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善被鵝欺,鏟人用顛滴
“萬師兄。”
聽見這個稱呼,凌瓏昭如死灰的心瞬間復燃。
本想揮手求助,大鵝卻在這時將身一扭,直接給她換了個方向。
……
她突然想念鐵鍋燉大鵝了。
“你們這幾個,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萬玉清搖著把扇子,款款越過看熱鬧的幾人,見亂成一堆的孩童嘖了聲。
“確實不大,體質該練練了。”
凌瓏昭:?
眾孩童:???
萬師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么!
還真是人善被鵝欺,落魄又挨批。
沈燁一等弟子摸了摸鼻,似是早已對這話見怪不怪。
感受到孩童們幽怨的目光,萬玉清噗笑一聲,扇子推了推。
“這小鵝誰家的?我記得招收的弟子里好像都沒引氣入體吧。”
“回師兄,是那紅衣小姑娘的,名叫北言雪,乃望月城散修后代,故而才有個靈獸袋。
不過,今日那靈獸袋破了,才讓那鵝妖跑了出來。”
“哦?”萬玉清挑眉。
一道金色靈力閃現,萬玉清將扇子輕輕往前一揚,那邊的大鵝頃刻間停滯在地。
眾孩童就如千層糕般,一一被扒落在地。
凌瓏昭白著小臉,虛扶著捂屁股的凌朧越,不斷安慰自己的胃,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吐出來。
她一個從小被祖母鍛煉出來的體質都這副模樣,更別說其他孩童。
直接開嘔了……
但污穢還沒落地就被無形的凈塵術解決。
萬玉清走向北言雪,瞇眼看著身高兩米還試圖藏在她身后裝鵪鶉的大鵝樂哼一聲。
扇子敲了敲它紅頂大腦門,“自己說,傷著人了該怎么辦?”
見大鵝畏縮著顫動,他故作認真琢磨起來。
“不說就給你燉了啊。瞧你這細皮嫩肉的,加點料定能在酒樓賣個好價錢。”
大鵝通人性的立馬呱呱兩聲,看看凌朧越,又看看萬玉清,雙翅捂著大長脖不知在想什么。
北言雪躊躇了會,看了眼大鵝后不忍道:“萬師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小鍋,要罰就罰我吧,不要吃小鍋。”
萬玉清聽罷輕笑一聲,遞給她一個靈獸袋,“靈獸袋破損,妖獸受影響發(fā)狂也不全是你的錯。這個收好。”
小姑娘看見靈獸袋眼睛一亮,這瞧著可比自己祖母留下的還要好。
卻不想萬玉清突然張口,“10個宗門貢獻點,回宗后賺了記得還我啊。”
接而又側頭掃向凌朧越……的屁股,嘴角意味不明地揚起幾分弧度。
對于凌朧越這種在人生中最脆弱時刻的人來說,此舉跟當眾拉屎被嘲笑有什么區(qū)別?
想他堂堂一個二十幾歲靈魂的四尺男兒,竟在新生面前蒙羞。
他要破大防了。
“好啦沒笑你,拿著,回房撒在傷口上,即刻見效,不要貢獻點。”
萬玉清側目瞥了眼被北言雪低聲訓斥到垂下頭的大鵝,扇子抵在唇邊笑笑。
“咱修士可是最懼留下心魔,有事就得解決。若是不舒服,你跟北言師妹商量能不能揍它一頓,師兄可以幫你做主。”
“我同意!”北言雪聽罷一口答應,手上還扇了兩下打算抗拒的大鵝。
經大鵝這一出,同病相憐的人都熟悉了不少,氛圍也很快熱鬧起來。
眾孩童都是玩性大發(fā)的年齡,有萬玉清撐著,不一會就跟北言雪開開心心討著要騎鵝。
唯獨凌朧越幽怨地看著大鵝。
方才北言雪給他送了五顆靈果作為賠罪禮,那肉疼又大義的模樣,能看出那是她很寶貝的一樣東西。
如今氣是消了,但疼痛還實實在在烙他腚上。
凌瓏昭瞥了眼他那被咬了一圈鵝牙印的褲子,硬憋著才沒笑出聲。
他們的衣服都是基礎法衣,尋常修士看不出來,作用也只疊了干凈,沒疊防御。
所以凌朧越被咬,是實打實到位的痛。
凌朧越哼了一聲,硬撐道:“想笑就笑吧,區(qū)區(qū)小傷,我還怕了不成?”
……
下午,飛舟上二十來名孩童乖乖坐在甲板上,望著盤坐前方的幾名弟子講述玄昆派內部情況。
玄昆派分內中外峰。外十三峰一谷,內七峰一谷,中峰則是新弟子最初修行的地方。
按宗門規(guī)定,凡是新晉弟子統(tǒng)一要在中峰呆滿兩年時間,這也是玄昆派招收年齡限制所在。
兩年意在鍛煉新弟子的適應能力和自強能力,而后通過秘境大比得宗門前輩收徒,或是進入各峰修行。
各峰主長老收徒不只看靈根資質,還看個人心性韌度和天賦匹配程度。
中峰的修行有利于激發(fā)各弟子潛能,令他們挑選真正合適繼承他們的弟子。
凌瓏昭聽得津津有味,已經開始期待中峰的生活了。
中峰資源不差,眾教導長老也各有所長,放在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這對普通內外門來說是求而不得的。
相當于是有豐厚的師資和教育資源,這等配置條件,非一般宗門可比。
當然也可以這么說,若兩年后未能被峰主或長老收為弟子,分配到外門或內門,那中鋒將是他們一生中能接觸到的最好待遇。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消息。
那就是他們這群通過測試的孩童,在到玄昆派后還需通過最后一道考驗。
至于是什么考驗,萬玉清啖笑不語,直言他們到時就知道了。
在駛向玄昆派的日子里,凌瓏昭修了將近三天,燒了一塊又一塊靈石后,終于進入練氣二層。
一突破她便大膽拿起符筆,勢要將疾風符給畫出來。
掃塵符等跟疾風符同屬一階,性質卻不同。
疾風符是貨真價實的修士專用符箓,若能畫出來,也就證明她符術更進一步。
凌瓏昭小心翼翼控著靈力,每處轉角走勢都提著心,生怕一個注意分散就毀了。
朱砂均勻勾勒著字紋,奈何疾風符比她之前成功畫出來的符箓更復雜一些,想要掌握沒那么輕松。
不出意料,第一張毀了。
少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靈力,凌瓏昭沒有氣餒,總結錯處后繼續(xù)嘗試。
在報廢了三張符紙后,凌瓏昭終于畫出了疾風符。
雖是一階下品的品質,但也足夠她填滿信心了。
同一階符箓的品質,質量越高效果越好,像疾風符這類,便是持續(xù)時間更長久。
再次度過一個修煉畫符的夜晚,飛舟迎來了第五天。
凌瓏昭一出房門便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不是孩童間,而是出于師兄師姐們身上。
她皺起眉,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空氣中竟隱隱彌漫著幾分嚴肅緊張,往日穿宗服的弟子也少了一半。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恰好,北言雪拉著文弱男孩俞文秀朝她走了過來。
“阿雪,飛舟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經過幾天相處,凌瓏昭得知這小姑娘最為活潑自來熟。
堪堪幾日就與飛舟上的所有人混熟了,有什么消息也是頗為靈通。
“我正要與你說呢。”北言雪湊了過來,瞄了眼沈燁的背影低聲說道:
“就在方才,有位師兄說飛舟下面出現了好多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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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之行又來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