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娘
醫館內,盛允蓉親自為鄧莞脫去外衣,露出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背部。她細心地為鄧莞涂抹膏藥,手法輕柔,生怕弄痛了她。鄧莞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盛夫人,您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鄧莞忍不住問道,眼中閃爍著感激與困惑。
盛允蓉停下手中的動作,望著鄧莞,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鄧莞,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時的情景嗎?”
鄧莞微微點頭,回憶道:“那時我在花園里玩耍,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您的美貌和氣質讓我震撼不已。我還記得您微笑著摸我的頭,說我有福相?!?p> 盛允蓉笑了笑,眼中流露出懷念:“是啊,那時我就覺得你是個可人的孩子。后來,我選中你作為秦家的未來兒媳,是因為我覺得你善良、聰明,能成為秦奉昀的好伴侶。”
鄧莞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但隨即又變得黯淡:“可是,盛夫人,為什么秦奉昀會突然取消婚事?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盛允蓉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復雜:“鄧莞,這并非你的錯。秦奉昀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他遇到了另一個人,他愛上了她?!?p> 鄧莞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個人是誰?她有什么好,能讓秦奉昀放棄我們長達十年的婚約?”
盛允蓉搖了搖頭,不愿過多解釋:“鄧莞,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秦奉昀的決定雖然讓我失望,但我不能強迫他。我只是擔心你,你這么善良的孩子,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鄧莞低下頭,淚水滑落:“盛夫人,我知道您對我好,但我真的很痛苦。我為秦奉昀付出的一切,都化為烏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p> 盛允蓉輕輕拍了拍鄧莞的肩膀,語氣堅定:“鄧莞,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個堅強的女孩。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支持你。而且,我相信你會遇到一個真正懂得珍惜你的人?!?p> 鄧莞抬起頭,望著盛允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盛夫人,謝謝您的鼓勵。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不再為過去的事情而痛苦?!?p> 盛允蓉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為鄧莞的堅強而欣慰。她為鄧莞披上外衣,帶著她離開醫館,回到了鄧府。
盛允蓉定定地看向鄧莞,壓低聲音問道:“鄧老夫人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府中的小娘們也跟著忙碌,莫非有什么大事不成?”
鄧莞微微低頭,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輕聲道:“夫人,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最近祖母確實很忙,每天早出晚歸,府中的小娘們也都跟著忙碌,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樣?!?p> 盛允蓉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心中暗道:秘密?只怕是背著你在變賣家產吧?
鄧莞臉色微變,她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心中已有幾分猜測,只是不愿相信而已。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夫人,我會留心此事,若有異常,定會告知您?!?p> 盛允蓉微微點頭,目光中流露出贊賞之色:“好,我信你。但此事關系重大,你務必要小心行事。”
兩人交談間,已來到鄧府后門。
此時正值黃昏,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兩人身上,映照出她們緊繃著的表情。
盛允蓉道:“鄧莞,你祖母如此行事,必定有她的道理。但你也知道,府中的情況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樣。我擔心她會被那些勢力所利用,到時候我們鄧府可就危險了?!?p> 鄧莞緊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夫人,我會留意祖母的動向,盡量探聽出她的意圖?!?p> 盛允蓉拍了拍鄧莞的肩膀,語氣變得柔和:“我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此事關系重大,你可要小心謹慎。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p> 鄧莞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夫人,謝謝您的關心。我會盡我所能,保護鄧府。”
盛允蓉從袖中取出一串精美的珍珠項鏈,遞給鄧莞:“這串項鏈是我送你的,算是我對你的感謝。你務必收好,關鍵時刻可用它來應對一些突發情況?!?p> 鄧莞接過項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知道這串項鏈的價值不菲,心中不禁對盛允蓉的關心感激不已:“夫人,這禮物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
盛允蓉微微一笑:“傻孩子,這算是我對你的獎勵,你收下吧?!?p> 鄧莞眼含淚水,感激地看著盛允蓉:“夫人,我會牢記您的教誨,不辜負您的期望?!?p> 盛允蓉滿意地點了點頭,牽起鄧莞的小手,繼續沿著后門的小徑走去。
鄧莞被她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只覺得心中暖意更甚。
盛允蓉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問道:“鄧莞,剛才打你的那個女人,可是你的親娘?”
鄧莞聞言,眼神瞬間暗淡下來,她微微頷首,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苦笑:“是的,夫人。我那位所謂的‘娘’,曾是青樓里的頭牌,名叫如霜。她為了擺脫那種生活,才被迫嫁給了家父?!?p> 盛允蓉聞言,驚訝地掩住了口,她沒想到鄧莞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她輕聲問道:“那你之前說的那位新主母,又是怎么回事?”
鄧莞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憂傷:“那位新主母是家父后來續弦的,她原本是家父的一位貴賓,后來因為家父的寵愛,便成了我的繼母。”
盛允蓉看著鄧莞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同情。她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恨她嗎?”
鄧莞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不恨,我知道她也是無辜的。只是,我總覺得我對不起我娘,讓她無法成為真正的鄧府主母?!?p> 說著,鄧莞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盛允蓉見狀,忙遞過一塊手帕,輕聲安慰道:“鄧莞,你不必自責。你娘既然選擇了那樣的生活,必然有她的苦衷。而且,你已經成為鄧府的大小姐,你應該為你娘感到驕傲。”
鄧莞接過手帕,輕輕擦拭著眼淚,嘴角露出了一絲感激的微笑:“謝謝夫人,我知道您是在安慰我??墒?,我真的很想讓我娘過上好日子,不想讓她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