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棠轉(zhuǎn)頭看向他,池景晏那張俊秀的臉肉眼可見的有些雀躍,他激動地拉著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那……那……你吃過晚飯了嗎?”
蘇棠淡定地?fù)u了搖頭,她從公司一直在想池景晏的胸針,一抬頭天都黑了,公司只有她自己了。
池景晏開心地跺了兩下腳,“我?guī)闳ヒ粋€地方。”
說完,池景晏就拉著她上了車,一路上,池景晏一直處于亢奮,想找話說,但蘇棠有些累了,不知道為什么,車?yán)锏挠南阕屗残模谷徊恢挥X睡著了。
池景晏靜悄悄地一個人下車,憑借對蘇棠的了解買了點(diǎn)吃的,又開會車返回。
夜已經(jīng)深了,一切都靜悄悄地,只有遠(yuǎn)處傳來幾聲貓叫,池景晏沉默地望著蘇棠,記憶中那個總是張揚(yáng)囂張的女孩,現(xiàn)在也成長了不少,想起今天在會議室門口聽到蘇棠威脅人那清冷的聲音,池景晏有些心疼。
他的女孩,在無人境地,也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了。
此時此刻,安靜的車?yán)铮鼐瓣痰氖澜缋镏挥醒矍暗呐ⅲ菑埦碌哪樕峡偸菐е匕С睿瑒e人恐怕不知道她正青春瘋狂的年紀(jì)愁什么,而池景晏知道。
好的家庭,是一個人一生的良藥,而壞的家庭,是一個人一生的痛。
池景晏的吻緩緩落在蘇棠的額頭,以后,我會承包你所有的幸福,一切有我。
蘇棠長長的睫毛顫顫巍巍地睜開,入目可見池景晏那張臉被放大數(shù)倍在她眼前,她頭腦還有些不清醒,池景晏湊她那么近干嘛?
但看著池景晏那雙毫不心虛的眸子,蘇棠的質(zhì)疑也只能咽了下去。
蘇棠看向窗外,這熟悉的地方讓她的思緒緩緩回神。
“不是去吃飯嗎?耍我?”
池景晏早就習(xí)慣蘇棠下意識地嗆人,他只覺得好笑,“是啊,去你家我家?”
蘇棠眼睜睜地看著池景晏起身,瀟灑地只留下一個背影,也跟著下車,隔了一個車,“那我們吃什么?”
池景晏聽著蘇棠沒有再一口一個池先生,嘴角微微上揚(yáng),心里暗爽。
“我買好了。”他舉起手中的餐,讓她看得清楚。
兩個人上了電梯,最后還是去了池景晏家里,因?yàn)樘K棠說,男女授受不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可以讓陌生人進(jìn)家門。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池景晏已經(jīng)打破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了,已經(jīng)親過。
池景晏縮了縮脖子,沒說什么,把蘇棠請進(jìn)去了。
兩個房子的戶型是一樣的,只是這房子……
蘇棠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它,只能說該有的有……
“你很窮嗎?”蘇棠忍不住發(fā)問,她不敢相信堂堂一個池家的大少爺,住的地方居然如此簡陋。
這房子,只有幾個必須的家具,就連臥室都沒有門,客廳也只有一個沙發(fā)一個桌子,空蕩蕩的讓蘇棠以為這里遭搶劫了!
不對,就算小偷從這里走,也要扔幾個鋼镚兒吧!
池景晏笑了笑,故作深沉地說:“都是身外之物,小事,小事。”
最終蘇棠還是讓了一步,去了她家,最起碼像人住的地方啊!
池景晏把買的東西一點(diǎn)一點(diǎn)拿出來,是燒烤,每個都烤的油滋滋的,蘇棠早就餓了,忍不住吞咽口水。
池景晏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yáng)。
“池先生這種身價,怎么吃上路邊攤了?”
池景晏沒說什么,只是拿起一串遞給她,“嘗嘗。”
蘇棠絲毫不客氣,直接放進(jìn)嘴里。
熟悉的味道沖擊味蕾,小的時候,蘇棠還沒有還手的能力,鄭大統(tǒng)打她,她只能跑,每次都能被池景晏看見她的窘迫,就像是上天注定的一樣。
池景晏不像青春期那些討厭的孩子,他從來不會嘲笑她的傷疤,他只會沉默地幫她擦去眼淚,帶她去吃一頓,有時可能是麻辣燙,有時可能是燒烤。
可惜的是,他們最喜歡的那家燒烤店的老板,在他們高一的時候就搬走了,蘇棠再也沒吃過記憶中青春的燒烤。
這味道,和青春的味道,一模一樣!
蘇棠疑惑地抬頭望向他,只見池景晏邪魅一笑,“從那離開以后,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個阿婆,我知道,以后一定有機(jī)會帶你過來。”
聽他說起以前,蘇棠咀嚼的動作一頓,“你可以解釋了。”
池景晏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把事情全部說清楚,“考完試,我正想去找你,在路上,遇到了我父親的人。”
“他告訴我,我母親要見我最后一面,我就跟他們走了,以為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
“后來操辦了母親的葬禮,父親大病了一場,我那些叔叔心思也活絡(luò)起來,趁我家……想一腳踩死我們。”
“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回去找你,得知你已經(jīng)搬家了。我到處找不到你,父親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我沒有一管不顧的去找你。我一邊接管公司,一邊派人到處找你。”
“后面得知你的消息,是你已經(jīng)和陳珂交往了。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我知道你過得好就可以了,可是后來,我知道陳珂他對你不好,你們分開了,我又生氣又開心,生氣的是陳珂他憑什么這么對你,開心的是,我可以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盡管你不能原諒我,我也要試一試。”
池景晏認(rèn)真又執(zhí)著地盯著蘇棠,觀察著蘇棠的微表情,“希希,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蘇棠心里說不出的難過,她知道池景晏從小在一個什么樣的家庭中長大的。本來是一個富二代,母親患有精神疾病對他非打即罵,父親忙于公司,叔叔又虎視眈眈,為了保護(hù)他,他的父親只能把他送到外面來上學(xué)。
池景晏本就是要回去的,是她忘了,是她自己丟了分寸,有什么理由怪他呢?
蘇棠突然就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糾結(jié),挺沒勁的,她一下子就不明白自己在堅(jiān)持什么了。
她該理解池景晏的處境的,自己的媽媽去世,爸爸重病,那些所謂的親人開始跟他一個剛成年的孩子爭家產(chǎn),池景晏當(dāng)時該有多無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