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臉
在夜色的掩飾下,一輛勞斯萊斯低調的停在那顆百年老榕樹下。
微弱的燈光打在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裊裊的煙霧籠罩在男人面前,給人增添一份神秘。
與坐在車里的男人相比,站著的秦晚倒顯得局促。外面天氣寒冷,為了追秦渡她只穿著一身禮服就跑出來了,現在全身都已經冷透。
秦晚抬眸,直視面前的男人。眸光間是秦渡以前未曾見過的堅定。
那幾個字在秦晚嘴里已經過了幾遍,可是臨近到頭她還是沒能說出口。她明白,只要這句話說出來之后,他們兩個之間就會牽扯不清。
秦渡骨節分明的手夾著點燃的煙隨意搭在車窗上,身體慵懶地靠在后座:“秦小姐站在這五分鐘了,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嗎?”
穿這么少站著外面五分鐘不說話,當她是鐵打的嗎?秦渡眉頭緊皺,神色不悅。
秦晚深呼一口氣,猛然開口快速問:“秦先生在墓園說的話還算數嗎?”
秦渡挑眉,身體也微微直起,嘴角勾著那似有似無的笑:“我在墓園說過什么話了?”
秦晚眼光還在秦渡身上,看著他不想承認的樣子,她感覺到親所未有的丟臉和尷尬,手指微顫。
她早就知道那種一句就能托付終身的話是他的消遣,不可信??墒敲媾R剛才那種情況,她竟然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臉頰發燙,秦晚轉身想走,可是她竟然沒有回頭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渡似乎一點都不著急,猶如等待撲食的獵豹。
耐心十足。
久到秦晚的腿微微發麻,秦渡才聽見她說:“墓園那天,你說的嫁給你?!?p> “原來是這句話啊……”這次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要是秦晚仔細看還能看到那雙冰冷的眸子現在充滿著笑意,“我記得秦小姐當時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怎么現在……”
“后悔了?!鼻赝碚Z氣僵硬。
秦渡沒有說話,眼神靜靜地盯著她。他眉眼深邃,這樣看人的時候有種壓迫感,讓人無處遁形。
秦晚臉色不太好,她胃一直不好,今晚為了找人借錢,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酒,能站在到現在和秦渡對峙,已經是她的極限。
“后悔了?!彼终f了一遍。
話音剛落,冷汗就下來了。
秦晚臉色蒼白,順從本能的單手捂著胃,身形已經踉蹌。
在秦晚暈過去的最后一秒,她感覺一陣風從身邊略過,隨后便倒在一個溫柔的懷里,鼻尖還充盈著專屬某人身上的味道。
*
秦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冷色調的臥室。
臥室很大,周圍充滿著男人的氣息,仔細聽甚至還能聽見浴室傳來的
秦晚拉開被子,禮服已經被換掉,穿上了柔軟的真絲睡衣,烏黑的發絲垂落胸前,因為動作,露出了白皙圓潤的肩頭。
“醒了?”
秦晚轉頭,便看見站在窗前的秦渡。
他剛洗完澡出來,身上還散發著溫熱的熱氣,頭發半濕,還往下滴水。
秦晚視線往下,他沒有穿上衣,露出男人的胸肌和腹肌,下半身只是隨手系了個浴巾。
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秦晚開口:“我為什么會在這?”
秦渡皺眉,想起昨晚她暈倒在自己面前的那種慌亂感,內心還是憋著一股氣,語氣十分不好道:“我還想問你呢,昨晚喝成那副鬼樣子還跑出來?”
秦晚不知道自己喝多少和秦渡有什么關系,抬眸看向他的眼光中帶著疑惑。
也許是因為早上剛醒來還有些許的迷茫,她眼中不再是冷淡的模樣,眼角微紅,像是誤入領地的小鹿,清澈中帶點引誘。
今日陽光偏好,縷縷陽光穿透窗戶照進來,鋪滿了黑色被子,也照射在那白瓷一般的臉上。
秦渡的脾氣再也發不出來了,內心嘆了一口氣,語氣不自覺的輕緩:“喝太多,胃不舒服?!?p> “嗷?!鼻赝碓俅伍_口,“那我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秦渡忽然笑了:“秦小晚,你不會以為是我給你換的吧?”
這時候秦晚已經恢復甚至,看著對方欠揍的笑容,淡淡回了句:“想多了。”
“下來吃飯,吃完飯去民政局。”
秦晚的心猛然一跳,他同意了嗎?
“看你這樣子是不想去?”秦渡挑眉問,“昨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沒有不想去?!?p> 秦晚轉身下床,順著動作露出白皙纖細的腳腕,秦晚眸光一暗,眼含洶涌。
想起昨晚,秦渡喉結滾動,眸光更加幽暗。衣服當然是他換的,關于秦晚的任何他都不會假借其他人之手。
等到秦晚換好衣服下去的時候,秦渡已經坐在餐廳里。
“過來坐?!?p> 秦晚看著位置,坐在了離他膠較遠的右手邊。
秦渡沒管她,伸手遞給她一碗粥:“胃不舒服先喝點粥。”
秦晚這才發現,餐桌上的食物都比較清淡,很適合胃不舒服的人吃。
秦晚伸手結果,緩慢地喝了幾口,隨后才開始說:“我答應嫁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說?!?p> “秦氏的財產狀況你也知道,公司被我大姑賣給別人了,但是她不會出剩下的欠債,所以我……”
還沒等秦晚說完,秦渡直接開口:“沒問題,剩下的交給我?!?p> 秦晚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沒等自己松完,便聽見秦渡又道:“我們既然結婚,好處不能只有你一個人的?!?p> “你想要什么?”
秦渡嘴角微勾,開口說:“既然我們已經結婚,那我們就是夫妻,也要做夫妻應有的義務?!?p> 秦晚神情平和,當昨晚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任何打算。
“當然?!?p> 秦渡看著她停頓了幾秒,最后緩慢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兩人將要結婚,對秦渡來說這是終其追求的,可是看著秦晚那無所謂的樣子,他心里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好像只要任何人能幫助她還清秦氏的債務,她都能和對方結婚一樣。
不是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