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帝的后宮(6)
沈姜黎像是個(gè)死到臨頭的獵物,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無論是現(xiàn)世還是異世,她怎么總是要討好,要順從,她恨極了這樣。
若有一日她成了擁權(quán)者,她定要將各色的男人踩在腳下。
她注視著他,笑意不達(dá)眼底:“阿禮,我生氣了。”
他抿唇笑著,模仿著沈姜黎的語氣:“嗯,你生氣了。”
“……?”沈姜黎在心中暗想,難道是這招真的不管用了嗎?她的心跳亂成一團(tuán)。
可下一秒,便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廝磨著:“昨夜嚇壞了吧,吃些東西,再好好睡一覺。”
“臣去給您抓壞人。”
“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傷我的小欒華。”他語氣輕佻。
不用一起睡覺了!沈姜黎猛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招還是管用的,她滿臉輕松道:“好。”
說完話的徐硯禮并未離開,反而,他的眼里透出一絲她看不懂的狡黠。
徐硯禮沒有預(yù)兆的掐住了沈姜黎的腰肢,她無法擺脫掉他的掌控,很是惱怒地抬頭瞪向他。
懷中的人兒顫栗著,不知是冷,還是怕,徐硯禮不忍再捉弄她,他低垂下頭,喉嚨滾動(dòng),甚是故意地吻上了她綿軟耳垂。
果然,耳畔立刻便傳來了沈姜黎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啊!”
徐硯禮心情大好,他笑意寵溺,囫圇地擦了擦自己,便闊步邁出了浴房。
……
昇國皇宮·極樂閣
極樂閣是宮里人人避諱的地方,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鐵打的壯漢去了那里,都撐不過一日。
此處,光線昏暗,唯有幾盞油燈搖曳著的微弱光芒,四周墻壁掛著一排排鋒利的刑具,令人一看便會(huì)心生寒意。
這里的陰森之感難以言喻,就連呼吸都會(huì)在踏入極樂閣的那一刻,變得沉重、壓抑。
有一人正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他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渾身顫抖,他目光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不遠(yuǎn)處的刑臺上躺著半截人的尸首,血水混著殘肢掉了一地,他不敢再看了便緊緊閉著眼,可耳邊,還回蕩著他人痛苦的哀嚎聲。
徐硯禮依舊是一身玄色衣袍,他從明亮處踏入這黑暗之地,兩側(cè)的侍衛(wèi)紛紛向他低頭行禮,他的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
可付俞跟在他身邊五年,唯有他知道,徐硯禮這幅模樣,是要?dú)庹耍麡O有眼色地開口:“貴君,這人便是此番叛亂剩下的唯一活口。”
徐硯禮沒有任何動(dòng)作,只不滿道:“就剩下一個(gè)?”
付俞點(diǎn)了點(diǎn)頭,解釋著:“剩下的都吞藥自盡了,只有他對自己狠不下心,藏在了死人堆里,結(jié)果被兄弟們發(fā)現(xiàn)了。”
徐硯禮:“自己說,還是我?guī)湍悖俊?p> 跪在地上的那個(gè)人縮了縮脖子,他痛哭出聲:“給……給我個(gè)痛快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為了五貫錢才做了蠢事的。”
付俞冷哼一聲:“哼,都來極樂閣了,還想要個(gè)痛快的死法?做夢。”
“你不愿意說?此處,自有千萬種辦法讓你說。”
徐硯禮不屑地抬了抬眼睛,壓迫感十足道:“上剕刑。”剕刑,乃五刑之一,斷人雙足剔去膝骨。
可這極樂閣的剕刑自有不同,不僅要斷足剔骨,還會(huì)扶著受刑者站起身,全身的重量強(qiáng)壓至血口,求死不得,求生,亦不得。
付俞揚(yáng)了揚(yáng)手,笑容燦爛:“得嘞,兄弟們可把他摁住了啊。”
那人早都被嚇到跪不住了,他趴在地上哀嚎著,雙目猩紅口沫橫飛,他求饒、痛斥,卻因極度恐慌而口齒不清,沒人能聽懂他在說些什么。
唯有幾個(gè)詞隱約能辨得出,“……幺兒得了怪癥……醫(yī)治。”
徐硯禮慢悠悠的走過來,他變了臉色,“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付俞,還不動(dòng)手?”
幾個(gè)壯漢圍了過來將他死死摁住,付俞把血巾塞在他的口中,動(dòng)作頗為麻利,手起刀落,只聞咔嚓一聲,那人嗚咽著腦袋上的青筋迸起。
他痛到面色死寂兩眼無神,仰面躺著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他抽搐不止血流滿地,那雙腳的腕處就剩下了兩空洞洞的血口,他昏死了過去。
付俞抽出他口中的血巾,嘲諷道:“這就堅(jiān)持不住了,給他洗洗。”
一瓢清水潑到臉上,他悠悠轉(zhuǎn)醒啞聲呻吟道:“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
徐硯禮邁步向前,他已然忍到了極限,單手,便將此人輕松提起,他怒聲道:“說!是誰給你的狗膽讓你謀害陛下的!”
“不把你千刀萬剮都難解我心頭之恨,你以為你那些同黨死了就能好過嗎?錯(cuò)了!我要把他們刨出來烹尸,挫骨揚(yáng)灰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徐硯禮猛地松開手,那人頹然而落,他向前,故意踩在了那人的腳踝處,血水涌出白骨森森,傷口處的爛肉也被他踩的交濘黏膩。
場景之可怖,以至許多年歲尚小的刑官連連作嘔,付俞罵了句:“要吐的,就滾去極樂閣。”
“你應(yīng)該慶幸陛下安然無恙,她若有事,即便把你們殺千萬遍,都不夠償還的。”徐硯禮淡淡道,“怎么?還不打算說是嗎?”
那人失了神志,他被嚇得喊都不敢喊,痛到叫也叫不出。
他的嘴角滲出了血絲,身體貼著冰冷的青石板,毫無尊嚴(yán)可言,他終于說了,“是……是朝中諸多老臣,不滿陛下女子稱帝……借您出宮之時(shí),暗通,禁衛(wèi)軍長,謀劃了此番叛亂……”
徐硯禮眸光暗了暗,他只說了一個(gè)字:“寫。”
那人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淚水不止地流著。
江俞催促著:“沒聽見嗎?貴君叫你把那些懷有異心的老臣,統(tǒng)統(tǒng)都寫下來。”
他大亥,痛哭著開口:“這……這我真的不知道啊!”
徐硯禮心中煩悶至極,人人都不服她身居高位,可人人都懼怕他手中的劍柄,若昏庸無道的罵名可以由他承受,那他何其情愿,為她,殺盡這天下的逆臣。
徐硯禮挑眉:“江俞,給本君查。”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賤臣查出來。”
“老東西們,真是**是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