍緩一些。

　　周六上午，許筱周一覺睡到快九點才醒。

　　躺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點進日歷看時間。

　　明天剛好是五一假期，能連著放三天假，一下就叫人期待起來。

　　她也終于打起精神，從床上爬了起來。

　　才洗漱完，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鈴聲。

　　是李霽辭打來的。

　　許筱周接通電話。

　　清越的男嗓在耳邊響起，“筱周，起床了嗎？”

　　許筱周:“起床了。”

　　李霽辭笑了聲，“我在去你家的路上，給你帶了早飯，大概還有10分鐘就到。”

　　許筱周:“啊。”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卡通睡衣。

　　“好……好的。”

　　掛斷電話，她火速回到房間換衣服，并且極有效率地化了個淡妝。

　　十分鐘的時間一到，門口響起門鈴聲。

　　許筱周整理一下頭發，開了門。

　　李霽辭一手提著早飯，懷里還抱了束花。

　　他無比坦然地換拖鞋走進客廳，反而襯托的許筱周這個主人家局促起來。

　　她的目光追隨著他懷里的花束，腦袋還有點發懵。

　　李霽辭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回頭看她，“花也放餐桌上？”

　　“或者插進花瓶里。”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花，這束花是聽花店店員的推薦買的。”

　　他語氣自然地仿佛這是一件無比尋常的小事，“還喜歡嗎？”

　　許筱周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喜歡。”

　　“我去找花瓶。”

　　她剛搬出來獨居時，也有閑情逸致買花插花瓶，裝點客廳，后來工作太忙，漸漸就放棄了這點小愛好。

　　許筱周站在雜物柜前翻找被束之高閣的花瓶，還能感受到李霽辭如影隨形的注視。

　　她盡力忽視那點不自在，踮腳去夠放在最頂層的白色雜物箱，正想著要不要搬個椅子過來，身后突然伸過來一個胳膊，夠向雜物箱。

　　“在這里面？”李霽辭的聲音在許筱周身后響起。

　　兩人挨的極近，他的胸膛幾乎貼上了她的后背，像是將她攏在懷里。

　　許筱周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是淡淡的青竹的味道。

　　這個曖昧的姿勢只維持了短短幾秒，隨著李霽辭輕而易舉取下雜物箱而結束。

　　許筱周忍不住偷瞟他一眼，卻發現他神色如常，似乎沒將剛剛的事放在心上。

　　她心里剛浮起的那點旖旎也隨之消弭，于是假裝在雜物箱翻找花瓶。

　　“在這兒。”

　　她取出兩只一模一樣的玻璃花瓶。

　　李霽辭又將雜物箱放回原位，接過她手里的花瓶，“你吃早飯。”

　　他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響起水流聲，許筱周坐到餐桌前拆開了他打包的早餐，一份熱干面，一顆鹵雞蛋，還有一杯豆漿，十分標準的江城本地早餐。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個吃早飯，一個往花瓶里插花，靜謐的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歲月靜好的氣息。

　　等許筱周吃完飯，李霽辭就準備離開，像是真的只是來給她送一頓早餐。

　　“醫院還有點工作要忙，我下午去學校接你？”

　　“聽徐逸群說漢江路那邊新開了一家燒烤店，味道很不錯。”

　　許筱周將他送到門口，點點頭:“好。”

　　柔軟乖順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好欺負。

　　李霽辭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然后順應沖動，抬手在她發頂揉了一下。

　　“我走了。”

　　許筱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木著臉，機械似的朝他揮了下手。

　　直到響起的關門聲才喚回她的思緒，她也沒忍住摸了下自己的腦袋。

　　這是他第二次摸自己的頭了，有那么好摸嗎？

　　許筱周調侃似的想，幸好她已經過了長個子的發育期，不然一定會和李霽辭急眼。

　　--

　　下午到學校上課時，就有學生旁敲側擊地向許筱周詢問成績。

　　按照一中老師們的高效，兩天多的時間足夠將試卷都批改出來。

　　許筱周:“我不知道你們其他科的成績。”

　　“至于歷史成績……”她在教室掃視一圈，看的學生們一個個縮起腦袋，心里惶惶，然后莞爾一笑，“咱們班的同學考的都還不錯。”

　　學生們頓時抱怨起來。

　　“嚇死我了！”

　　“老師，你故意嚇唬我們！”

　　“老師，既然我們考的還不錯，這次放假能不能少布置點作業！”

　　許筱周收起笑容，“減作業免談。”

　　“至于具體的分數，等放假回來就知道了。”

　　“好了，把試卷都拿出來，我們這節課講卷子。”

　　……

　　下午連續上了兩節課，許筱周回到辦公室喝了整整一杯水。

　　剛走出辦公室準備去廁所，就迎面撞上了板著臉神色嚴肅的政教處主任。

　　對于這位替她和李霽辭牽線搭橋的媒人，許筱周臉上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

　　范自成也看見了許筱周，當即表演了一出變臉，笑呵呵道:“小許老師。”

　　許筱周擠出笑臉，“范主任。”

　　范自成左右看了看，還是沒忍住想要八卦自家得意學生感情狀況的想法，小聲問:“和李霽辭那個臭小子相處的還好吧？”

　　許筱周:“……挺好的。”

　　范自成的心終于放回肚子里，“那就好。”

　　“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可一定要坐主桌。”

　　許筱周:“……”

　　她干巴巴地笑著，“應……應該的。”

　　范自成心滿意足，“那你們要加快進度了。”

　　許筱周:“……”

　　倒也沒必要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