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顧宴遲很快調整好狀態，對自己剛才的失態反應稍加解釋，把蘇芊芊從中摘出去。

　　但眾人看蘇芊芊的眼神里仍舊先入為主帶了點責備感。

　　她的應變能力真的太差了！

　　任誰工作時對著一張喪氣的臉，都不會開心吧。

　　蘇芊芊現在已經沒工夫在意投射過來的目光了。

　　她更在意的是顧宴遲剛才的話。

　　她在顧宴遲面前的表情和言語向來拿捏的恰到好處，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不論是十五年前在蘇城小鎮還是現在。

　　跟他爆發的幾次爭吵，她都把脾氣控制在顧宴遲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

　　畢竟偶爾的爭吵也能促進感情。

　　以往每次她露出這種表情，顧宴遲都會生出惻隱之心。

　　把她抱在懷里好聲好氣地親著哄著。

　　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下不來臺。

　　她已經習慣顧宴遲對她的遷就對她的好了。

　　她覺得理應這樣。

　　所以她現在心情有點糟，連帶著今天這場采訪也受到了影響。

　　好在專業水平還在，就算中途出錯也很快被她糾正過來。

　　采訪沒有想象中完美，但也算中規中矩，順利結束。

　　蘇芊芊沒看顧宴遲一眼，紅著眼圈轉身奪門而出。

　　顧宴遲跟在身后追了出去。

　　……

　　另外兩邊的采訪也在規定時間內結束。

　　周斯承一出來，就見不遠處的許霧和孟知風有說有笑。

　　兩人還同時拿出手機。

　　看上去是在交換聯系方式。

　　他微微詫異。

　　孟知風這個人他有所了解，對方不是會輕易向下給出聯系方式的人。

　　許霧能通過短短一場采訪就得到孟知風的賞識，并拿到他的聯絡方式，確實有本事。

　　難怪她能談下和黃濱海的合作。

　　他忽然好奇如果今天采訪他的人是許霧，她會向他提出什么問題。

　　周斯承看著她臉上明媚自信的笑容，完全感受不到系統和周珩貼在她身上的無腦、脾氣大、成績差等一系列標簽。

　　以前他沒有把許霧放在心上。

　　系統發布任務他就執行。

　　黃濱海的事情讓他開始注意到她。

　　孟知風對她的態度讓他開始思考。

　　一深思，就立刻察覺出不對勁。

　　一個人的前后變化如此之大，甚至待人的情感也出現巨大改變。

　　有幾種可能。

　　第一種，失憶。

　　第二種，人格分裂，產生雙重人格。

　　第三種，她一直在隱藏掩飾自己。

　　第四種，和他一樣，重生了。

　　周斯承很快排除第一種和第三種可能性。

　　許霧不像失憶。

　　這一世的發展和上一世沒有區別。

　　如果她一直在隱藏自己，按照原發展，她現在并不到暴露自己的時間。

　　那么就只剩第二種和第四種可能性。

　　現在他看到的許霧，是第二人格。

　　或者，許霧和他一樣重生了。

　　這樣就能解釋她的變化為什么如此之大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周斯承從許霧逐漸走遠的背影中收回視線。

　　他覺得可以和許霧合作。

　　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捆綁在她身上的三個婚約。

　　早早完成拯救女配任務，早早徹底獲得重生。

　　但在這之前，他要先試探一下許霧，探探口風。

　　萬一她還對他們三個人或者其中一個有情。

　　那就不好辦了。

　　今天這個機會不錯。

　　周斯承打算跟過去。

　　他回頭了看了眼鄭特助。

　　多年的默契讓鄭特助立刻反應過來，周總打算支開身旁的人。

　　他立刻對著全程陪的校領導和學生，揚起標準打工人微笑：

　　“不好意思，周總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安排，暫時不能奉陪各位了。”

　　校領導見周斯承沒有急著走的意思，瞬間明白了鄭特助話里的意思——

　　周斯承不打算現在就離開學校，但也不打算讓他們跟著。

　　他可能有別的私事要辦，比如去見在計算機系就讀的弟弟周珩。

　　校領導連忙表示理解：“既然周總有事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鄭助理保持微笑：“不會。”

　　站在樓梯口目送他們離開，他回過頭，正準備問周斯承接下來去哪。

　　卻發現身后空空蕩蕩，人早已經不在原地。

　　鄭特助：“？？？”

　　他那么大一個周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