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碗底有驚喜
還是那家熟悉的牛肉粉店。
夏安安抱著碗大快朵頤,旺財叼著個透明塑料碗,里頭是一整份的牛肉粉。
“你看(嚼嚼嚼)我沒(嚼嚼嚼)騙你吧(嚼嚼嚼),真的好大(嚼嚼嚼)一碗牛肉粉吧?”
猛嗦一大口粉,夏安安露出滿足的神情。
旺財跟著哼唧了幾聲,大方地將夏安安錯怪它的事情揭過。
嗯?
這是什么?
又吸了一大口湯汁,夏安安眼尖地看見碗的周圍寫上了一行小字:碗底有驚喜!
蕪湖?
夏安安抬眼看向了前臺后面站著的老板,對上了他閃爍的目光,以及微紅的小臉蛋。
哇哇哇,這老板哥看上去也是怪純情的。
可惜了,她是個壞女人。
目光重新回到牛肉粉上,夏安安又嗦了一大口粉。
粉浸潤著辣到鮮紅的湯汁,落入夏安安的虎口之中,迸發出香辣的滋味。
一口粉,一口湯。
快活似神仙!
什么鬼屋,什么b班,都不能打擾現在的她!
很快,碗底就只剩下一口湯汁,夏安安將其一飲而盡。
碗底有驚喜……她倒要看看,是什么驚喜。
只見重見天日的碗底上,幾個黑色的小字寫著:你跟豬一樣能吃。
夏安安:……
呵呵!
激光炮射向老板哥,夏安安笑得核善。
老板哥終于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笑尼瑪笑!
老子吃飯又不是沒有付錢,你嘲笑老子算什么?
夏安安真的是拴Q了。
見夏安安臉色不善,老板哥臉上的笑意逐漸平淡,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和不知所措。
“我,我就是……”老板哥結巴了一下,“我就是看你一個小女孩太能吃了,想著逗逗你?!?p> 夏安安:逗尼瑪逗!
“哦!”夏安安面無表情,“我就是看你一個是個傻逼,想著給你開開竅,你不介意吧?”
開竅是門藝術,夏安安一般不承諾給別人開竅。
“啊咧?”老板哥愣了愣。
“鉗子剪刀流星錘,斧頭鋸子開顱刀?!?p> “各種款式,各式方法,任君選擇哦!”
老板哥汗流浹背:好家伙,這女人口中說的開竅,是真開竅??!
一下給你開好幾個洞的那種。
“不用麻煩了不用麻煩了?!崩习甯缬樣樀匦Φ?,“我就是看你也會畫符咒,見你是同道中人,想要和道友玩鬧一番。”
哦,老板哥是個道士。
夏安安懂了,怪不得之前找不開零錢的時候,老板哥會拿黃色符紙作為補償。
那黃色符紙質量還挺不錯的,定然不止五十塊錢的價。
“呵呵?!毕陌舶草p笑一聲,“我奉勸你一句,以后遇見同道中人還是躲遠點比較好?!?p>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句話沒聽過?”
“得虧是遇見我這個脾氣的好的,要是遇上個脾氣古怪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老板哥摸了摸鼻子,沒有說什么。
只是掏出來一張符紙,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畫的三昧真火符,若是道友以后遇到難纏的鬼怪,可以用來御敵。”
老板哥聲音淡淡的,莫名有一種壓迫感。
他性子好,能夠開家牛肉粉店與民同樂和普通人相處。
但這不是夏安安蹬鼻子上臉的依仗。
他講禮貌,這才稱呼夏安安這不知道哪里來的二流子門外漢為道友。
可他是誰?
小虎山錢秦觀的接班人,人稱小觀主的錢權!
他畫出去的符咒,哪一張不是賣出了幾十萬的高價!
夏安安憑什么一副前輩的架子在這里放肆?
還奉勸?
輪得著你奉勸?!
見夏安安沒有動作,老板哥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想必道友是不知道這張符咒的威力,我奉勸你還是見好就收?!?p> 夏安安抬眼,迷惑地看著老板哥。
見好就收?
三昧真火引火符,這玩意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不用來當涂鴉玩了。
這也算……好東西?
打了個哈欠,夏安安掏了掏屁股兜,隨意甩出來一張招鬼符,扔在老板哥的面前。
“真可憐一大屁孩,估計你也是太困苦了,才會把一個三昧真火符當寶?!?p> “阿婆給你開開眼哈!”
“不用謝!”
夏安安兩百多歲,不到三百的年紀,自稱一聲阿婆不過分吧?
她才不像地府孟婆奶奶一樣,一大把年紀了,還裝辣妹吊小哥哥。
老板哥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可憐?
困苦?
開開眼?
這人說的是陽間的話嗎?
他怎么好像聽不太懂的樣子?
還符咒?
他堂堂小虎山錢秦觀的接班人,人稱小觀主的錢權,還需要別人用符咒來讓他開開眼?
錢權不屑地看向桌面上擺放著的符咒。
當看到紅色筆跡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沒看錯的話,這是……紅筆吧?
筆觸和出水狀況來看,好像還是他家的。
錢權嗤笑了一聲。
他就說嘛,怎么前臺放的紅筆找不到了,原來是被人偷走了!
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在錢權眼里已經變成了小偷,夏安安就算知道,也只會在心中腹誹。
好家伙。
連紅筆的筆觸和出水狀況都能看出來,你是有多愛那支紅筆??!
吃飽喝足,夏安安踹了狗子一腳。
她能看出來,這老板不是個好相與的貨色。
最起碼的一件事,就是這老板自視甚高,鼻孔朝天看人,看似溫和有禮,實則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有點惡趣味,性子也叫一個糟糕。
地面上的對敵反擊捉鬼部隊的質量,是越來越差勁了?。?p> 為了地府與地面部隊的交接,避免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夏安安打算給錢權一個教訓,就當是替地面部隊養養人,培養一下后輩。
夏安安仰天長嘆,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看著夏安安孤身一人,身邊帶著一條丑陋的老狗踽踽獨行的背影,錢權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憂傷。
奇怪。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
難不成,這女人真的是什么隱士,得道上人之類的存在?
等等,不對!
扭頭,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錢權追了出去,朝著已經空無一人,看不見夏安安身影的街道仰天長嘯。
“你還沒給錢呢?。。?!”
“十碗,你加上狗踏馬這次吃了足足十碗啊!”
吼了一嗓子,除了驚起屋檐上的烏鴉之外,沒有任何效果,錢權罵罵咧咧地進了店。
什么繼承人,什么小觀主都不放在心上了,錢權想著各種難聽的語言,用來辱罵夏安安。
生悶氣ing.
目光移到桌子上夏安安遺留下的符咒,錢權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將符咒團成一團,錢權重重地扔到垃圾桶里,嘴里大喊。
“該死的騙子,竟然還騙到我頭上來了!”