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爺子的話,許晏的臉一下子白了下來,他阿公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他和陳舒苒是在演戲,知道這場定婚不過是他坐穩許氏繼承人的手段,所以他阿公要懲罰他。
“阿公,不要,我還不想結婚。”許晏從臺上跳小來,追上了離開的許老爺子。
“這是你的選擇。”許老爺子冷冷丟下這句。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打開,一身機車服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喲!怎么?訂婚宴這么快就結束了!”
女人叫許安安,是許二爺的女兒,比許晏大,一直在國外就讀MBA,之前因為她是個女孩,許老爺子一直未將她作為繼承人的人選,如今……
“安安,從明天開始到公司上班。”
“好嘞!阿公。”許安安看了眼許晏,極為友善的笑了笑。
從今以后她便是許晏繼承許氏最大的競爭對手,絕對不會給阿公后悔的機會,誰說女人不行,她偏要證明給他們看看。
許二爺也笑了,看著三房那比哭還難看的臉,今天,他們二房怎么能不算是贏家呢!
……
“今天,真是太爽了!明天,不,今晚許晏裝窮騙女孩子的事情就會在圈子里傳開,雖然對他造成的影響不大,但是讓他丟丟人也挺好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是怕你貪圖許家的錢嗎?許老爺子直接貼臉開大,分了繼承權給你,許晏現在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他要是從未有過騙人的心思,五年前就把你介紹給許老爺子,估計早就是許氏繼承人了。”
車上,靳淮琛開著車,靳瑤和沈亦初坐在后排,靳瑤一想起今天的事,嘴上話得得得的往出蹦,整個車里全是她幸災樂禍的聲音。
沈亦初淺笑看著興奮的靳瑤,聽著她的話突然想起了些懷疑,“靳先生,我有件事想查一下,我在港島認識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沈小姐,直說,上次我就說過,我們是朋友,沒有什么是不好開口的。”
沈亦初也不再客氣,將昨晚會所偷聽到的簡單復述了一遍,“……好像并不想讓我知道,我之所以想查,是因為許晏患有心臟病,而且他是稀有血型,心源并不好找。”
“沈亦初,你不會剛好是稀有血型吧?”靳瑤腦中閃過一些驚恐的想法,周身升起一股惡寒。
沈亦初點點頭,“是,但我不認為許晏是那種會不擇手段的人。”
“你都被騙了五年了,還沒看清人性的丑惡嗎?”靳瑤一臉孩子沒救了的表情,看著沈亦初。
“我聽說你還有個哥哥,他是什么血型?”靳淮琛突然問道。
沈亦初說:“B型血,我家只有我和我爸還有我爺爺是RH陰性血。”
靳淮琛蹙了下眉,也有些想不通,“給我一些時間,查到了告訴你。”
“謝謝。”想到今天的事,沈亦初頓了下,“靳先生,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什么靳先生,沈小姐的,你們倆夠了,沈亦初……”靳瑤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你跟著我一起叫小叔叔。”
沈亦初想了想靳淮琛實際也就二十六七,與她們差不多少,這聲“小叔叔”屬實難以叫出口,“你平時叫這聲小叔叔時應該很難受吧?”
靳瑤臉色登時變了,難受,怎么能不難受,明明年齡差不多,還在一起玩,平白矮一輩,這種不平衡的心理小時候尤為明顯,只是如今叫習慣了才不覺怎么樣,可突然被這么一提,她又有點……
“那個……”
“你這聲小叔叔叫的虧嗎?想想每月誰給你還的信用卡。”靳淮琛在靳瑤說出那些造反的話打住了她。
“嘿嘿嘿!”靳瑤笑了笑隨后非常諂媚的叫了聲,“小叔叔。”
“沈小姐,叫我九哥吧!我在家里行九,我就叫你初初?”
雖然覺得“初初”有點親昵,沈亦初思考了下還是沒有反對,畢竟就是個稱呼,叫什么都一樣。
“九哥。”
“初初,那以后我也叫你初初,經過這次的革命友誼,你以后就是我的閨蜜啦!”靳瑤道。
沈亦初莫名的被戳中笑點,低頭無聲地笑了,有些拿靳瑤沒辦法,轉頭看向車外熟悉的路段,她神色變了下,道:“靳……九哥,能送我去旁邊的小區嗎?我要去取些東西。”
沈亦初讓靳淮琛將車開到了許晏出租屋的小區,她想趁許晏無心這邊的時候,把她在這里的痕跡全部抹除掉。
“我們跟你一起上去吧!你一個女孩子,需要兩個出力的。”說著也管沈亦初,靳瑤一馬當先的進入了黑暗的樓棟。
沈亦初與靳淮琛對視一眼也跟著進去了,到了出租屋門口,沈亦初才想起上一次離開時,她把鑰匙留在出租屋里。
靳瑤見她遲遲沒有動,問道:“你不會沒帶鑰匙吧?”
她踮起腳在門框頂部摸了下,摸出了鑰匙。
許晏之前總忘帶鑰匙,便將鑰匙藏在這里,她說這樣不安全,許晏一臉的無所謂,如今想來他應該從未把這里當過家,又怎么會在意這里丟不丟東西,如今倒是方便了她。
進入出租屋,靳瑤看到房間的布置不由得感嘆,“沒想到外面看著挺破,屋里倒是收拾的很溫馨。”
沈亦初自嘲一笑,“這個房子更像是一個裝飾品,許晏租它用來騙我,我卻努力的把它布置成了我理想的家,最后,我們倆誰都沒在這里住過。”
可笑。
“你要取什么?”靳瑤問。
“除了大件,所有布置裝飾全部。”沈亦初平靜的最后看了眼房間,就開始收拾。
靳淮琛和靳瑤也跟著動起手來。
換掉沙發套、床單被罩、窗簾、情侶拖鞋、情侶水杯、餐具、鍋碗瓢盆、調料……
所有,全部都沒有落下。
全部一整理,沈亦初才發現,她曾經是真的憧憬過和許晏在這里的未來,只是如今整理后,看著像毛胚的屋子,她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
收拾的時候,靳淮琛看到一個相框,里面是一張小朋友的照片,照片里的孩子雖然是短發,看著像個男孩子,兩三歲的樣子,穿著馬褂,坐在太師椅上羅著的小凳上,吃著冰糖葫蘆。
“這張照片里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