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是他們的報應
秋風卷起了喬輕輕衣角,露出了潔白的小腿。
喬月的話語還在繼續,聲音平淡無波:“你是他們的報應,不是我的。”
支離破碎的回憶中也有喬輕輕第一次來到喬家的場景。
穿著干凈卻有些發白的衣服,一雙粉紅色的涼拖鞋。
有些拘謹的站在掛滿白綢的喬家的大門口。
也是這樣的一個秋天。
喬輕輕被牽著跨過門檻,走到了景媽媽的黑白照前,跪下來哭著:“喬媽媽,我來看你了。”
那時的喬知月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沉浸在失去媽媽的悲痛當中。
結果抬頭發現,自己的哥哥和爸爸都去關心這個外來者了。
還成為了喬家名正言順的二小姐。
喬知月伸手接到了吹落到自己的眼前的一片梧桐落葉。
焦黃的顏色在月光下勾勒出一輪銀邊,與纖細的手掌相輝映。
下一秒,撕碎成細小的碎片,零零落落,倚風飄拂。
“否則,里面兩個畜生的下場就是你的,話我只說一次,我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
喬知月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過多的言語和動作,身經百戰的氣場卻如同無形的墻壁,讓人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的壓迫感。
眼神里的鋒芒暗藏,卻仿佛能夠化作利劍刺穿人心。
喬輕輕站在那里,有一瞬間好像看到了喬知月的母親。
黑白的照片擁有了色彩,沖破了次元,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喬輕輕突然笑了起來,無視了喬知月帶來的壓迫感。
笑得彎了腰,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添了幾分的無辜和單純。
一彎明月映著漆黑的夜,色調像是珍珠的背面。
人影被拉的長長的。
喬輕輕似乎終于笑夠了,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喬知月你也是姓喬的,難道你就不怕你爸爸做下來的壞事報應到你們兩兄妹身上嗎?”
“喬知月你難道就不恨那個畜生嗎?”
喬輕輕清楚,現在的她可以說是跟喬知月明牌了。
喬輕輕離間喬知月和喬家人的依仗就是喬知月割舍不下的親情而已。
親情是一家人牽扯最深的東西。
不過現在她好像不需要去做什么了。
喬輕輕就這樣盯著喬知月的臉蛋,企圖在她的臉上找到一點對喬家人的不舍。
逆風的站位使得一些發絲遮住了喬輕輕的眼眸。
卻遮不住她眼睛中的恨意。
喬知月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讓喬輕輕那么恨喬家人。
甚至連那么多年的養育之恩的不顧。
喬知月迎風走過去,高跟鞋踩在干凈的水泥地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像是踩在喬輕輕的心尖上。
秋風還在吹拂,吹得落葉紛飛。
每一次落葉的紛飛像是在訴說著難以言說的故事,牽扯出不堪回想的記憶。
喬知月的凈身高都有170,今天還穿了8厘米的高跟鞋。
狠狠壓了喬輕輕一個頭。
喬輕輕眼神中的恨意轉變為警惕,還帶有一絲倔強和不甘。
身型往后退了一步。
喬知月微微彎下腰,與喬輕輕平視著。
手指卻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聲音冷淡:“喬輕輕,你為什么恨喬家人,你難道忘了這么多年是誰養著你了?”
喬輕輕眼神一狠,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指甲輕刮過她的下巴,留下了一抹紅印。
喬輕輕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尖銳的女生在喬知月的耳邊響起:“誰需要你們喬家人的憐憫與施舍!”
所有的情緒如洪水般爆發,沖開了理智的閘門。
“笑死了,喬知月,你以為你們喬家是什么名門望族嗎?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令人厭惡極了!你以為你媽媽是怎么死的?說不定就是被你叫了那么多年的好爸爸給害死的。你媽媽是個賤貨,你爸爸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哥哥就更加不是了!嘔!”
喬輕輕彎下身子,作出被惡心到作嘔的姿態。
“說到底,自從你媽媽死了之后,你們喬家就已經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了!”
“怎么樣,這么多年失去爸爸和哥哥的愛滋味,很不好受吧,我就討厭你們這些一出生就在象牙塔里的人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數不盡的財富,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這些人就應該去死!”
喬輕輕一口氣說完這些,心里的怨氣被無限的放大,像是從地獄里來索命的厲鬼。
喬知月看著她這個明顯是瘋了的樣子,后退了幾步。
生怕她的手扯上了自己的衣服。
自己這件可是前幾天設計師才來家里面定做的,貴得很。
喬輕輕看著喬知月后退動作,認為她是怕了自己,聲音里不知不覺地就帶了些快意:“喬知月,你在躲什么,你該不會是怕了我吧?”
“我好歹是喬家的名正言順的二小姐,也算是姐妹了,爸爸不是讓我們好好相處嗎?”
聲音里的甜意像蜜糖一般,臉上卻依舊是陰狠的樣子。
再搭配上寂靜的夜晚,喬知月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
噴泉嘩啦啦的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清澈的水流驅散了莫名的陰寒。
一輪明月照射在水面之上,波光粼粼。
在喬知月看來,喬輕輕一看就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搞得現在是黑化的樣子。
她也不客氣,直接就幫好妹妹清醒一下。
喬知月靠近喬輕輕,在她還回不過神的情況下,扯著她的頭皮。
來到噴泉邊。
喬輕輕有種不詳的預感,開口道:“喬知月,你想要干什么?啊……”
冰冷的泉水直接澆滅了喬輕輕仇恨的火焰。
月光遮住了喬知月的眼睫,打下細碎的陰影,襯得她的眼眸暗淡。
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手卻又一次把喬輕輕的頭按進水中:“你不是我的好妹妹嗎?我現在就來好好地教育一下你,幫你清醒一下,盡盡做姐姐的職責。”
“啊!”
喬輕輕心中涌現出強烈的渴望,手腳胡亂地撲騰著。
濺起的水花落在喬知月的衣服上。
“那我曾經對你做過什么?你穿的、吃的、用的,都是喬家的財產,不,應該說是我媽留下來的。”
“憑這一點,你又有什么資格對我說這些話?”
“說話!”
喬輕輕使出全部的力氣想要抬起頭,卻被喬知月輕而易舉地抵了回去。
剛開口,水就灌進了口腔。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